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反常

第146章 反常

小怜几人见顾长歌面上的神色似是有一丝伤感，原先想去问顾长歌的话顿时也卡在了喉咙中，生怕又勾起顾长歌的什么伤心之事。

顾长歌显然也没有什么精力去同几人搭话，只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示意几人不必为她备着午膳后便转身回了饭内，许久都未有什么动静。

“小怜，小姐这是怎的了？方才我瞧着沈姑娘走的时候可是兴致高昂，怎的咋们小姐倒是开始伤春悲秋了？”阿瑶看着紧闭着房门叹了口气，到底顾长歌还是没有彻底从君泽一事儿中走出来。

小怜摇了摇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去劝顾长歌，君泽到底是顾长歌心中的一个心结，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现下要让君泽来解开这铃自然是不可能了，只能是顾长歌自己想开。

正所谓时间是最好的良药，顾长歌心中的这创伤也要让时间来慢慢冲淡，不过这其中却也少不了人为，若是此时能在顾长歌的世界里出现一个可以代替君泽位置的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顾长歌的性子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最为清楚，心思敏感，又甚是容易将自己心扉关闭，原先肯那般信任君泽都是难得，要让她再爱上另一个人只怕是难了。

“早膳便没吃什么，中午再不吃点儿东西只怕胃会不舒服，前些日子府里官家那边儿分来了各府一些红豆，我瞧着颜色倒甚是好看，想来自也不差，为小姐煮碗红豆羹也好。”

小怜复以一贯态度开口，似是并未将方才阿瑶的话听进耳里一般，转身便进了膳房。阿瑶自然不知晓方才小怜的心中所想，只觉着今日众人都怪怪的，到底也是懒得去想，转身便又回了房中打盹儿。

见小怜为自己熬了粥来，顾长歌心中又是只觉着一股暖意淌过，到底还是没忍心拒绝，将她端进来的那红豆羹都喝了去。

方才过了不久，拂玉楼的院门便又被人推了开，来的人正是昨日个才来过的柳儿。

同从前一样，柳儿倒依旧是喜欢穿翠绿色的衣裳，皇后现下在宫中的位置越坐越稳，自是柳儿的穿着打扮也比从前好了许多。

一袭翠绿色的宫装，圆圆的眸子总是含着笑，瞧着甚是柔和，叫人心中忍不住的想与她亲近，只到底是在宫中呆久了，那眼中总含着一丝让人有些微微不舒适的精明。

“顾姑娘。”轻轻朝着她福了福身，柳儿又朝着她的胳膊上看一眼，见她现下行动自若，便也知晓胳膊上的伤是好了些许。

说来到也甚是神奇，先前沈昭给的药顾长歌从前已经用完了，是以便试了一试先前卫姨娘送来的药，却不想那药膏药效也甚是好，不过才短短两三日，伤口便已经结咖了。

她原本也不是什么矫情的小姑娘，这点儿伤倒是并不妨碍平日里的活动，所以倒是也不在意她恢复的情况，不过还是被那药膏的药效惊了一惊。

原本知道卫姨娘在这药上下了大价格，却不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这么好的药叫她这般大才小用倒是有些浪费了。

朝着她轻轻笑了笑，顾长歌示意她在一旁坐下，心中猜着皇后此次叫柳儿过来的原因，却不想柳儿只是笑着拒绝了去。

“不必了顾姑娘，皇后娘娘今日过来是想让我请您入一堂宫的。”她说完，抬头窥了一眼顾长歌的神色。

见她神色并没有什么猜忌与异样，柳儿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便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答复。

这几年来，皇后派她来寻过顾长歌不少次，所以她对顾长歌的变化倒也看得出来，心中自然也是极其震惊的，不过才短短四年，顾长歌身上散发的那丝稳重便叫人不可忽视。

尤其是在京中同龄的小姐中，顾长歌的气质更算是出众，这般姿容绝色，凤仪高贵的女子，想来是不少男子心中仰慕的对象。

小怜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虽是这四年来皇后叫柳儿来过不少次，大多都是来取些脂粉香膏，却甚少叫顾长歌进宫。一来是怕打草惊蛇，惹人耳目，二来便是皇上的缘故了。

是以今日皇后突然无缘无故的让顾长歌进宫，小怜心中自然是有些意外的，不过瞧着柳儿的态度温和，想来也没有什么大事。

“既是皇后娘娘传召了，我哪里有不去的道理，正巧也有许久未去向皇后娘娘请安，我心中对皇后娘娘倒也有些想念，去一趟便是了。”顾长歌笑着开口，将手中的书收了起来，而后这才缓缓起身。

小怜侍候着她更了衣，待再次走到柳儿面前时，柳儿眼中显而易见的闪过一丝惊艳。

先前顾长歌身上的只是一件儿随意穿着的素色长裙，虽是她本身生的绝色，可穿着那素色的裙子到底瞧着还是有些素净，不能更好的凸显出她的美来。

现下顾长歌身上穿着一袭橙红色的对襟上衣，下裙是比上衣更淡一些的红色，将她原本就明媚的五官面容衬托得极好。

红色本就显眼，更何况顾长歌面貌灿若春花，虽是未施粉黛，可整个人在那儿一站浑身散发出的气场便叫他们心中畏惧，不同于皇后的尊贵温婉，顾长歌周身散发着的是一股寒气。

一路到了景仁宫，顾长歌都未开过口，柳儿这几日也瞧得出来顾长歌面上表情的憔悴，知晓她心中烦躁，倒是也没有开口去打破这份宁静，直到马车停下阿瑶这才扶着顾长歌下了马车。

景仁宫还是先前的那个景仁宫，可现下瞧这确实辉煌了许多，院儿里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也是多了许多，瞧这比从前那个冷冷清清的宫殿热闹了不少。

顾长歌一路随着柳儿进了屋内，便见皇后一手撑着下巴，闭着眼在一旁打盹儿。今日雨虽是停了，可却还是阴天，叫人甚是容易犯困。

面前的女子瞧着仪态端庄出众，相较于四年前顾长歌第一见她时变化也算是大，少了一丝温柔，多了一丝凌厉，只那凌厉却不是咄咄逼人的，而是属于皇后的尊严。

再看她身上穿着的凤袍，一丝一线都是极其用心绣的，那丝线也是上好的蚕丝，微微的散发着荧光。

从前顾长歌在宫中时听嬷嬷提起过，便是皇后的这一件衣裳就需要十几个绣娘一连赶上半个月之久，可见其中的辛苦。

虽是皇后线下已经将近四十，可平日里保养的却是极好的，更何况顾长歌为她所研制的脂粉香膏皆是名贵的材料，更是大大的提高了功效。

“参见皇后娘娘。”顾长歌垂了垂眸子，同阿瑶小怜几人一同行了行礼，皇后闻言，这才缓缓睁开眼。

见是她，皇后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柔声开口:“来了？”而后，皇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打量顾长歌，见她眼下泛着乌青，便知晓她这几日定是未曾睡好觉。

“回皇后娘娘，臣女不敢怠慢，方才得知皇后娘娘想见臣女便匆匆赶来了。”顾长歌开口，语气里人就是不卑不亢的意味。

皇后从前看重的便是顾长歌这淡定从容的性子，却没想到现下经常中出了这么多变故，在顾长歌身上发生的事儿也是许多，她仍旧是这般不慌不急的模样。

“许久未见你，你是变了许多，倒也似是未变。”皇后开口，这番话却是叫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顾长歌微笑，并没有接下她的话，垂首站在一旁。

单单是皇后今日唤她过来便已经有些反常了，现下又这般开口，顾长歌心中自也是有些疑惑的，不过碍于二人的身份，还是将那疑惑压在了心底，面上并未表现出一丝异样。

又满意的点了点头，皇后转了转眼珠，这才开口:“前些日子你同睿王一事儿本宫也听说过了，可好些了？”她开口，语气中满是关切的意味。

“有劳皇后娘娘关心，臣女……已无大碍。”顾长歌开口，语气中带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苦涩，这话听在阿瑶同小怜耳里自是满满的心疼。

看来她们先前想的没错，顾长歌到底对君泽还没有彻底放下，顾长歌平日里边不喜言表，这丝苦涩也是无意间显露出来的，想来心中更是酸涩不已。

皇后闻言，微微眯了眯眸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许久，知晓顾长歌不喜欢卖关子，是以也没有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可有想过成亲的打算？”

成亲？

微微勾了勾唇，顾长歌缓缓闭上了眼，将眼中其他复杂的情绪都遮盖了去，而后这才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闻言，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到底还是未在去问什么，对她而言，顾长歌已经帮了她许久，若不是先前顾长歌将消息传到夏国，她自然不会有今日的地位。

原是为了弥补她，皇后想着若是顾长歌有相中的人家她便去向皇上求着开口讲上一讲，现下瞧着顾长歌态度果断，倒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只随意寒暄了两句，叮嘱她切莫要注意胳膊上的伤，而后便道自己乏了，叫柳儿送顾长歌出了景仁宫。

“小姐，您觉着方才皇后娘娘的那话是什么意思？”阿瑶有些摸不着头脑，伸手挠了挠脑袋，开口问了句一直未说话的顾长歌。

摇了摇头，顾长歌仍旧没有开口，只是不知是真的不知晓还是没有那个心思去回答阿瑶的问题。

阿瑶见她神情恍惚，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什么，却被小怜拉了拉袖子，最后这才作罢。

还未来得及上马车，不远处便又翩翩走过来的两个身影，待二人走近后几人这才看清楚，正是太子同郑瑞。

说起这郑家，这几年君泽不在京中，其他皇子虽也有心要夺嫡位，可与太子比起来实力到底还是差了些许，如此朝廷中风向便是太子独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