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倒打一耙
是以知晓此事后,府内众人对她并非是羡慕,而是嫌恶,纷纷道她为了嫁去宋府竟然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
顾将军虽然恨她这般不知检点,可却也想与宋家攀上关系,毕竟宋家可是朝廷里的老人了,若是能在皇上面前为他美言两句,他的官位自然又会步步高升。
所以一直以来顾将军对此事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并未插手过此事,在别人眼里也算是默认了这二人的往来。
已经有十几日未前去过长香思,铺子里一直都是阿瑶几人在打点,虽是没出什么意外,可铺子里的香料她们却是做不了主,顾长歌到底还是得定期去一趟的。
见她回来,众人自然也是高兴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先前听阿瑶几人说顾长歌受伤中了毒,他们心中自然也是极其担忧的。
知道顾长歌去了扬州,更是一直盼着她能早些回来,现下见她平安回了铺子里,众人心中竟然也是高兴的。
柱子偷偷朝着顾长歌身后的阿瑶看了眼,却不想被顾长歌看了去,意味深长的在二人之间扫了眼,顾长歌还是没有说其他的,只唇角轻轻勾了勾。
柱子为人老实,平日里干活儿也卖力,与铺子里的众人关系都很好,若是阿瑶同他当真有什么,那她自然也不会反对的。
阿瑶几人年纪都不小了,她也不可能这样这几人留在自己身边儿一辈子,也是该为她们寻个好人家。
更何况,现下她莫名被江湖上的一些人盯了住,日后许是又要过那死里逃生的生活,啊瑶几人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同心腹难免不会被那些人盯上。
她待小怜几人是像亲人一般看待的,自然不会愿意她们为了自己受到什么伤害,更何况她们个个对自己忠心耿耿。
“小姐,前些日子沈姑娘来寻过你几次,奴婢瞧着沈姑娘似是比从前憔悴了许多,姑娘你这两日可要去看看她?”吩咐阿瑶去倒了杯茶水,小怜开口问了句。
只叹了口气,顾长歌还是点了点头,沈淑为何是憔悴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丫头也是个倔强性子,认定了什么东西便不会松手,直到自己遍体鳞伤。
偏偏叶然辰又是个木头脑袋,无论她怎么劝都听不进去自己的话,若是这二人往后真能在一起,倒也算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儿。
不过,这过程怕是会非常艰难了。
正这么想着,屋外便传来了一阵儿整齐的脚步声,听着不似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群人。
现下才不过辰时,方才她们来的时候街上并没有几个人,想来那脚步声定也不会是寻常百姓传来的。
“怎么回事?”朝着屋外的几人问了句,顾长歌轻轻皱了皱眉,还未听到那几人的回复,长香思的门便被人推了开。
来的人穿着一身官服,想来是衙门里的人。
去年张县令得了一场大病,一直以来都未有见好,京中百姓有许多人传言张县令这是活不了几日了。
他做这县令也已经有些年头了,皇上也是体恤他的辛苦,知道这些年来他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儿,是以便叫他回老家歇息,待病好后再来衙门当职。
现下衙门中的这位便是前来暂时顶替张县令的石县令,原本皇上计划的是让他顶替半年,却不想张县令的病一直未见好,无奈之下只好让他继续在衙门当差。
好在石县令这半年多以来也算是尽职尽责,将衙门的差事打点的很好,倒是没有出什么意外。
为首的那人凶神恶煞的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了顾长歌身上:“你便是顾长歌?”
“正是。”不卑不亢的答了句,顾长歌面上始终含着浅浅笑意,在来的这一众人身上快速地扫了一眼:“不知阁下可是有何事要交代?”
“有人告你谋人钱财,害人性命,跟我们走一趟罢!”依然是先前那副强硬的态度,那为首的官兵又开口道。
一旁的几人闻言,顿时便被吓傻了去,她家小姐这些日子都在扬州,哪里有什么功夫去杀人?
还是说……顾长歌从前做杀手时办的事被人知晓了?
顾长歌自也是一时有些意外,不过面上的惊讶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便又恢复了正常,眯了眯眼,她这才开口问了句:“不知道阁下所说的那人是谁?”
“还能有谁,赵家老家同那余家老爷呗,你自己做过的事儿你自己心中清楚,不必在我面前装傻,少废话,随我走一趟吧。”那官兵依然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开口道。
只他仍是感觉有些意外的,他在衙门当差也已经有半年多了,见过的犯人也有许多,只像顾长歌这么淡定的还真没有几个。
只当她这是怕别人看出什么倪端在故作淡定,那官兵心中的一丝疑惑也被打消了去,又恶狠狠的看着她。
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顾长歌只觉着这官兵倒是有趣,倒像是自己欠他五百两银子一样。
不过还有一事令她有些意想不到,那边是这告她之人居然是赵家老爷同余家老爷那二位。
若是余司夏照着她说的法子去做,是断然不会被人发现什么不对的,只会当那赵江辛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死的,如今瞧着这架势只怕此事儿是没有那么简单了。
街上现下已经有了不少人,见顾长歌是同官兵一起出了长香思的,一时都有些好奇的探了探脑袋,低声讨论着什么。
“唉,那不是长香思的掌柜么,怎的现下会同官兵走在一起?”
“嘘,小声点,被那官兵听到当心连你也一起带回衙门去。”
“你们说这掌柜的会犯什么事儿?怎么衙门这般大动干戈的派人过来带她回去。”
“犯事儿?我瞧着可不像,没看到那掌柜的是走在官兵前面的吗,要真是犯了什么事儿哪里会这样对她。”
一旁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而后便有不少人跟在了那官兵身后,想要一起前去衙门瞧一瞧。
顾长歌的身份可是众百姓都知晓的,更何况,那长香思在京城中生意一直不错,且先前顾长歌可是为京中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儿,她们自然是向着顾长歌的,也不相信他会做什么坏事儿。
扫了一眼堂内,最后顾长歌将目光停留在了一旁余司夏的身上,她似是比前些日子还要瘦上了许多。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整个人瞧着自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眼中神色瞧着也有些凄凉,见顾长歌盯着自己看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
瞧着她这般做贼心虚的模样,如此,顾长歌心中多多少少也有数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这才缓缓进了堂内。
“见过石县令。”朝着他轻轻行了一礼,顾长歌漆黑的眸子虽然带着笑意,却是叫人看不出其中含了一丝感情。
石县令对上了这样一双眸子,整个人不由得在心中惊了一惊,竟莫名的对面前这个女子有些相信。
他做县令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来京城不过半年之久,可到底也是有些资历的,审判过的犯人更是多不胜数,若真是顾长歌杀了那赵家公子,又怎的会这般淡定自若?
可倘若结果真的是顾长歌在其中作祟,那这个女子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顾长歌,有人控告你害了赵家公子,你可认罪?”拍了拍桌上的案板,石县令收回了心中的思绪,严肃开口。
闻言,顾长歌又朝着一旁的几人看了眼,而后嘲讽的勾了勾唇:“回石县令的话,长歌无罪,不知石县令为何会认为是长歌害了那赵家公子?”
“你还想狡辩!我家女儿温和淡然,自是没有什么狠毒之心的,你竟利用我女儿去害赵家小子!”听她这么说,余老爷当即便开口反驳了一句。
“肃静!”又拍了拍案木,石县令有些警告意味的朝着余老爷看了眼。
见势,余老爷虽然心中气愤,到底也知道现下是在衙门,只有些不甘的闭上了嘴,而后又退回到了一旁。
见他还算识相,石县令面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些,见顾长歌仍是先前那般模样,他心中对顾长歌又相信了几分。
只他到底是为百姓办事儿的,自然不能凭着自己的心思去兀自相信一个人为她辩罪,只清了清嗓子,又转头看向了余司夏:“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身子猛的颤了颤,余司夏这才似是回过神来一般,一脸悲痛的看了眼顾长歌,这才行了一跪礼:“回县太爷的话,半个月前民女曾去长香思内买过香粉胭脂,却不想……”
她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装模作样地擦了擦脸上的泪,这才又继续道:“却不想那长香思掌柜的顾长歌给我的居然是蚀骨香,民女并不知情,便将那香送去了夫君房中,哪里料到夫君居然因为这香失了性命!”
说着,余司夏又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白竹几人在一旁听着,面上的表情都有些讽刺,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白竹原是以为自己那日便已经见识到了,却没想到这余家小姐居然还能这般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是非。
“哦?那么不知,余姑娘,那日你在我那长香思中本是要买什么香粉?”丝毫不被他的话所说动,顾长歌依然是先前的那副模样,挑了挑眉开口道。
闻言,余司夏一时有些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又恐被别人看出什么不对,只随意开口道了几样长香思内的香粉。
抿唇微微笑了笑,顾长歌这才将目光从她身上收了回来,重新抬头看向了石县令:“回石县令的话,方才与姑娘所说的这几道香粉,统共加起来也才不过几十余两,可那日,余姑娘却是在我这店内付了五百两银子。”
她这般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余司夏一眼,接着开口道:“更何况,在此之前,我那铺中可是从来都未售过蚀骨香的,更是没有人知晓我那店内有这样一道香料,长歌斗胆问余姑娘一句,不知余姑娘是如何知晓那香名为蚀骨香的?”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便纷纷有了猜测,余司夏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怔了住,她没想到顾长歌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也恨自己太过粗心大意,太过小看了顾长歌,竟然被她找到了突破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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