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怀疑

第169章 怀疑

为了方便，顾长歌二人并没有带什么厚重的衣物，又怕路上会凉，小怜在马车内倒是贴心的配好了炉子同炭火。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零嘴同点心热水。

顾长歌嘴角抽了抽，而后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若不是知晓她们此次是去求人，顾长歌定是会当做前去游行。不过如此倒也好，路上少了许多烦闷。

其实这个时候原是用不上烧炭火的，在屋内自然也是有些热的，只现下马车行驶之路都是比较森寒的道，倒是刚刚好。

她们此次带着的粮食倒是足够，且行驶路过之处有不少野味，倒是也不必再去大费周折进城寻找客栈居住，那般自然也是会添几丝风险的。

匆匆忙忙地行了一整日，线下已经出了城门许多之远，只周围并未有其他城池，三人现下便是在一片荒野之中。

深秋的夜里本来就凉，现下之处更是有一丝寒意，炉内的炭火已经燃尽，顾长歌猛地打了个哆嗦，惊醒了过来。

马车内只剩了她一人，身上却披着君泽的披风，揉了揉微微发痛的太阳穴，顾长歌这才坐起了身子。

掀开帘子朝着马车外看了眼，便见君泽同那车夫坐在燃着的火堆旁，二人身上的衣裳瞧着有些湿，想来是在这荒郊野外受了潮。

今日赶了一整日的路，那两匹马也早已精疲力尽，若是不歇息歇息，只怕明儿个便跑不动了，看来今日夜里是要在这儿呆上一夜了。

翻身下了马车，君泽这才注意到顾长歌的动作，抬眸看了她一眼:“醒了？”

许是因为一日之余未睡，现下君泽瞧着有些乏了，眼中满是倦意，为他添了一丝慵懒之感，连带着声音也是极其慵懒沙哑的。

他本就生了一副好皮囊，现下坐在火堆旁那燃烧着的火把更像是为他镀了一层光，便是这般看着心中也有些动容。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神，又恐君泽看出什么异样，顾长歌连忙转过了头不再去看他，随口应了一句，而后便将手上的披风扔到了他身上，有些含含糊糊的开口:“多谢。”

未想到她会开口对自己道谢，君泽先是怔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后，嘴角才轻轻勾了勾，却是开口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多谢。”咬了咬牙，顾长歌又低声应了句，虽是咬字清晰了许多，声音却小到如同蚊子一般。

君泽本就是习武之人，耳里更是要比寻常人好了许多，自然是能听到她现下说了什么，只面上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什么？”

有些恼的抬头，顾长歌却正对上君泽那含着玩弄笑意的眼眸，一时也明白过来方才君泽那是在逗她玩儿，只瞪了他一眼，而后边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那车夫在一旁低头坐着，只静静的烤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对二人的对话恍若未闻，时而抬眸偷偷的看上二人一眼，抿了抿唇，还是不敢开口。

君泽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暗想这车夫怎的这般不识趣儿，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里坐着，他如何能同顾长歌好好说话。

再看向了一旁的顾长歌，她今儿个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深褐色的布衣，瞧着到不像是府中的千金小姐，更像是街上随意路过的百姓。

只她生的细皮嫩，肉，容貌又是不可轻易忽视的，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瞧出她的身份不简单。

扎着的长发现下已经有些松散，有几缕碎发垂在了脸庞，被那火把的光线一照顿时便在脸上浮现出几道阴影。

蹙了蹙眉，君泽心中暗道这丫头长得这般漂亮要如何，难怪那叶家的小子整日偷窥着她。

见她取出了带来的干饼吃些，君泽眉头又紧紧的蹙了蹙，上前从她手中将那干饼夺了过来，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那干饼:“赶了一整日路，吃这些哪里够补。”

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想着君泽何时这般矫情了起来，而后伸手便要去夺他手中的干饼，却见君泽扬了扬手，顾长歌扑了个空。

“君泽！”终于是忍无可忍的怒吼了一句，顾长歌双眼似是都冒着火光:“你今儿个是发什么疯，你不吃拉倒，我还想填饱肚子呢。”

“填饱肚子也不必吃这些，跟我起来，本殿下给你露一手。”他说着，颇为得意的朝着顾长歌挑了挑眉。

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无赖的男子，顾长歌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原先她瞧着君泽平日里那般稳重冷漠，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倒是与他四年前还未离京时一个模样。

有些好奇他所说的是什么，顾长歌倒也没有拒绝，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杂草，而后便跟着他要走。

似是想到了什么，君泽脚下的步子猛的顿了住，转过身朝着那车夫看了眼。

那车夫见他们要走，眼中原本浮现出一丝笑意，方才抬起头便见君泽这般神色的看着他，一时又楞在了原地，而后这才挤出一丝笑来:“九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无事。”冷冷回了句，君泽又四下里瞧了瞧:“你在这儿等着，看好包袱。”留下这一句话，君泽便牵着顾长歌朝着深处走了去。

顾长歌脑袋放空了一瞬，而后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君泽牵着的手，原是想甩开，只却察觉到了君泽有些不对，还是忍了下去。

约莫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君泽脚下的步子这才停下，抓着顾长歌的手也松了去，眼中满是冷意的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眼。

见势，顾长歌心中一紧:“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今日夜里的天空倒是没有什么遮云，明月高悬，月光倾洒在这片大地上。周围长着些杂树丛杂草，被月光这么一映地上顿时多了些斑驳的影。

本就是有些阴森的地方，君泽现下又这般古怪，顾长歌只觉着有些渗，心中也有些不安。

“那车夫是哪里来的？”见她有些紧张，君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有些强硬，放柔了语气开口问了句。

顾长歌皱了皱眉，想了片刻，道:“应当是小怜从府里传来的，他有问题？”

并未应下顾长歌的话，君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良久这才有开口:“不确定，小心些总是好的，对他提防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意外的。”这般说着，君泽又抬眸看向了顾长歌。

与方才不同，君泽眼中满是认真同深情的神色，顾长歌心中一暖，眼眶变又灼热了起来。这四年她日思夜想着君泽对她说这句话，如今，终于是听到了。

见她眼中有了些许泪花，君泽又是一愣，怎的又快哭了，可是他说错了什么话？

连忙转过了身去，顾长歌背对着君泽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待平复了心情后才重新转过了身子，转移话题道:“方才你说要露一手给我看，可是什么绝活本事？”

听她说起这个，君泽又挑了挑眉，笑着从袖中取出了几道飞镖，而后闭目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猛的，他睁开了眼，朝着东南的方向看了去，手上的飞镖在月光的照应下散发出一道寒光，而后那寒光朝着君泽所看的方向飞了去。

噗——！

似是传来了利器刺入肉中的声音，顾长歌心中一惊，也朝着那方向看了去，见君泽已经迈步朝着那里走了去，连忙跟在了君泽身后。

待看清楚后，顾长歌才有些惊喜的瞪了瞪眼，而后又不免有些钦佩的看向了君泽。

地上躺着一只不大不小的鹿，那鹿的身上刺入了几道飞镖，两刀在腿，一刀在脖间。

在腿上的那两道镖原是并不会要了这鹿的命，只会让它无法移动，而最致命的便是脖间的那一道了。想来那刀是直接砍断了鹿的神经脉搏，直接一刀毙命，倒也少了它许多痛苦。

见顾长歌并未有流露出旁的情绪，君泽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自豪感，他的女人果真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若换做京城内其他千金小姐，见到这般血腥的场面只怕是要尖叫着逃走，兴许还会埋怨君泽几句残忍。

自然，君泽并不知晓自己对女人的诱惑力有多大，在京中那些女人心里，只要是君泽这个人，就算是杀猪也是极其完美的。

干净利落地将那鹿身上的皮毛剥开清理干净，二人便带着那鹿回了先前的位子，只却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在暗处看着那车夫的一举一动。

那车夫倒是没有做旁的什么举动，只四下里张望着，除此之外便是再正常不过了。

相视一眼，二人这才出现在了那车夫的视野，将那鹿放到了一旁的布上，君泽便又认真地切起了肉来。

顾长歌自然是不必去做什么，只在一旁看着君泽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当真是没错。

那车夫见势，也连忙上前帮着他切肉，顾长歌转了转眼珠，开口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见她开口问自己，那车夫笑着抬头朝她看了眼:“回小姐的话，府里人都唤小的阿京，若是小姐不嫌弃，也这般唤我便是。”他说这话时，手上的动作一直未停。

轻轻点了点头，顾长歌表示了解，仰头饮了口水袋里的水，她这才又开口:“瞧着你年纪不大，来府里多久了？”

“正是小姐说的了，小的去年才到府里当差。”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切着那肉。

见势，顾长歌同二人皆是一愣，而后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儿，彼此心中也都有了个数。

那匕首瞧着虽然不是很精致，甚至可以说是再普通不过，虽然那匕首的做工已经在极力掩饰着那匕首的非同寻常，只二人都是习武之人，多少还是能看出那匕首的不同。

这把匕首，想来不是区区几十两银子便能买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