第124章 回京

第124章 回京

“小姐，您可要去城门迎接？今儿个沈公子也随着一同回来，想必沈姑娘也会去。”阿瑶小心翼翼的开口，而后又有些在意的看了眼一旁的叶然辰。

这四年顾长歌出落的愈发美艳，无论是面貌还是气质都早已褪去了从前的稚嫩，虽是对君泽不像先前那般日思夜想，可心中到底还是在意的。

如今君泽回了京，偏偏她们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再加上这几年的失联，难免叫人多想。

顾长歌最是心思敏感细腻，想必脑中早已开始胡思乱想，只怕对君泽也有了隔阂。

知晓她对君泽思念，阿瑶这才开口问了，无论如何总该是去见一见的，兴许如此这几年顾长歌对君泽的误会也就解了开。

只轻轻笑了笑，叶然辰便起身理了理衣裳，道：“既然如此，我便不随着一起前去了，阿瑶你几人好生照看着长歌。”话落，他抬步出了长香思。

他回京已有四载，关于顾长歌同君泽之事纵使顾长歌没有对他提起过，可他多多少少可听到了些许，再加上有心打听，自然已经明白了许多。

顾长歌对君泽的心意他看的出来，自然也不想再插足，只这几年君泽一直没有消息，叶然辰也不甘心就此放弃，虽是以着好友的身份同顾长歌来往，可心中如何他自己清楚。

“你认为，我可还有去的必要？”顾长歌苦笑一声，弯腰将方才不慎掉在地上的长笔捡了起来，见自己裙摆上溅了墨，眼中又一片黯然。

闻言，阿瑶正想开口，却又被顾长歌抢先：“你瞧我这裙摆，如今溅了墨，无论如何清洗也终是回不到原先那般靓丽的颜色了。”

她同君泽也一样，三年多的日子未联系，就连她送去的信也未有回复，顾长歌实在不敢想君泽的心思。

白竹听着屋内的动静，将手中正在整理的瓶瓶罐罐放到了一旁，开口劝道：“小姐，我家殿下的脾性我多少也是了解些的，定是有什么原因，否则断然不会平白无故销声匿迹。”

这几年她在顾长歌身边儿伺候，性子也被影响的柔和了许多，平日里虽是仍旧不大爱说话，可也不像先前那般冷冰冰的。

阿瑶闻言，连忙点了点头，示意白竹说得对，应和道：“没错，小姐，无论如何您还是去看看吧，再不济问问沈姑娘，她总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犹豫了片刻，顾长歌还是点了点头，留下了小怜同白竹在铺子里照应，带着阿瑶出了铺内。

京中百姓早有不少得知了消息，现在全都朝着城门口蜂拥而至，为的便是瞧上一眼君泽。

如今君泽打了胜仗，身负功勋归来，相比从前，如今他在京中的地位更要高上了些许。

只这几年太子在京中也为朝廷立了不少功，将人心拉拢的愈发稳固，顾长歌一个女儿家也不好插手朝廷中事，虽是心中焦急，却也无果。

好在君泽如今回来了，想必朝中风向也会因此有所改变。

待二人倒城门时，此处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怕有人冲撞到顾长歌，阿瑶始终死死的将顾长歌护在身后，有些警惕的看着周围。

虽说近两年来太子卿罗一派之人对顾长歌的针对之心少了不少，可如今君泽回了京城，难免那些人又会起歪心，在人杂的时候动手。

如今已经过了中秋，天气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炎热，一阵阵凉风吹来将人群的躁动也消散了许多。

顾长歌闭眼在路边儿的茶摊坐下，右手一下一下轻扣着木桌，见她微微蹙着眉头，阿瑶业知晓她心中现下定是有些不安浮躁。

示意一旁的摊主倒了碗茶过来，阿瑶这才轻轻送到了顾长歌身边儿:“小姐，喝口茶消消火，方才奴婢打听到九殿下已经到了京城外不远处，想来也快进京了。”

茶香扑鼻袭来，顾长歌抿了抿唇，而后这才缓缓睁开眼，正想接过阿瑶手中的茶碗，便听到人群当中又是一阵儿躁动。

“回来了，睿王殿下回来了！”

不知是谁高声喊了句，百姓群中立即炸开了锅，顾长歌也顾不得去接阿瑶手中的茶碗，抬脚便朝着城门的方向走了去。

见势，阿瑶只往桌上放了几个铜板儿，而后便加快步子朝着顾长歌追了上去。

果然，还未走两步顾长歌便听到了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清晰的出现在了耳边，从漠北赶回京城的军队也气势磅礴的进了京城内。

为首的几人骑着马，英姿飒爽，意气风发，许是因为赶了许久的路，面上微微显露出了一丝疲惫。

顾长歌朝着那几人扫了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那紫衣男子上。

虽是身上沾染了些风尘，可到底还是掩不住他俊美绝伦的面貌，鼻梁高挺，唇形绝美，脸庞也是棱角分明。

只不同于原先顾长歌第一次见他时那般温润，现在面前的男子眼中神色有着一丝桀骜，浑身上下也散发着淡淡的冷峻。

他还是像从前那般一样喜爱紫衣，只不知为何，君泽身上那抹若有若无的疏离感让顾长歌心中很是不安。

同他一起回京的除却先前带去漠北的军队，还有沈昭同无忧，那二人瞧这变化倒是不大，只有些担忧的朝着君泽看了眼，见他只是紧皱着眉，并未有其他的，这才轻松了口气。

“二哥！”不远处，一红衣女子喜出望外地朝着城门处跑了过来，朝着马上的沈昭喊了句，众人闻声，也朝着那女子的方向看了去。

不是旁人，正是沈淑。

顾长歌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打点长香思上下之事，与沈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

这几年来因为要经常前去沈府向沈淑打听漠北之事的原因，顾长歌同沈淑二人的关系也愈发密切了些。

京中千金圈子里大多也知晓二人交好，顾长歌自也没了从前的顾虑，将沈淑当做自己的好友看待，时而还会教她些功夫。

似是没想到沈淑会过来，沈昭先是愣了片刻，而后这才扬起一丝笑，只是因为疲倦，那笑瞧着不免有些牵强。

从前在京城沈昭沈淑兄妹二人虽是时常斗嘴，可到底是同母所生，二人间也是互相照顾，不过大都是沈昭帮沈淑处理些她捅下的篓子。

瞧着他面上勉强的笑，沈淑只觉鼻子有些酸，方才匆匆赶来时面上的笑意也消散了不少，只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她实在不明白，想来漠北定是有郎中随着一起去，怎的沈昭还执意要一起前去。

好在如今是平安回来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可该如何是好，虽是她有两个哥哥，可沈家大公子到底平日不在京城，沈淑对他自然也没什么亲情可言。

因街上百姓太多，怕伤着了无辜百姓，众人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君泽始终目视正前方，对周围的嘈杂声恍若未闻，倒是无忧四下里瞧了瞧，在见到人群中的顾长歌时轻轻蹙了蹙眉，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沈昭自也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见顾长歌神情有些恍惚，只有些懊恼的拍了拍头。

他怎的忘了还有顾长歌这码子事，早知顾长歌今日会来，他便叫军队挑着小路走了。

只沈昭心中也清楚，顾长歌同君泽分别了四年，今日自然不会不来。

知晓二人发现了自己，顾长歌朝着二人轻轻点了点头，强忍着心中的窒痛感，带着阿瑶转身回了长香思。

“谁？”看着顾长歌偏偏走远的身影，君泽微微楞了一瞬，近几年一惯冷漠至极的他仍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沈昭闻言，连忙收回了目光，只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故人。”

知道他在瞒着自己什么，君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却还是没有再多问，只低头抚摸着身下的骏马，脑中却始终萦绕着方才那女子走远的背影。

自从三年前中了敌军套儿将那毒饮下去再醒来后，他便莫名的想不起来了从前许多事，沈昭告诉他是因为原先他体内的那毒帮着抵住了敌军所下之药，至于为何会丧失记忆，想来便是那药的作用了。

君泽自己对先前的记忆倒是并不在意，这几年来也没有再出什么意外，只是有一女子的身影却在他心中始终挥散不去。

从前君泽甚少与女子来往，如若真要论起来，唯一一人便是卿罗了，如此君泽也认为自己心中那女子是卿罗，是以一直派着回京能早日见到她。

可方才见到那女子的背影时，君泽心中却猛地抽痛了一下，这种感觉是他先前从未有过的。

看着楼上牌匾的三个大字，顾长歌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喃喃开口:“长相思长相思，如今终于是盼着他回来了，却是与我想的不一样。”

阿瑶在一旁听着，想上前去安慰两句，只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将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吞了下去。

她不傻，君泽的变化自然是能看的出来，更何况顾长歌了。只阿瑶有一点不明白，九殿下为何会变化如此之大。

小怜正同白竹在楼内理着柜中的杂物，见顾长歌失魂落魄的回来，心中约莫也猜到了些，将原本想上前去问的冲动压了下去，待顾长歌一人匆匆进了屋内，这才朝着阿瑶看了去。

“怎么回事？可有见到九殿下？”小怜开口问了句，怕顾长歌知晓，特意将声音压低了一些。

阿瑶点了点头，还为等一旁的二人松下一口气来，便又摇了摇头:“见是见到了，只是还不如不见的好。”

有些警惕地朝着屋内看了眼，阿瑶这才拉着二人到了楼外，将方才在京城内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闻言，二人皆有些不敢置信。

君泽从前对顾长歌如何，小怜最是清楚，白竹虽不在君泽身边儿当差，可也听无忧提起过，怎的可能会对自家小姐视若未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