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神医
只君泽还有一事儿不明白,昨夜那盗匪口口声声的说着让顾长歌将藏宝图交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瞧着那盗匪来头不小,带来的人也个个武功不低,且对他二人所用之毒也非凡物,到底是如何珍贵的藏宝图才能叫他们这般大费干戈?
不过他看人最是准的,瞧着顾长歌对此事儿也并不了解便知晓问她定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还是没有开口。
况且比起这件事儿,还有一件事儿更加叫他在意,那便是昨儿个夜里顾长歌对叶然辰的百般维护。
他自是能察觉到顾长歌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可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为了顾长歌失去理智,且看到她同旁的男子在一起时候这般动怒。
在他的记忆里,乃至在漠北的四年,除却身重之毒毒发时,其他时间虽然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脾气又颇为古怪,可到底也甚少动过这般的怒气。
可如今回到京中,却是因为顾长歌屡次动怒犯冲,连他自己都被惊着了。
只觉着心中闷得很,君泽有些不悦的抬头看了眼顾长歌,顾长歌自是早已察觉到了一旁之人周身散发着的戾气,现下被他这么一瞪只惊了一跳,而后这才没好气的回瞪了一眼。
“你便是这般对你的救命恩人?昨夜若不是我将你带回了顾府,只怕你现下早已竟命丧黄泉了。”顾长歌开口,朝着君泽挑了挑眉。
她这话确实是有些昧着良心了,按照昨日夜里的情势,到底还是君泽对顾长歌的恩情重一些,若不是君泽护着顾长歌,只怕现下顾长歌的情况是很难说了。
况且就算是她不救君泽,昨日夜里君泽传来的侍卫断然也会救他的。
顾长歌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却不愿承认,又一心只想着同君泽作对,自然不肯服软。
闻言,君泽只抬头瞥了眼顾长歌,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的一般,却还是没有开口戳破。
皱了皱眉,君泽还是先开口了:“你跟昨晚那小子什么关系?”
怔了许久,顾长歌这才反应过来君泽口中的“那小子”是谁,可不就是叶然辰麽。
瞧着他似是吃醋的模样,顾长歌悄然抿唇偷偷笑了笑,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朝着他扬了扬眉。
这番举动看在君泽眼中,自然是当顾长歌这是默认了自己与叶然辰的关系,还未开口,阿瑶便端着两碗粥进了屋内。
方才她一直未离去,在屋外听着二人的动静,眼瞧着屋内二人似是要打起来的架势,阿瑶自然是沉不住气了,连连端了两碗热粥过来,正巧又听到君泽提起叶然辰。
她知道,以自家小姐的性子,要直接了当的开口对君泽说明白她与叶然辰的关系自然是不可能的,如此自然是要她来帮着开口。
君泽难得回京,现下又同顾长歌关系进了一些,阿瑶自然不肯看着顾长歌再这么错过。
“小姐,九殿下,先用些粥吧。”阿瑶笑着开口,而后将手上的粥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顾长歌自是有些饿了,也不管一旁的君泽,轻轻端起瓷碗抿了口,胃中顿时蔓延一道暖意。
自是没有心思喝粥的,君泽只淡淡的瞥了眼桌上的碗,而后又抬头看向了顾长歌,眼中仍是存着隐隐怒意。
转了转眼珠子,阿瑶这才又笑着开口:“九殿下,您也消消气,那叶公子一直以来的确是对我家小姐倾慕,可一直以来到底只是单相思,我家小姐并未回应。”
听她这么说,君泽的面色缓和了几分,只仍是有些恼意。
见自己的话有效,阿瑶心中松了口气,又连忙开口:“前些日子我家小姐已经同叶公子说清楚了,日后各不相干,只是叶公子对我家小姐用情至深,到底还是放不下,这才……”
“阿瑶,莫要多嘴。”顾长歌眉心微动,低声开口呵斥了一句,而后这才又有些在意的看了眼君泽。
自阿瑶方才说完那番话后,君泽面上的表情已经好看了许久,现下眼中还含着淡淡笑意,瞧着心情似是极好,也不管旁的,伸手便将桌上的粥端了起来,自顾自的饮着。
如此顾长歌却是没有心思喝粥了,瞪了阿瑶一眼,还未开口,便见阿瑶似是脚底生风一般溜出了屋内。
阿瑶自是知晓的,若是她再不走,只怕顾长歌便要开口罚她了。
“这毒,你打算如何解?”二人谁都没有再开口,顾长歌只觉着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还是开口先问了句君泽。
闻言,君泽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碗,定睛看了她几秒,在顾长歌未感到不自在时又收回了目光:“去扬州。”
“扬州?”杨声问了句,顾长歌蹙眉低了低头,而后这才似是想到什么一般,猛的惊呼出声:“你是说去寻洪天翁?”
满意的点了点头,君泽开口:“不算太笨,不错,此次前去扬州,正是寻他解这毒,虽是有些难度……可想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听他说完,顾长歌没有开口,只垂了垂眸子,而后又陷入了深思中。
说起这洪天翁,那可是出了名的神医,不只是燕国的众百姓知晓,便是在临近的几国也是很有名声的。
说是这洪天翁医术高超,更是有妙手回春的赞称,多少将死之人被他救了回来,多少疑难杂症被他解了开。
只到底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早在十多年前洪天翁在京城中为一妇人诊治时却发觉抓错了药方,害的那妇人因此丢了性命,丧面于黄泉之中。
那妇人在京城中是有名的心善,平日里救济过的人也有不少,那些人自是为那妇人不平,闹着要砸了他的医馆。
这事儿越闹越大,最后传遍了整个燕国,那洪天翁自也是没有颜面再去开那医馆儿了,只收拾包袱独自一人定居在了扬州。
只这事儿还没完,不久后江湖上又有传言说是原本那洪天翁的方子并未出错,只洪天翁手下的徒弟因为嫉妒洪天翁在江湖上的好名声,这才在那药房上作了手脚。
其实早在一开始,洪天翁便已经解释过此事儿,只百姓们并未去听他的话,一心只要他关了医馆不再行医。
自然,这其中少不了从前被洪天翁救治过的百姓。
因为这事儿,洪天翁也是彻底的寒了心,下过毒誓不再救人,后来虽然有不少人前去求过他,只他却都是无动于衷,也有不少人因此丧了性命。
这样一来,江湖上自然又有了其他的传闻,便是说这洪天翁心肠歹毒,行医之者却是见死不救,实在是恶毒,只洪天翁对此也都只是充耳不闻。
他们二人虽然在燕国都是颇有些地位的,可洪天翁却未必放在眼里,从前去求过他的人可不缺少这些王公贵府的公子千金。
再说句难听的,以洪天翁那倔强性子,只怕便是天王老子亲自去,他也不会因此有所动容的。
“你这话当真?那洪天翁的性子天下之人谁不知晓,若他不肯失手相救,又该如何。”顾长歌又抬头看了君泽一眼,将自己心中的顾虑与他说了一遍。
这些君泽自然也是想到的,只正如同他方才说的,这毒药恐怕不是随便儿拉一个郎中便能解的了,去寻洪天翁是现下唯一的法子了。
见他没有开口,顾长歌便知晓他这是默认了自己的话,仔细想了想约莫也猜出了君泽心中的心思,到底还是没有再去说旁的,只与他商量了商量行程。
从京城到扬州还是有许多路要走的,即便是快马出行,那也要四五天之久,更何况他们二人现下中了毒,暂时也还并不知晓这毒有没有什么旁的症状,若是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麻烦便大了。
且现下已经入了深秋,到夜里最是凉的,若是路上寻不到客栈岂非不是要在荒郊野外睡上一晚。
君泽最是怕寒的,如此只怕是会加重他体内之毒的毒发时间。
只若是马车出行,大大拖延了路上的时间不说,若是在这个时候那盗匪对他们所用之毒发作,自然也是一件儿足够棘手的事儿。
更何况那日对他们出手的并不是京中之人,马车又太过招人显眼,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被人盯住,未免也忒倒霉了些。
考虑了再三,二人还是决定马车出行,昨日夜里那盗匪带来的精英都死在了他们手里,想来那盗匪的势力多多少少也会受到打击,断然不会这么快便在对他们出手。
并且他们这次已经提前有了防备,只要带好足够的东西,即便到时候交手也不会再像昨夜那般狼狈。
至于那毒,二人只好暂时封住穴道不让那毒素扩散,可如此一来,二人的武功自然也是用不得了,强行再将穴道解开,只怕是会加速毒素的蔓延。
不过二人一人会用香,一人会用飞镖,倒也不担心这个,只歇息了一日,带够了银票粮食,次日清早便启程了。
同先前一样,除却驾车的车夫,阿遥无忧他们并没有跟着一同前去。白竹原是想着自己会些武功,可以在路上保护他们,只还是被顾长歌二人拒绝了。
多一人更加容易引人注目不说,若是到时候真出了什么意外,岂非不是多搭上一条人命。
顾长歌最是不想欠别人人情,更不会愿意叫别人为她去送死,即便她知道,白竹从接到君泽的命令前去保护她时便已经将自己的命都拱手奉上一事儿。
她是这样想的,君泽却并非这般想,在他看来,白竹这般忠心是好事,更何况在白竹与顾长歌的命之间,她自然是会选择顾长歌的。
不过他拒绝白竹一同前来,也是有理由的,便是想在路上与顾长歌单独待着,有一个车夫便已经够烦人了,白竹若是再跟着一起前来,他岂非不是要头大?
好在白竹也是个识相的,且这二人都是她的主子,她自然也不会违背二人的命令,虽然心中担忧,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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