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新奇思想

第422章 新奇思想

顾长歌对于苏卿恒的神色表示不理解，她对苏卿恒的过往产生了强烈的好奇，顾长歌总感觉苏卿恒的身世应该不会像表面的这样，看起来干干净净。

顾长歌将思绪拉回来，不再去想关于苏卿恒身世的事情，水落总会石出。

顾长歌眼光寻找着二叔，端着酒杯走到二叔身边，拍了拍二叔的肩膀。

“二叔丰功伟绩，长歌在这里敬二叔一杯，长歌一直羡慕上阵杀敌的男儿，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报效国家，替二叔分忧。”

二叔听了顾长歌的这一番话，觉得顾长歌并非普通女子，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

“这位就是大哥的义女，长歌吧，果真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啊，谈吐气质都不凡，可是女子虽有报国之心，但是大多数却无杀敌之能啊。”

没多久，固安侯府的人都被顾长歌和二叔的对话吸引过来了，大家齐齐的把目光看向他们两个人，苏卿恒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顾长歌，想看她接下来怎么说。

顾长歌身体往旁边走了两步，把手背在身后，沉思了一下，转过身来对二叔说道。

“二叔说的并无大碍，但是往往是女子有御敌之能，却没有人赏识，大多数男子轻视女子，认为女子只有相夫教子的本事，在长歌看来，女子可以做个贤妻良母，也可以上阵杀敌，毕竟人各有志，怎么选择是女子自己的事，但是只要女子有报国的梦想，我们怎么可以让女子的梦想破灭。”

大家对顾长歌的这一番流利的说辞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像顾长歌一样的女子，听到顾长歌的一段慷慨陈词，许多在场的男儿感到羞愧难当，没想到一个女子的胸襟和抱负远高过他们这些男子，许多在场的女子对顾长歌的慷慨陈词却并不是很理解。

一个女子一生的宿命不就是嫁人生子，婚后相夫教子吗？只要做好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的身份就够了呀，为什么还要追求什么梦想。

顾长歌的这一番慷慨陈词已经极尽全力的委婉了，考虑到这个封建社会的男权主义，但是还是让在场的不少男子感觉到了威胁，连礼部侍郎郭志也不免眉头微微一皱。

“歌儿，今晚是固安侯府一家团聚的日子，怎可在这说此等胡话，还不快回去坐下。”

郭志一生为文官，脑袋里全是孔孟之道，男权思想尤为严重，觉得顾长歌说的话离经叛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二叔与郭志不同，经常生活在军营，没有那么严重的正统思想，是个性情中人，热血男子，一直信奉的是靠本事说话，所以对顾长歌更多的是欣赏，而不是忌惮。

“大哥此言差矣，我看长歌是个奇女子，所言之词句句深得我心，只可惜不是男儿身，长歌你还有想说的，二叔在这里听你说，你尽管大胆的说出来。”

郭志被二叔的话气得吹鼻子瞪眼，自己这个二弟居然当着全府上下的人，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拂袖坐下。

顾长歌暗自高兴，有了二叔的支持，自己更有底气把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

“长歌谢过二叔的赏识，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在场的各位感到不舒服，长歌先在这里给各位赔个不是，请大家多多担待。”

大家停下了手中的碗筷酒杯，好奇的看着顾长歌接下来究竟要说什么让大家感觉到不快的话。

顾长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徐徐开口道。

“长歌知道，我们北朔国有很严重的轻视女子的现象，大多数男子让女子不要去念书，不能习武，从小学习女戒、女规，三从四德，怕的是女子会超越自己，让身为男子的他们颜面扫地。”

顾长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但是，男子应该有广阔的胸襟和包容心，不要害怕自己会比女子差，如果男子一直活在女子被压迫的社会里，就会渐渐退步，丧失斗志，所以我想说的是，女子可以和男子一较高下，谁说女子不如男，谁高谁低还不一定呢！”

全场鸦雀无声，都被顾长歌的话惊呆了，只有苏卿恒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着顾长歌。

“让女子和男子有一起展示自己的机会，胜者得以任用，这样不仅可以选拔出女子之中优秀的人才，为国家所用，还可以激励男子奋发图强，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何乐而不为呢？”

顾长歌见大家呆若木鸡的样子，感觉自己给他们的刺激太大了，想要缓解一下他们的情绪，于是说道。

“大家不必这么慌张，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不代表所有人的看法，你们不赞同的话，就当我是在疯言疯语。”

顾长歌说完话以后，全场安静了好一阵，苏卿恒率先鼓掌，紧跟着越来越多的人鼓起了掌声，一时间，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响彻了整个固安侯府。

很多人听完顾长歌的话，都对她升起钦佩之意，虽然不是非常理解顾长歌，但是觉得顾长歌说的话很有道理，在场的不管男女，大多数对顾长歌有了很大的好感。

老侯爷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活了几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被顾长歌这一番新奇的说法给镇住了。

老侯爷年事已高却不糊涂，对新奇的事物都有包容之心，所以他对顾长歌的话并不反感，反而觉得顾长歌很有远见，所言之词非常贴合实际，指出了国家的毛病，想法大胆，但是却具有可行性。

老侯爷笑着对顾长歌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我有生之年，可以听见有女子可以说出如此慷慨激昂，雄才大略，宽而有容，拙于攻取，巧于驭人的言语，女子尚且如此，我们身为男人理应感到高兴，不要去忌惮，男人要有胸怀。”

郭志听见老侯爷这样赞美顾长歌的言辞，有些不解。

“可是父亲，这老祖宗的规矩……”

老侯爷转头生气的瞪着郭志，脸色愠怒：“我看你枉活了大半辈子，连长歌都不如。”

顾长歌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抖，心里想，老侯爷这是在给她招恨啊，她可不想得罪任何人。

老侯爷骂着郭志，越说越生气，想着他生性风流惹出的一大屁股风流债，把整个大房搞得乌烟瘴气。

“你当了这么久的文官，我看你是把老祖宗的血性给忘了，你真是越来越腐朽，顽固不化，长歌的话，我看就很好，做人不能心胸狭隘，墨守成规，固步自封。”

郭志咬咬牙，无奈的回答：“父亲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

郭碧嘉坐在宴会的席桌上，看着顾长歌大放异彩，得到了老侯爷和二叔的青睐，对她赞赏有加，郭碧嘉心里就特别不服气，明明顾长歌的话是离经叛道的，父亲出口想要阻止，却得到了老侯爷的训骂，不由得替郭志感到不公平。

只要讨厌上一个人，就会包容所有对那个人不好的事物，不管对错，这就是郭碧嘉现在的状态，见不得顾长歌有任何的好，只要顾长歌得到了她所没有的东西，郭碧嘉都会觉得顾长歌不配拥有这些东西，这似乎变成了一种偏执。

见不得顾长歌的好，自然希望看见有人同样站在与顾长歌对立的阵营，郭碧嘉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心思不纯的人。

郭碧嘉的眼光穿过人群，极不友善的落在顾长歌的身上，顾长歌现在这时候完全没空去看见这阴狠的眼神。

郭志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老侯爷教训，觉得颜面扫地，回答完老侯爷的话就拂袖而去。

顾长歌见到苏卿恒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顾长歌昂起头，得意的看回去，

林湘仍然不急不慢的吃着桌上的东西，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她的心中所想，自从那次与郭志争吵后，林湘就变了很多，连虚假的笑容也不再给郭志和那两房姨太太，活出了自己的脾性，林湘很是赞同顾长歌刚才所说的话，感觉就像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只是自己没有顾长歌的勇气，不敢说出。

想当年，林湘也是喜欢舞刀弄枪，不爱红装爱武装，活泼开朗的爽快小姑娘，可惜被父母逼迫嫁到固安侯府，从此过上了相夫教子的生活，在别人眼里看来，自己就是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但是只有在睡梦中才能够想起自己埋藏多年的梦想。

林湘私下里一直在查当年郭珈的死因，虽然还没有进展，但是她绝对不会放弃，女儿生前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死后定然不会让她不明不白的死去。

与林湘同桌的温氏和李氏自从林湘变了一个人后，日子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看着郭志离开宴会后，紧跟着也先后的离开了宴会，林湘懒得去理她们，依赖于家族的寄生虫，严重只有荣华富贵。

二叔开口对顾长歌说：“长歌，你真的想去西河军营吗？愿意放弃在京城的富贵安逸的生活，去到条件艰苦的战场吗？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执意要去，二叔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顾长歌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二叔，声音洪亮的回答道：“二叔，长歌的心意非常坚决，我要去西河战场，保家卫国，愿意放弃安逸的生活，只要二叔肯给我这个机会。”

二叔满意的点点头，回答道：“那就好，我们明日启程。”

苏卿恒这一下可高兴了，此次回西河，不仅不会和顾长歌分开，还可以朝夕相处，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收敛不住的笑容。

顾长歌的心愿终于达成，明天就可以去往向往已久的西河边城。

固安侯府的这场中秋宴会在顾长歌的推动下，变成了全京城茶余饭后的话题，顾长歌的思想更是悄悄地改变着整个北朔国。

北朔国的女子们有一部分开始仰慕起顾长歌来，开始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再为男人的话是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