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担心的事

第214章 担心的事

“四夫人可是有什么想说的话，但说无妨。”开口道了句，顾长歌抬眸与她四目相对，一人坦荡平静，一人却是慌乱心虚。

不知为何，卫氏总是觉着顾长歌身上的秘密很多，她不过是一个方才年过二十的姑娘家，浑身散发出来的端庄稳重却似是经历了许多一般。

尤其是她的这双眸子，虽然似是泉水那般清澈，可却叫人看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对于未知的，人们总是畏惧的，先前卫氏能那般在顾将军同王氏之前周旋，便是因为卫氏能很好拿捏把握住对方的心思，既是王氏很会伪装，那也总归是有破绽的。

可顾长歌却不是这般，她仿佛有很多秘密，又仿佛对众人一丝都没有隐瞒，毕竟卫氏看得出来，在她提到顾长歌生母杨氏时，顾长歌眼中没有一丝悲伤之意。

虽然知晓顾长歌同杨氏二人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并不算长，或许顾长歌现在已经忘记了杨氏的模样，可到底是母子连心，顾长歌怎么能这般坦荡，这般平静？

而现在的卫氏也很清楚，自己方才心中所想的一切，只怕是都被顾长歌一眼看透了去，在顾长歌面前，她便似是一个孩童一般，根本没有什么反驳的力气。

收回了目光，卫氏这才又牵强的笑了笑，想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倒也无事，只是前来提醒大小姐你一句，过几日的生辰礼务必要当心。”

话落，卫氏垂了垂眸子，不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还是为了避开顾长歌的目光。

朝着窗外看了眼，卫氏这才笑着起身：“不早了，我也有些乏了，大小姐若是没有旁的事儿我也该回去了。”

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顾长歌朝着白竹道了句：“白竹，送四夫人回院儿里。”

卫氏闻言，身子一时不由得有些僵硬，却是不知道顾长歌现下是如何想的，她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相同自己合盟还是担心自己会陷害嫁祸于她小产一事儿？

只若是后者，顾长歌又是如何想的？

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卫氏心中闪过一丝从未有的慌乱感，莫非顾长歌已经知晓了。

怀着这种心情一路回了院儿里，卫氏却是始终都无法安心，她假孕一事儿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就连晴儿她都没有向她提起过，偏偏如今顾长歌的举动实在是反常的很。

说起假孕一事儿，到底还是先前顾长歌为她提的醒儿，只要有了身孕，便能坐上这府里四夫人的位子，她自然是心动的了，是以次日便花重金寻得了一方。

只要用按着方子上写的去抓药，在圆房前使用，便有很大几率能怀上身孕，不过很遗憾，因为她自己身子的缘故，怀上的孩子只能是死胎。

除了肚子会日渐变大外，其它症状都不会出现，至于孕吐害喜之事儿，一直以来也都是卫氏装出来的。

她自然知晓此事儿若是被发现的后果，可这个条件实在是很难不叫人动心，卫氏不想再受府里下人瞧不起，不想再被王氏处处欺凌却是无能为力，是以，最后卫氏还是铤而走险，用了这个法子。

好在她很善于伪装，那方子也是会改变脉象，一直以来都没有出什么问题，没想到现在居然许是被顾长歌看出了什么来。

顾长歌这个人，心思城府太过深，太过聪明了，若是日后与自己为敌，她讨不到什么好处，如此，卫氏自然决定日后拉拢顾长歌。

只要她肯帮着自己将王氏踩到脚下，让她坐到大夫人的位置，卫氏自然是不会亏待了她。

不过现在卫氏已经不敢像从前那般肯定顾长歌会帮自己了，毕竟她现在同顾长歌在一起时能很明显的察觉到，顾长歌对她的那一丝厌恶同疏远。

回了拂玉楼，顾长歌便开口问了：“如何，四夫人一路上可有什么异常？”

“回小姐的话，奴婢方才送四夫人回院儿里时，瞧见四夫人似是很慌张的模样，可是有什么不对？”见顾长歌面色有些凝重，白竹又开口问了句。

摇了摇头，顾长歌并未回她的话，只一只手抚上了手腕上的雕花玉镯，脑中却是在飞快的转着。

看来她从前想的确实不错，卫氏的身孕，十有八九是假的了。

暂且不说旁的，凭着卫氏的出身，从前在那烟花之地时避孕的药物定是用过不少，暂且不纠结能不能再怀上孩子这一事儿，便是她方说完那事儿没过几日卫氏便有了身孕已经足够让人起疑。

再加上卫氏今日的反常心虚同惊慌，若是她真的问心无愧，又怎么会慌张？

至于卫氏今日前来同她说了那样一番话的意思顾长歌自然也懂，无非便是想重新同顾长歌合作，只可惜，卫氏到底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这样一个需要别人帮助时才会想起旁人的人，顾长歌怎么可能会放心与她结盟？

且现在的卫氏已经不似先前那般了，先前的卫氏只是想在府里存活下去，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求生意识，那个时候卫氏来向她示好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的卫氏有足够大的野心，足够的贪婪，这种人，她是万万不会合作的。

不得不说，卫氏倒是找对了方向，若是原身，只怕方才听到卫氏提起杨氏时断然会答应她，只可惜了，她不是原身。

对于这个世界的父母，她同她们并没有一丝亲情可言，自然也不会因为方才卫氏的那一番话而动容。

阿瑶自然也是察觉到了顾长歌的淡漠，若是说顾长歌对顾将军没有父女之情，那便罢了，这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可杨氏到底是顾长歌的亲生母亲，无论如何，顾长歌对杨氏都没理由会这般淡漠。

想到顾长歌自从前几年恢复后整个人便性情大变的一事儿，阿瑶心中莫名生气一丝恐惧，若说性情大变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那现在顾长歌这一身武功同旁的本领又是如何来的？

她自小同顾长哥生活在一起，对顾长歌自然是很了解，也明白绝对不会有人教给顾长歌这些东西，偏偏顾长歌就是会了。

从前她并未多想，只认为这对顾长歌来说是一件好事，可若是现在的顾长歌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认了，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些。

她是杨氏带回府里的，于她而言杨氏便是救了她的一条命，而这些年来她对顾长歌这般维护除了同顾长歌的主仆情义在，还有便是因为想报答杨氏。

察觉到了阿瑶看着自己有些古怪的目光，顾长歌皱了皱眉，心中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只她却并没有开口，又淡淡的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她自是早已猜到有一天阿瑶会发现不对，从前也并未有将此事儿放在过心上，可如今见阿瑶那般看着自己，顾长歌竟是有些无措。

来到这里的这几年，阿瑶小怜白竹她们几人一直在陪着自己，在顾长歌心中早已将她们当成了亲人，更是不愿意失去任何一个人。

有时这般想着，顾长歌会想要不要向阿瑶坦白，只又怕吓着她，到底还是作罢了去。

“不早了，早些休息罢。”朝着阿瑶几人道了句，顾长歌便起身到了梳妆镜前将头上儿上多余的首饰取了下来。

原是平日夜里都是阿瑶抢着为顾长歌打水洗漱，今儿个倒是没什么动静，在顾长歌说完这句话后便起身回了自己房中。

只白竹二人倒是并未发觉到她有其他什么异常，只当她是身子不大舒服，最后还是由小怜去打了热水来为顾长歌洗漱。

虽然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小怜却是能察觉到，自从方才卫氏来过后，阿瑶同顾长歌二人便都有些古怪。

自是有些好奇的，只是又怕顾长歌会不开心，小怜还是将这份儿好奇心忍了下去，只想着待会儿回到房里问一问阿瑶便是。

待为顾长歌洗漱完后，阿瑶已经躺下了，白竹自然也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同小怜交换了一个眼神儿。

平日里阿瑶都是最晚睡的那个，今儿个这么早便睡了下，着实是有些古怪，想到方才阿瑶的异常，二人自然是察觉到了不对。

“阿瑶，可是身子不舒服？”关切的上前开口问了句，小怜想伸手将阿瑶蒙在头上的被子取下来，奈何阿瑶将那被子攥的极紧，到底还是无动于衷。

如此，小怜自然也知晓她不是因为身子不舒服的缘故，至于是因为什么，小怜确实并不知晓，只却能猜到定是同顾长歌有关。

朝着白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必搭理阿瑶，想来阿瑶定是有什么事儿心中不痛快，现下她们若是过问太多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白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且她一向嘴笨，并不会安慰旁人，自然是不会主动去招惹阿瑶，翻看一旁的书看了看，白竹便吹了灯睡了去。

顾长歌同阿瑶二人却都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其实早在先前，阿瑶便已经察觉到或许现在的这个顾长歌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顾长歌了。

只这几年同顾长歌在一起却并没有什么不快，甚至要比从前还要开心许多，芷若真如同她想的那般，阿瑶心中到底还是有些隔阂。

顾长歌则是担忧阿瑶会不会因为此事对她渐渐疏远，一时不由得又有些自责，直到天亮这才睡了过去。

一连过了十日，现下已经入了冬，今年的冬日格外的冷，天上竟已经飘起了雪花，倒是有些反常。

屋内已经烧起了炉火，顾长歌看着在一旁低头沉默不语，只往炉中添着碳的阿瑶重重叹了口气。

虽然这十日瞧着似是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只顾长歌同阿瑶之间的交流却是不再是从前那般多了，阿瑶也是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平日里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顾长歌苦笑一声，她最担心的事儿，到底还是发生了。

至于先前那倪公子一案，却是并没有什么进展，那春风楼女子所讲的那一女子一直以来也没有出现，倒是石风，因为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日日头疼，竟是比从前憔悴了许多。

顾长歌自也是没有发现什么旁的东西，虽然心中焦急，可到底也没有旁的办法，毕竟这案子本身本就古怪，就算他们想认真地彻查，也无从下手，就连顾长歌都要认为或许这事儿并不是人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