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古怪

第213章 古怪

朝着顾长歌笑了笑，那女子这才端起一旁桌上的酒壶为顾长歌倒了杯酒缓缓送到了顾长歌嘴边:“公子可是喜欢奴家，怎的偏偏留了奴家一个？”

她说这话时声音娇羞又带着几丝慵懒，还不忘朝顾唱歌抛了个媚眼儿，手上的酒杯又朝着顾长歌嘴边送了送。

笑着从她手中接过了酒杯，顾长歌轻轻抿了口，却是将手中一直攥着的丹药趁机丢入了杯中，那丹药一沾水即化，自然是不会被看出有什么不对。

将那酒杯又重新递到了那女子面前，那女子自也是懂了他的意思，媚笑着接过了她手中的酒杯，而后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去。

那丹药顾长歌先前所制时下足了狠劲儿，那女子喝过杯中的酒后不过片刻面色变有些微微发红，瞧着已经有了些醉意。

顾长歌轻轻抿了抿唇，开口对着那女子问了句:“听说这春风楼今儿个死了人，不知道姑娘你可否知晓？”

“是了，是了。”迷迷糊糊的开口回了句，那女子又继续道:“公子您所说的可是那位倪公子？”

听她提起这个，顾长歌二人顿时便打起了精神，相视一眼，顾长歌又开口问了句:“姑娘你可是知晓？”

“这是自然了，倪公子可是我们这春风楼的常客。”她说着，又轻轻笑了笑，瞧着似是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昨儿个夜里我亲眼瞧见倪公子带着一姑娘来了我们春风楼呢。”

闻言，二人又是一惊，照着她这么所说，倪公子昨日夜里是同相识的人一起前来，如此，对倪公子下手的人十有八九便是那女子了。

原是还想再问些什么，那女子却是已经醉了，倒在一旁睡了过去，这般，想从她嘴里再问出些什么来只怕是有些难了。

石风眉头始终紧紧地皱着，良久，他这才开口：“顾姑娘，你认为会是那女子杀了倪公子吗？”

摇了摇头，顾长歌并没有回他的话，现下她也不能确定就是那女子杀了倪公子，不过这样一来便又有一个难题了，那日同倪公子一同前来的那女子究竟是谁？

暂且不说旁的，京城中女子这么多人，要寻到那日同倪公子前来的那女子便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现下只有在倪府中众人身上下功夫了，看看他们是否得知倪公子有这样一位朋友。

瞧着天色倒是还算早，二人便又去倪府跑了一趟，只问了一个多时辰，倪府中众下人的回答几乎都是一致的，那便是从不知晓自家少爷有这样一位朋友。

正如先前她打听到的，倪老板对他的这位儿子很是疼爱，是以这才将倪公子娇惯成了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模样。

如此，倪公子的生活可以说是完全无法自立，更是没有那个去交朋友的本事了，这样一来，那春风楼女子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自然不可能是那女子撒了谎，顾长歌所用之丹药一旦服下便是没有什么去思考的理智的，是以女子方才所说的全都是实话了，偏偏与现实又有些矛盾。

石风也感觉很是古怪，若真如同他们打听到的那般，倪公子是个无法自立的废人，那女子所说倪公子是他们那春风楼的常客又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迷茫的叹了口气，二人现下自然是没有丝毫头绪的，再这样待下去也只是耗费时间，是以二人便各自分了开。

回了长香思，却是见君泽在一旁坐着，顾长歌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而后这才上前开口:“何时来的？”

“不久，方到。”话落，君泽目光落在了顾长歌身上:“怎的换了这身儿打扮？”

闻言，顾长歌先是愣了一瞬，而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衣裳还未来得及换，思量了片刻，还是将今日一事儿同他说了一遍。

阿瑶几人自也是在一旁听着，瞧那模样听的很是认真，而后她不由得变了变面色:“小姐，会不会不是人干的？哪里有尸体还会露出笑来的？”

白了她一眼，顾长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也不清楚，随手将先前戴在头上的帽子丢到了一旁，顾长歌这才瘫坐到了一边儿。

今儿个同石风二人城里城外的来回跑着实是辛苦，她现下只觉着浑身都有些酸痛，闭上眼，脑子里浮现的却都是那倪公子先前的死状，直叫她出了一身冷汗。

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那倪公子死后面上会含着笑，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顾长歌都从未有见过如此古怪的死状。

君泽朝着顾长歌的方向看了眼，见她眉间紧紧的皱着，便知晓她现下定是在为了那案子的事儿发愁，君泽也实在是有些不明白，石风那小子怎的一天天的净揽些麻烦事儿。

迷迷糊糊的躺在椅子上睡了过去，顾长歌只觉着君泽似是在她身旁说了些什么，只却是因为她现下太困，并未听清楚君泽的话。

再次醒来，君泽已经回了府，瞧着外头还有些行人路过，想来应当不算晚。

她已经有好几日未回过府了，在这长香思住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归是要回府的，至于那顾燕母女二人，她们若是敢前来寻她的麻烦，顾长歌自然是不会手软。

阿瑶早已备好了马车，随意整顿了整顿铺子里，几人便回了拂玉楼。

过些日子便是顾婉夏的生辰了，听阿瑶提起，王氏母女二人现下正在书房同顾将军商议着该如何办着今年顾婉夏的生辰礼。

自是替顾长歌有些不平的，明明都是顾将军的女儿，可顾长歌的生辰顾将军却是从来没有过问过一次，反而对顾婉夏的事儿处处上心，实在是叫人寒心。

虽然顾长歌已经说过很多次，她并不在意顾将军对她如何，阿瑶自然也明白自家小姐是个放的下的人，只每每想到这事儿仍是会止不住的气愤。

卫氏如今腹中的孩子已有一月之久，一直以来倒也是没出什么意外，只越是这般，卫氏心中自然是便越慌乱，生怕王氏会对她腹中的孩子下手。

她能在这府中有今日的地位，这腹中的孩子功不可没，若是日后没了这孩子，纵使顾将军现在如何宠爱她，日后也总归是会有腻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她又该如何？

自从来了府里，她一直以来都是对王氏处处忍让着，偏偏王氏在许多事上都要针对她一番，若是她真的在这府中失了宠，日后王氏想要了她的命岂不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越是这般想着，卫氏心中便越慌乱了些，手上的茶杯竟是一时没有抓稳掉到了地上，杯中的茶水四溅，惊的卫氏回过了神。

“夫人，您没事儿吧？”晴儿有些担忧的上前，见她面色惨白，还当是她哪里不舒服，有些慌张的开口问了句。

如今卫氏在府中的地位越来越高，那些从前瞧不起卫氏的人自然也不敢再造次，晴儿因此在这府中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且卫氏对她倒也还算好，时间一长。二人之间自是有些主仆感情了。

摇了摇头，卫氏低声喃喃:“我没事，晴儿，我没事，我不会有事的，快，我要去见大小姐，扶我去见大小姐。”说到最后，她已经有些癫狂。

晴儿一时不太明白为何她会突然这般反常，却也不没有理由违抗她的话，只能应了下来，从一旁取出了一件厚一些的披风为她披了上。

一路匆匆赶到了拂玉楼，卫氏这才叫晴儿上前去扣了扣门，顾长歌几人原是在屋里喝着茶说话，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过来一时都有些意外。

朝着顾长歌看了眼，阿瑶开口问了句:“小姐，可要去开门，这个时候谁还会来？”

指尖轻轻敲着杯壁，顾长歌朝着窗外看了眼，而后还是点了点头:“去开吧。”

“是。”见她应下，阿瑶这也才得了令，起身出了屋朝着院门的方向走了去，静静的听了听另一旁的动静，阿瑶这才将门打了开。

看着面前的这女子，阿瑶一时不由得有些意外:“四夫人，您怎的来了？”

有些牵强的笑了笑，卫氏轻轻咳了两声，而后这才开口:“我是来寻大小姐的，大小姐可睡下了？”

“啊，没呢，四夫人随着我来吧。”虽是不明白卫氏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只她到底也是亲自来了一趟，阿瑶也不好不叫她去见顾长歌。

自是已经听到了屋外的动静，顾长歌手上的动作已经顿了顿，再抬头时，阿瑶已经带着卫氏进了房中。

卫氏自是同从前一样，一举一动都带着一丝异域风情，自然是极美的，只眼下却是有两道很深的乌青，想来夜里睡不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四夫人。”起身朝着她行了一礼，顾长歌开口，而后示意她在一旁坐了下。

面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卫氏看着顾长歌，始终没有开口，良久，她这才道：“大小姐可知晓过几日三小姐便要举办生辰礼一事儿了？”

点了点头，顾长歌笑着开口：“是了，方才听府里的下人提到了此事儿，正想着要为妹妹准备着什么礼物呢。”

见她说的这般淡定从容，卫氏一时有些看不透，只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将军对三小姐倒是很好的，只可怜了大小姐你自小失了母亲，如今一人在这府中孤苦伶仃。”

她这话一说出来，一旁的阿瑶同小怜几人同时惊了惊，只想着今儿个这卫氏是怎的了，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了小姐母亲一事儿。

片刻，卫氏这才又一连惊慌的抬头看向了顾长歌，道：“是我失言了，大小姐莫要放在心上。”只她这句话说完后，这才反应过来顾长歌现下的状态。

她的面上始终含着一丝淡淡的笑，从方才自己进到屋中来便一直没有变过，仿佛这么久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与她无关的，原本卫氏以为顾长歌生母会叫她泛起一丝旁的情感，却不想顾长歌仍是这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