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真相

第177章 真相

见势，阿瑶也看出了她的心虚，朝着一旁的石县令看了眼，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的开口：“是啊余姑娘，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明明是你们使诈，现下却又要往我身上推！”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余司夏只能咬了咬牙回了一句。

只她实在是不擅长演戏，这一句话便又许多人看出了其中的倪端。

只不过余家在京城想来未做过什么坏事儿，余司夏在众人心中又向来是温婉贤淑，善良正直的形象，是以仍是有人只当她是一时紧张，被阿瑶的态度吓到了。

只赵家老爷却也不是个傻子，旁人看不出来什么倪端，他却是可以看得出的，当即便恶狠狠的瞪了余司夏一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江辛是他赵家唯一的一位后人，如今赵江辛死了，他年纪又这般大，赵家岂不是要断后，赵家老爷对此事自然是很重视的。

至于余司夏嫁入赵家这些日子来，赵江辛做过什么事他不是不清楚，只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余司夏倒也算是识相，一直将此事瞒着没有说出去。

是以赵家老爷心里很清楚，这事儿若是余司夏做的，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被他突然这么一吼，余司夏当即便吓的打了个寒颤，只低着头身子微微的抖着，不敢抬头去看赵家老爷。

赵江辛是今日被发现死在房中的，他的死状极其凄惨，似是经历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一般。

更为恐怖的是，他的全身上下全都有被挠过的痕迹，一道道血痕外翻，瞧着甚是触目惊心。

赵家老爷最是疼他这个儿子，看到这幅场景直接便晕了过去，许久这才缓过神儿来。

而余司夏更是胆小，他原本去学顾长歌买那香时也只是一时冲动，心中对赵江辛自然也是还有爱意的，见他这般自然也是当即吓傻了去，一不小心便将实况说了出来。

她知道赵家老爷若是知晓此事儿是她搞的鬼断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这才撒了谎，对众人开口说是顾长歌骗了她。

余家老爷自然也是宠爱余司夏，见不得余司夏受一丝委屈的，瞧着赵家老爷似是还要对余司夏动手的模样，也顾不得一旁还有人在看着以及这些年两家的交情，当即便起身挡在了余司夏跟前。

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几人，顾长歌这才又抬眸看向了石县令，虽然并没有说话，可她表现出来的淡定以及周身散发的寒意还是叫石县令愣了愣。

若不是今日亲眼看到，石县令是断然不会相信顾长歌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有这样骇人的气势。

掩饰的咳了咳，石县令这才又重重的拍了拍案木，朝着一旁的几人看了眼:“肃静！”

闻言，虽然都是心有不甘，几人也只好甩了甩袖子，重新退回到了一旁的位子，只看着顾长歌的神色都有些不善。

瞧着那赵家老爷的架势，似乎若是下一刻顾长歌承认了是她杀了赵江辛，赵家老爷便会冲上来掐死她一般。

只可惜，人确实不是顾长歌杀的，顾长歌自然也不像余司夏那般心虚，仍然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站在一旁。

“余姑娘，事到如今你也别再狡辩，为自己开脱了，那日你在我那长香思买了何物付了多少银子我可是都有收据的。”语调轻扬，顾长歌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

她这话似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儿，听到余司夏耳里却是如同六月飞雪一般，当即面上的神色便有些僵硬。

除却收据这一事，余司夏还有一事儿很是在意，那便是那日她在长香思付的银子是从赵家取来的，若是顾长歌将那银票取出，赵家老爷认出钱庄的盖印，她岂不是又多了一件棘手的事儿。

五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是赵家老爷这般斤斤计较的商人？

“余姑娘，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顾长歌开口，语气显然比先前多了一丝狠意。

原本她还有些同情余司夏的遭遇，想着赵家一事儿便替她保密，虽然此事儿的确是赵江辛做的不对，可若是真传出去了以后余司夏在京中小姐的圈子里自然也抬不起头。

不过，余司夏今日过后还能不能活着出这衙门，她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可如今余司夏居然反将一军，将此事推到她的头上，她自然也不会就这么任人欺负心软了。

见她还是没有说话，顾长歌只勾了勾唇，朝着周围众人拱了拱手，便开口说了起来:“半个多月前，余姑娘带着丫鬟来长香思找到了我，我原以为余姑娘只是同普通千金小姐一样，来我那铺子里只是为了寻寻常的香料。”

“却不想，余姑娘向我哭诉了许多话，我本也是女子，对余姑娘的遭遇自然也很是同情，是以得知她的目的后也未拒绝，便将那蚀骨香卖给了余姑娘。”顾长歌道。

见石县令面上神情还是有些狐疑，顾长歌又轻轻笑了笑:“石县令，若是您不信，我可以现在叫人去取收据来。”

“这……你既然说是余司夏要害赵家公子，可这又是为了什么？”石县令皱了皱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又将目光落到了顾长歌身上。

听后，余司夏瞳孔猛地缩了缩，有些紧张的看了顾长歌一眼，似是想哀求她不要将此事说出，只顾长歌并未朝她这边儿看，自然也没有看到她现下的举动。

一旁赵家老爷面上早已浮现出了几条黑线，额上更是青筋暴起，垂在一旁的手紧紧的握着，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不是傻子，到了这个时候若是还不知晓真相那便是有些蠢了。

余家老爷自然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只他一直相信自家女儿是善良的，断然不会做出那般残忍的事儿，是以一直在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即便是到了现下也没有动摇那份儿心思。

“那是因为……余姑娘告诉我，赵公子在二人成亲后日日夜不归宿，留驻青楼，甚至对她动过手，还不让余姑娘将此事儿说给余家老爷听，余姑娘这才来寻我。”开口道尽，顾长歌朝着余司夏看了眼。

许是因为自己的经历，她这话到底还是有些偏向余司夏的，而在堂外凑热闹的百姓现下早已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此事。

“难怪了，前些日子我便在百香楼外见到了那赵公子。”

“这话可当真？真是没瞧出来，那赵公子居然是这种人，这般看来，这余司夏也是个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可不就是应了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听着周围众人的话，赵家老爷自是觉得颜面无存，只他仍是并不认为是自己儿子的错，而是在心中将责任都推给了面前的余司夏。

若不是她一时鬼迷心窍找顾长歌买了蚀骨香，赵江辛怎么会死，今日这些事儿又怎么会被旁人知晓。

“贱人！”恶狠狠的骂了句，赵家老爷自是心中一肚子火，抬脚便朝着余司夏踹了去。

余司夏早已被赵家老爷现下这般气势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出的低头站在一旁，肩膀上冷不伶仃的挨了这一脚，登时便倒吸了口气倒在了地上。

见势，周围众人又是炸开了锅，余家老爷自然是忙着上前去看余司夏的伤势，而百姓则是用另一种眼光打量着赵家老爷。

商人最重要的便是诚信同百姓的爱戴，这一点，赵家老爷同余家老爷二人自然全都知晓，是以这些年来，他们两家一直在京城中做一些好事儿，风评倒也还算不错。

而现下，赵家老爷当着众人的面儿对余司夏一个姑娘家动手，且还是自己儿子做了那种丑事儿在先的情况下，在众人心中，他的形象自然是早已被颠覆了。

而那余司夏，原本是众人心中倾仰温婉明丽的女子，现下却是一个残害自己丈夫的恶毒女子。

“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我怎的会去买那蚀骨香！是你将我害成这样的！”眼眶通红的瞪着顾长歌，余司夏几近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

到现在，她仍是未看清局势。

在她心中，若不是顾长歌那日告诉她自己有蚀骨香一物，自己怎么会买了那蚀骨香去给赵江辛用。

见她现下还将责任往自家小姐小姐身上推，一旁的阿瑶几人自然是早已沉不住气了，只碍着还在衙门，仍是什么都未说，只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余司夏。

一旁的赵家老爷倒是被这句话提醒了，若是顾长歌为将那蚀骨香卖给余司夏，他的儿子自然是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这般想着，赵家老爷自然是对顾长歌满是恨意，恨不得她现在就去下地狱，从腰间抽出了一道暗镖，赵家老爷便朝着顾长歌甩了去。

他这动作本就神不知鬼不觉，顾长歌的心思又在一旁的余司夏身上，知道赵家老爷将那暗镖朝着自己甩出，她这才反应过来，只到底是时机有些晚了。

刹那间，那镖似是与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而后便被击落到了地上。待仔细去看，便能看到地上出了一道镖外，还有两支银针。

百姓早已被方才赵家老爷的举动吓到，已经有些胆小的抱着头尖叫离开了此地，是以门外一时空旷了起来，却只见一戴着破草帽的老头模样的人缓缓进了堂内。

他身上穿着一件儿不灰不白的旧衣裳，身形自也是极瘦的,只他走的每一步都很是有力，叫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甚至有一股没由来的压迫感。

“何人？”许久这才从方才的震惊回过神儿来，石县令微微蹙了蹙眉，对他这般公然闯进衙门的行为到底还是有些不满，语气不免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

顾长歌伸手抚了抚手上的银镯，看着那老头儿模样的男子有些意味深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