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诧异

第178章 诧异

一旁的阿瑶见势，有些好奇的朝着那老头模样的看了眼，而后又朝着一旁的小怜二人示意了一眼，见二人摇了摇头，便知晓二人也不认得这老头。

只她也能瞧得出来，若是不出意外，方才那银针便是面前的老头儿丢的，他在救自家小姐？

闻言，那老头模样的人肩膀微微动了动，而后这才伸手解开了自己头上的草帽，露出了他的面容。

同他的身形一样，这老头儿面上自也是极瘦的，因此颧骨也被衬的愈发显得高了些，瞧着似是有些尖嘴猴腮的。

下巴留着些长胡子，现下只伸手轻轻捋了捋，嘴角虽是轻轻勾着的，只眼中却满是怒意，此人正是洪天翁。

并未搭理石县令的话，洪天翁之朝着一旁的赵家老爷几人看了眼，心中自是怒火中烧的。

若不是他今日来的及时，替顾长歌挡下了那一镖，只怕现在顾长歌又要受伤了，若是那镖上染了毒，情况定是更要差上些许的。

他从前发过誓，一定会保护好顾长歌，线下变不会看着有人去伤害她，偏偏顾长歌这丫头这么拉仇恨，居然结下了这么多梁子。

“你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一旁的余老爷同赵姥爷都僵在了原地。

虽然洪天翁的事儿已经是十几年前了，只他们二人都是在江湖上跑商的，对江湖上的许多传闻也都听到过一些，其中自然含着洪天翁的消息。

瞧着现下在自己面前的这老头儿像极了传闻中的那人，二人一时也不免有些心惊。

那洪天翁在江湖上便似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一般，自从十几年前他隐退之后，除了去林中寻他的人以外，见过他的，并没有几个，而现下洪天翁居然破天荒的回了京城，还就下了顾长歌。

如此，可以看出顾长歌对洪天翁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了，他们可不信洪天翁今日只是因为闲来无事做回了京城，来了衙门还就下了顾长歌。

“你心里已经有数了。”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洪天翁轻轻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而后在他们几人身上又扫了一眼。

弱者对于强者总是打心里敬畏的，虽然余赵两家在这京城内已经要强过了许多人，可在洪天翁面前他们到底只是个后辈。

且洪天翁的实力本就足以让人畏惧，除了在江湖上所听到的传闻，洪天翁还有什么其他本事他们并不知晓。

人们对于未知的总是畏惧的，且洪天翁在江湖上与许多门派都有过交情，若是得罪了洪天翁，只怕往后他们两家在这京城乃至整个燕国都寸步难行。

“您老怎的今儿个来京城了，是小的有眼无珠，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您老不要放在心里去。”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赵家老爷也不顾一旁的石县令同围观的百姓，笑容可掬的拱手上前。

见势，余家老爷也愈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时也不由得心慌了起来，只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洪天翁。

虽然他很疼余思夏，可到底也要为了整个余家着想，如果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洪天翁，那今日一事儿他们余家自然是脱不了干系，只怕也是会被洪天翁一定记恨。

这般想着，余老爷一时不由得在心中有些责怪余思夏，若不是她一时鬼迷心窍去找顾长歌买了什么蚀骨香，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只那赵江辛也忒不是人了些，竟然敢这么对他捧在手心儿里的明珠，若不是今日闹到衙门来，这事儿他自然也是不知晓的。

“我徒儿受了委屈，我当然要来。”冷哼一声，洪天翁甩了甩袖子，朝着顾长哥的方向看了眼，见她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几人一看现下的情势心中纷纷暗叫一声不好，也知晓洪天翁口中的那位“徒儿”是谁了，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难看。

事情到了现下这个地步自然已经是不可挽回了，不管如何说，方才赵家老爷都对顾长歌动的手，若真是计较起来，只怕此事儿过后，赵家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不如这样，我向这位顾姑娘赔不是，还请前辈千万莫要计较此事儿。”开口说着，见洪天翁只是面含笑意的看着自己，赵家老爷登时心里便凉了一截儿。

只到底还是没有乱了方寸，见他没有应下来，转身朝着一旁的顾长哥看了去，而后朝着她拱手弯了弯腰:“顾姑娘，方才都是小老儿我的错，还请顾姑娘千万不要将此事儿放在心里。”

见他这般见风使舵，白竹几人不屑的笑了笑，不过令她们更加意外的是，顾长歌居然有这么一位师傅，从前她们可是从来没有听自家小姐提起过的。

瞧着这位师傅虽然邋遢了些，到底对顾长歌是极好的，现下还主动站出来维护自家小姐，她们几人自然也是很高兴的。

况且，瞧着那赵家老爷同余家老爷这么怕这位师父，他自然也是很强的，有他保护着自家小姐，她们自然是放心的了。

瞧着现下堂内的局势，坐在一旁的石县令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了，怎么这赵家同余家几人的转变这么大？

一旁自是还有些看热闹的百姓，现下也都纷纷有些好奇的探头探脑，有些年纪大的百姓现下面上的表情有些狐疑，只小声嘟嚷着这老头很是面熟。

“我想起来了，那人，那人似是洪天翁！”人群当中不知是谁高声喊了句，众人纷纷朝着洪天翁的方向看了去。

虽然这些年来甚少有人再提到洪天翁，只他在京城内乃至江湖上的影响到底还是颇大，还是有许多人记得他，现下无一是不惊讶的。

除却洪天翁今日会突然回来京城意外，令众人还有些意外的便是洪天翁方才的话——顾长歌竟是洪天翁的徒弟？

先前洪天翁被自己徒弟所害一事儿他们都知晓，也听说过洪天翁后来发誓不收徒弟，是以这些话众人还是有些惊讶的。

见众人都没有再说话，石县令轻声咳了咳，虽然不明白线下堂内的情况，可这案子到底还是要有结尾的。

既然方才顾长歌所说的话余司夏没有反驳，那估计便也是默认了此事儿，如此，今日一事自然是同顾长歌没有关系了。

叫众人将余司夏压了下去，石县令便宣布着退堂，今日一事儿在整个京城内也是瞬间便传开了。

除了平日里看似温婉的余家小姐杀了负心的赵家公子外，还有一事儿众人也很是在意，相谈甚欢，便是顾长哥为洪天翁徒弟一事。

虽然洪天翁这些年来早已被人扣上了冷血的帽子，但他的医术在众人心目中还是承认的，多少行医之人想拜在他的门下被拒绝，是以众人无一不是不羡慕顾长哥的。

至于那余赵两家，以后想像从前那般的来往自然是不可能了，余司夏杀了赵江辛，赵江辛辜负了余司夏，如此两家的梁子便算是结下了。

做商人的最是爱斤斤计较，更不用提是现下这般事情，以后只怕不论是什么事儿都要针锋相对的。

不过顾长歌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思去在意这些事儿的，他现下关心的只有为何洪天翁会好端端地前来京城，自然她也这般问了。

闻言，洪天翁只有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而后便一屁股坐到了一旁:“怎么，你这是不欢迎老头子我？亏得我今日特意赶来救了你，居然还要被你这般嫌弃。”

无奈的扶了扶额，顾长歌一时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正巧阿瑶端着茶水进了屋内。

“小姐，茶泡好了。”轻声开口道了句，阿瑶便上前将大茶为二人各自倒好，只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匆忙离去，而是站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

顾长歌自然知道她现在心中好奇，只淡淡的看了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而后在洪天翁的对面坐了下来。

“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这几日下着雨，你若是有什么事儿也不必这么匆忙地赶来。”有些僵硬的笑了笑，顾长歌随口唬了句。

听后，洪天翁只摆了摆手，见那茶杯中的汤水甚是浓郁，端起放在嘴边儿轻轻抿了口，顿时眼中有些泛光。

这碧螺春可是值钱的好茶，百两白银才能买来那么一罐，顾长歌这丫头却能随便儿拿来泡着喝茶，实在是忒阔气了些。

先前在林中看到二人时，洪天翁便知晓二人不是什么普通的百姓，却没想到居然这么阔绰，早知如此，当时他便应该开口向二人要些银子来喝酒。

看着洪天翁有些懊恼的神色，顾长歌登时心中一紧，还当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说，认认真真的听着，却不想许久洪天龙都没有再开口，只一口一口的喝着茶。

“前辈可是喜欢喝这茶，待会儿我叫阿瑶去取些给你带回扬州也好。”只觉着空气有些尴尬，顾长歌讪笑着开口。

一旁的阿瑶闻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顾长歌一眼，登时只觉得一阵肉疼，那碧螺春是何等的昂贵，自家小姐这个败家的居然这么轻易便送了旁人。

即便是要送人，选些旁的好茶也可以，怎的非要是这碧螺春？

只洪天翁现下还在，她又恐被人看出什么不对，只能不自然的笑了笑，而后暗自低下了头，只在心中埋怨顾长歌不懂持家。

满意的点了点头，洪天翁这才将手中已经见了底儿的茶杯放到了一旁，却还是漫不经心的开口:“此次我前来京城，便没有回扬州的打算了。”

“不回扬州？”有些惊讶的开口，顾长歌朝着阿瑶的方向看了眼:“那，前辈可是打算留住在京城？”

点了点头，洪天翁便没有开口再回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惆怅，想来是想到从前在京城中的事儿了。

阿瑶自小跟在顾长哥身边，对从前京城中的许多事都不大了解，关于洪天翁的事儿也是方才才听白竹说起的，对洪天翁到底也还是有些同情。

只她现在还有一点搞不懂，方才那洪天翁同时口口声声说自家小姐是他的徒弟麽，怎的却不见自家小姐唤这洪天翁一声师傅？

“如此，前辈可有留住的地方，若是没地方住，不如先委屈委屈住在这顾府。”

闻言，洪天翁开口笑了笑，而后朝着她摆了摆手。他自己这一生并未得过什么富贵，更是除了在京城那几年住在医馆外，其他时间都是在那林中的破木屋度过的，至于在这样大府中生活的事儿，他自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更何况，若真能住进这顾府哪里还是委屈他了？

“你有这份心思便足够了，我这一趟倒也没有白跑，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城里，为师总归是有些不放心的，留在京城里也好与你有个照应。”洪天翁又开口，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