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前往西河

第423章 前往西河

中秋过后的早晨，院子里的草木上多了许多露珠，晶莹剔透，叶片上打了一层薄薄的霜。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顾长歌今天就要踏上去往西河的路，林湘早早地来到了顾长歌的房间，只见顾长歌正在收拾东西，也没有怎么打扮，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顾长歌正在忙碌的收拾东西，盼儿和诗兰在旁边帮忙，两个人心情很沉闷。

林湘走到顾长歌身边来，拉起顾长歌的手，顾长歌停下来收拾东西，让盼儿和诗兰去收拾，对林湘说：“母亲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应该再多睡一会儿的。”

林湘想着顾长歌即将离开，不免有些伤感。

“你这次是出远门，况且还是去西河那样复杂的地方，母亲总归有些不放心，想要好好同你道个别。”

顾长歌把手放在林湘的手背上，用手心的温暖去包裹整个手背。

“母亲不用担忧，我在那边会照顾好自己。”

林湘宽慰的笑了一下。

“我知道歌儿能力非凡，母亲只求你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回来的时候平平安安。”

顾长歌把林湘耳边凌乱的碎发别在耳后，温柔的说道：“我会平平安安的，二叔在那边应该不会给我安排太危险的任务。”

顾长歌终于把林湘安慰好，林湘不再伤感于离别，倒是顾长歌想到，自己离开侯府后，林湘就是一个人面对温氏那些人了，隐约有一点担心，担心林湘应付不过来。

“母亲以后有什么事就给我和珞儿写信，我在西河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嗯好，东西收拾好了吗？别让二叔他们等久了。”

由于去西河不用带太多无用的东西，所以不久就收拾好了。

盼儿把东西打包好了，诗兰对林湘和顾长歌说道。

“夫人和小姐，东西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林湘低低的开口：“走吧！”

顾长歌牵着林湘的手，盼儿和诗兰提着东西跟在后面，四个人一路沉默不语，从院子到侯府门口的短短路程，却仿佛是天地之隔的距离，一步一步踏出离别的歌声，脚步的节奏扰乱了心跳的律动。

盼儿和诗兰在身后紧紧咬着嘴唇，眼泪簌簌的落下，滴滴浸染了脚下的青石板，眼眶里的热泪烫红了双眸，隐忍着渐渐急促的呼吸，不愿发出一点哽咽的声音，丢心失魂落魄般，终究还是走到了侯府门口。

二叔和苏卿恒在侯府门口等着顾长歌，苏卿恒骑在马背上，眼中饱含深情的看着顾长歌一步一步从侯府里走出来。

纵使时光不愿停留，荏苒了流年，加上秋风不懂离别苦，卷起梧桐落叶，又坠落在眼里，倒影出时间的纹理。

顾长歌下了侯府门口的汉白玉台阶，转身面对着林湘。

“母亲回去吧，送到这里就好，我随二叔他们离开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话不敢多说，怕忍不住的情绪让自己控制不住的呜咽。

顾长歌抬起眼帘看了一眼盼儿和诗兰，两人早已哭红了眼睛。

“你们两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你们以后要好好保护母亲，记得不。”

最后两个字，顾长歌终究还是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低沉而哽咽。

顾长歌送开了林湘的手，走到苏卿恒旁边的一匹红棕色马旁，回头看了一眼林湘，林湘对她报之一笑，顾长歌不敢再去看林湘的眼睛，快速翻身上马。

林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歌儿”，顾长歌听到这一声呼唤，用力的鞭打着马背，拉紧着缰绳，从眼角呼啸而过的秋风，不经意间卷走了一串泪珠。

没有人会看见顾长歌的眼泪，风干后，或许会随着雨水一起落下，落在千里之外的他乡。

顾长歌在远离了固安侯府后，终于可以哭出来，不是亲生的又怎样，这几年的感情却是真的，人非草木岂无感。

苏卿恒看着顾长歌的身影远去，骑着马紧跟着追上去，一行人出发了。

苏卿恒追上了顾长歌，两人已经到了京郊，人家越来越少，重重叠叠的山峰连绵不绝，稀稀落落的炊烟被秋风吹得与山顶上的雾气混杂在一起。

顾长歌勒住缰绳，马儿停下了，顾长歌翻身下马。

苏卿恒也跟着停了下来，下马走到顾长歌身边，两个人坐在斜坡上的草地上，大部队人马没有顾长歌他们走得快，他们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会。

苏卿恒侧头看着顾长歌的容颜，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顾长歌知道苏卿恒看出了她的情绪，毫不避讳的回答。

“好多了。”

顾长歌简单的回答后，不再说话，眼睛看着远处的山。

北朔国的秋季，天气干燥，山上的很多树木已经开始变黄变红，风一吹，落叶便密密麻麻的落下，杂乱的堆在地上。

从远处看过去，山的颜色被黄色和红色主宰了，薄薄的雾气弥漫在树林里面，山顶上笼罩着一团浅色的云烟。

苏卿恒陪着顾长歌静静地看着这北朔的秋季风光，不想去打扰现在心情复杂的顾长歌。

两个人在那里坐了很久后，大部队才赶到，于是两个人上马继续赶路。

一行人行走了大概三天才赶到西河，一路没有多做休息，苏卿恒本来以为顾长歌的身体会吃不消，但是顾长歌比很多士兵表现得还要好，苏卿恒觉得顾长歌的确是比男人更优秀的女人，难怪顾长歌会有那样的思想。

终于到了顾长歌心心念念的西河，顾长歌骑着马，好奇的看着边疆的异域风光。

西河是一座抗击敌人而修建的一个边疆小城，本来是为了给士兵提供住处的，后来渐渐成了军队的后方休息地，操练场。

西河是个联通北朔、西凉、南岳三个国家的交通要塞，所以吸引了很多商人前来做生意，如果这里不打仗，西河就是一个繁华热闹的边陲小城。

狭窄的街道旁都是小商贩，贩卖这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接踵，顾长歌骑在马上也是寸步难行，好在那些人看见苏卿恒的存在，主动给她们让路。

行人们的衣着与京城的人的衣着大不相同，具有少数民族的衣服的特色，那些人的长相也与京城的汉人们不同，高挺好鼻梁，深邃的眼睛，蓝色的瞳孔，凸显出异域风情。

顾长歌跟在苏卿恒身后，来到了西河府。

西河府不是一个府邸，而是朝廷设立在西河处理边疆问题的行政机构。

顾长歌下了马，有士兵过来牵马，见到顾长歌是一个女子，感觉到非常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谁料被苏卿恒一眼给瞪了回去，默默地牵着马去了马棚。

顾长歌跟着苏卿恒进了西河府，只见里面大气磅礴，视野开阔，没有多余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廊坊轩榭，而是左右两排平整的房屋，没有独立院落，只是一间间住房，两排房屋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操练场，可以容纳万人，全都是大理石铺制而成，看起来很简单。

苏卿恒穿过了左边的走廊，在走廊的最末端停下，推门而进，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对顾长歌说道。

“歌儿，这里是西河府唯一空着的房间，虽然条件差了些，比不上固安侯府的，你还是只能委屈的先住下，我待会儿叫人来把房间收拾一下，给你找来一些日常生活必用品。”

顾长歌看了一下房间，空间还是挺大的，只是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东西，而且长期没有住人，房间里有很多灰尘和蜘蛛网，房间的光线不太好，房间里有点灰暗阴沉。

顾长歌觉得这个房间的条件还不错，毕竟这里是战场，不是温柔乡，有间房间住下已然是不错的待遇了，不敢再有其他的要求。

顾长歌对苏卿恒说道。

“我觉得还不错，房间又大又宽敞，收拾一下看起来会好很多，我就在这住下吧，你也不必给我找太多没用的东西，有些东西我在这也不一定用的上。”

苏卿恒点了点头，明白了顾长歌话里的意思。

顾长歌并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她以前也是当过兵的，什么艰苦的任务没做过，什么恶劣的情况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在顾长歌看来，都是些小问题的啦。

由于房间还没有收拾好，顾长歌只能在西河府到处去转转，苏卿恒跟在顾长歌身后陪着她。

顾长歌这是第一次来西河这样的边城，看着偌大的操练场便热血沸腾，想象着万人一期站在这里操练的情况便激动不已。

顾长歌看见操练场的正前方有一个高高的台子，应该是操练指挥台，顾长歌慢慢走过去，顺着台阶走上了操练指挥台。

顾长歌居高临下的看着前方，那种将军的感觉油然而生，转过头去问身边的苏卿恒。

“这里多久举行一次操练？站在上面看着万人操练是什么感受？”

苏卿恒宠溺的看着顾长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弧度。

“我们每五天举行一次操练，三天后你就可以看见，到时候你可以跟我来管看一下，你就知道是什么感受了。”

顾长歌听着苏卿恒的话，觉得有些迫不及待，想着三天后才能看见，心中不免有点失落。

苏卿恒看出了顾长歌表情细微的变化，想要带顾长歌到其他地方去看看。

顾长歌和苏卿恒在西河府逛了一会儿，没多久就把西河府的情况给摸索清楚了，毕竟建筑物很少，结构简单不复杂，顾长歌很快就记下了西河府的平面地理图。

苏卿恒和顾长歌逛完后，苏卿恒送顾长歌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去的时候，房间已经被人收拾好了，没有了蜘蛛网，变得一尘不染，添置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床也给顾长歌铺好了，是军营里的被子。

苏卿恒怕顾长歌住不习惯，找来的被子是最干净最好的，由于西河昼夜温差很大，所以找来的是一薄一厚两床被子。

顾长歌很满意的去摸了摸床，坐下体验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