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闹剧

第197章 闹剧

“无妨。”淡淡的回了句，顾长歌眯了眯眸子，她自然知晓李季璇不会承认，今日的目的也不是叫她承认，而是叫她知晓，现在的顾长歌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顾长歌了，想在她头上撒野，那也得够格才是。

若是她识相，今日之后安安分分的，顾长歌也懒得再去同她计较，若是她不懂得这个道理，那便是不能怪她了。

不到半个时辰，府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到了院内，因为老夫人年纪大了，自是经不住这般折腾的，是以闹归闹，到底是没有将这事儿传到老夫人院里。

卫氏是同顾将军一同前来的，想来今日夜里顾将军是又歇在卫氏那里了，四夫人母女二人一直以来都不大显眼，今日来了也只是远远的瞧着众人一眼，而后便识相的躲在了下人中。

来之前顾将军便已经听说了府里的情况，得知又是顾长歌引起的，见到她时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只暗想这顾长歌是否是见不得府里安宁。

这些日子不在府里便罢了，这才方回府里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搞得鸡飞狗跳。

“顾将军。”朝着顾将军微微行了行礼，石风语气并不算是热络，甚至有一丝冰冷的寒意。

先前便听说顾长歌同顾将军二人的父女关系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到了形同陌路的场面，原先他还是不信的，到底是亲生女儿，顾将军怎的会这般疏远。

只方才瞧着顾将军对顾长歌的模样，那传闻中的似乎是有几分可信的，而这满院子的女人，只怕也是没有几个省心的。

这般想着，石风不禁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是个男子，没有出生在这深宅大院儿里，整日想着勾心斗角的差事，不免也有些同情顾长歌。

京中的小姐，大多都是娇惯着长大的，顾长歌却是不同，不仅自己经营起了长香思，武功才识皆是不凡，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这般好的女儿顾将军怎的肯放着不要？

“石捕快，有些事儿只怕是你误会了，我顾府一向戒备森严，怎么会出了外贼？”顾将军开口，语气明显有些不悦了。

石风却是在心中冷冷一笑，他这话便是怀疑顾长歌话里的真假了？

身为顾长歌的父亲，得知自己女儿因为出贼一事儿报官，不是先担忧着女儿的安危，而是这些问题，实在是叫人寒心。

顾长歌倒是已经习惯，且一直以来顾长歌也并未将顾将军当做自己父亲的看，听到他这话时候也是无关痛痒的，只垂了垂眸子，并未再做过多的反应。

看在石风眼里，顾长歌这却是故作坚强了，如此，石风对顾将军自然是愈发不喜，也没摆什么好脸色：“顾将军，你这话说的便有些不妥当了吧，难不成会是我衙门大半夜吃饱了撑的跑到你这顾府来闹事儿？”

“这……石捕快，我不是这个意思……”未想到石风说话这么不留面子，顾将军一时有些噎住，面色不大好看的道。

早就听说过衙门新来的这位县令同捕快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多多少少有些脾气也在意料之中，却是没想到这石风说话这么犯冲，偏偏这石风还不是普通人。

若是哪个府里当差的便罢了，这石风却是衙门的人，石县令身边儿最得力的助将，他哪里招惹的起？

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来，便听到石风又开口了:“自是知道将军府戒备森严，自然是不会弄出这等幺蛾子事儿，可现在问题出就出在大小姐的住处的确是被人扫荡过，怕就怕啊，家贼难防！”

并未过多的拐弯抹角，石风直接将这话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而后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意味有些深长。

若真是照他说的这般，在场的众人自然都逃不掉嫌疑，如此，众人登时自然也有些慌了，只连连开口为自己辩解，道自己绝对不会做这般事儿。

顾将军沉思片刻，这才开口:“石捕快，我顾府挑人一向严格，府里的下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儿来，且就算她们是要做这事儿也不会这般光明正大的去破坏拂玉楼内的摆设。”

他这般说着，也是察觉到了不对，也是在心中彻底打消了一个念头，便是这事儿自然不会是府里的下人干的。

至于府外的人……那便是更不可能了，将军府相较于其他府里的管理更加严格，更是有不少会武功的侍卫守着，怎么可能随便发些阿猫阿狗进府。

若说是江湖上会武功的人想要行窃，那也是断然不可能选在将军府这种地方的，一来是极难得手，二来便是很难脱身。

可如今若是将这两种可能都排除了，那便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便是前去拂玉楼闹事儿的那人根本没有打算瞒着众人，却也没有想到顾长歌会去报官。

王氏同顾婉夏是什么性子他自然知道，这种事儿是断然不会做出来的，四夫人母女二人便更不可能了，卫氏现下怀着身孕，平日里甚少出院儿来走动，如此倒是顾燕二人的嫌疑最大。

虽然一直以来同顾长歌比起来顾将军都护着他这个侄女儿，可到底他也不是傻子，李季璇使的那些小把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此一来，自然是没有什么贼的了，就算要查，要如何下手？他总归是不能叫旁人认为自己侄女儿是个贼的。

偏偏瞧着这石风还是个木头脑袋，要让他改变主意只怕是有些难啊。

只顾将军现下却都将罪责怪到了顾长歌头上，若不是顾长歌叫人去衙门报官，事情怎的会这般麻烦？

又转头恶狠狠的瞪了顾长歌一眼，在对上顾长歌平静的没有泛起一丝波澜的眸子时，顾将军猛地缩了缩脖子。

她同她母亲长得越来越像了。

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年有余，顾将军已经大抵快要忘记了顾长歌母亲长什么样子，只在方才，若不是因为知晓面前之人是顾长歌，顾将军定是会以为那是二十年前的那个人。

自是注意到顾将军有一瞬间的愣神儿，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的朝着顾长歌看了眼，而后面上的表情不免都有些疑惑，自然，王氏除外。

许久之前，王氏便已经察觉到了，顾长歌同她那个狐狸精亲娘长得越发的相像，不仅是长相相像，就连性子都有几分相似。

当年顾长歌母亲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性子更是坚韧冷清，虽然不知晓是为何会爱上顾将军，只一直没有嫁人打算的杨氏最后却是选择嫁到了顾府。

方才来顾府时，杨氏自也是极其得宠的，只女人的嫉妒心自然也是极其可怕的，譬如王氏。

王氏自认生的不差，平日在众人面前的性子也都温婉的很，虽然在府中也算是得顾将军的喜欢，可比起对杨氏宠爱的程度，还是要差上了许多，她自然不会甘心。

因此，王氏这才来了后来那一出儿，叫顾将军误会杨氏，直到杨氏生下顾长歌死后，顾将军都没有再去看杨氏一眼，而顾长歌则是被放养在府中自生自灭。

没想到，如今顾长歌居然重新翻身，将她的女儿踩在了脚下，早知今日，当初她便该将顾长歌一并丢出府里去。

更让她气愤的是，顾将军居然还念着杨氏那个贱人！二十年过去了，王氏以为顾将军早已将杨氏忘了去，却没想到今日竟然因为顾长歌重新记起了杨氏。

暗自握了握拳，王氏自然是将顾长歌恨透了去，她知晓那种处处被人踩在脚下是什么感觉，是以她绝对不会叫顾长歌得逞，也绝对不会叫顾婉夏重复她的后尘。

这般想着，王氏看向顾长歌的神色猛然多了一丝凌厉，良久，她这才重新垂下了眸子，恢复了先前那副模样。

“依顾老爷你的话，既然不是府里的人，那便是府外的人咯？”见众人都若有所思的想着，石风轻轻咳了咳，又转过身对顾将军开口道了句。

闻声，顾将军这才猛地被拉回了思绪，如此，也只能点了点头，只瞧着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表示了解，石风朝着顾长歌看了眼，见她正低头想着什么，只好又按照先前的计划开口:“既然如此，这贼看来今夜是抓不到了，不过顾将军也莫急，明儿个清早我便将告示贴去公告栏儿，定会将那贼人捉拿回衙门。”

听到前半句话，顾将军心中自然是松了口气，旨在听到后半句时，顾将军面色又猛的变了变，重新不悦的看向了石风。

他自然是不愿意的，若是这事儿传出去，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他顾府出了贼，如此便是府内治安不好，他颜面自然也无光。

正想开口，便见石风带着人要走，顾将军无法，只好恶狠狠的瞪了眼一旁看热闹的李季璇，暗道他这侄女儿这么多年了，做事儿还是这般狂妄没脑。

李季璇原是正因为石风未发现她窃喜，猛的被顾将军这么一瞪，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儿被顾将军察觉到了，一时僵在了原地，连连头低了下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顾长歌勾了勾唇，待石风走后这才打了打哈欠，也没有要同旁人多说什么的意思，带着阿瑶便要回拂玉楼。

见自己因为这事儿这般忧心，顾长歌却是一副置身于世外的态度，顾将军自然又恼了，只指着她的身影便骂道:“顾长歌，你到底要如何？是不是要整得整个府里都不得安宁？”

他这话说的确有些过了，自己院儿里遭了贼报官，本就是件儿再寻常不过的事儿，怎的到了顾将军这里反而倒是扰的整个福利都不安宁了？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顾长歌伸手抚了抚披在肩上的长发:“顾将军，你这说的是何话，长歌院儿里出了贼，不过事前去衙门报了官，怎的便是扰得整个府里不安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