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昆曲

第78章 昆曲

祭祖结束后，时间也不早了，白如画与珍淑妃闲聊了一会就回到敬事轩。

今儿就是除夕了，她也不知道晚上该怎么和景逸交待。

“主子，您瞧瞧，今儿您是要穿这件，还是穿这件？”禾穗兴冲冲的拿着两件衣裳让白如画挑选。

一条是水蓝色金丝边对襟配的白色纱罗月华裙，另一条是白色绘红梅交领配的是红大红色百褶裙。

白如画伸手摸了摸两件衣料，又看了看上头的花纹，样式看着新颖，她道：“你觉得我穿哪件好，便给我穿哪件吧。”

“那就穿这件吧，奴婢去内务府挑布样的时候瞧见这块最特别，就让内务府拿去制条新衣。”禾穗拿起一条水蓝色对襟上襦，衣料较为特别，在光亮的地方会呈现出反光的模样，而在室内则是较为暗沉的蓝紫色。

白如画的心思也不在这，也就随着禾穗安排了。

夜色浓重，家宴安排在永明宫中，那儿一向是用来置办宫里家宴的地方。长廊处，宫门处挂着的灯笼一排排亮着，远远望去如同火光一样。

宫人们分为男女两排站在永明宫门前，低着头，垂着目，手中提着灯笼侯在一旁。

景玺的身旁坐着皇后和太后，皇后边上坐着惠妃、沈昭仪、柳婕妤，紧挨着太后坐着的是珍淑妃、白如画、赵婕妤、婉玉。

待主子们都入座后，由李德唱道：“时辰到。”

有宫人擂鼓后，则开始传菜，台上开始有戏班表演。

赵婕妤歪过头看了眼白如画突然问道：“慎贵人这一身倒是别致，这衣服的料子看着与皇后娘娘身上的那件倒没什么差异。”她听起来像是对白如画说的，但又像是说给在场的各位听。

白如诗微微侧目钱了一眼白如画，目光一沉，她身上的那件衣服除了做的花样与她不同，哪里还有差异。

珍淑妃瞟了眼白如诗上身的衣服，倒是心里觉得一惊：“怕是赵婕妤看花了眼，慎贵人与皇后娘娘那身除了颜色一样，哪有相似的地方。”

惠妃在磕着瓜子，一副看戏的模样，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说得也是，皇后娘娘这身可是江南的新样式，我们自是穿不得。”

“惠妃这话说得，倒像是本宫以权谋私一般。”

“嫔妾可没有这个意思，皇后娘娘也别往心里去，就当是嫔妾吃酒吃出了胡话。”惠妃掏出绢帕掩面，又吃了一口酒。

太后悠悠道：“行了，这大过年的就少说些。不就一件衣裳，到时候让江南纺局再多做些这样的料子送来。”太后瞟了眼白如诗道：“还真别说，皇后这一身看着也是别致，我看着也想要那么一件。”

太后的画白如诗如何听不出来，额间有丝丝冷汗溢出道：“若是太后喜欢，臣妾宫里还有些料子，到时候送到内务府做一件给太后送去。”

景玺淡淡道：“皇后这一身行头确实好看，朕还不知道江南纺局制了这样的好料子。”

白如诗心头一紧，只能干笑道：“是送来了新料子，只是送来了样布让臣妾过目，因为只是样布，可能就没和皇上说。臣妾看了觉得还可以就让他们制了，等开春了就送过来。”

珍淑妃瞧见景玺脸色有些不妙，连忙说道：“既然江南纺局已经制了，等着开春我们也能穿上。”

景玺冷冷道：“说的也是。”只是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他法，看来江南纺局的确该换换血了。

白如画也不参与进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将矛头引向自己，她现在只管着吃吃喝喝看看戏，可不去参和他们那些破事。

“这些戏文都看腻了，臣妾听说慎贵人唱的戏文比这要来得好，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看看。”沈昭仪的话虽柔，却也叫人听去别的意思。

白如画道：“雕虫小技，怎么能拿的上台面。”她倒是没想到自己一言不发，到底还是被人点了名。

“慎贵人不如就唱一段，给大家助助兴。”惠妃也在一旁说到。

“素闻惠妃一舞天下，多少美人儿都比不过。与其看嫔妾那般雕虫小技，倒不如看看惠妃一舞倾城。”白如画正愁着不知道将火往哪引，如今惠妃跳出来，倒是可以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她。

太后见她们过年都这般冷嘲热讽，揉了揉额角道：“既是如此，我看倒不如每个宫都准备一个节目来表演，表演得好了就给赏。”

景玺道：“母后所言极是，既是如此，那就按照太后说的去做。”

“既是如此，臣妾作为皇后自然要先以身作则，就先第一个表演。”白如诗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下去换下这身衣服，免得又惹出什么闲话。

“皇后能如此想是最好的。”景玺点点头允了。

妃嫔们自然是为了得景玺青睐使出浑身解数，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到白如画的时候，她没有像其他妃嫔一样要准备什么，只是往台上一站，手势这么一摆。

她曾迷恋汤显祖的《牡丹亭》，也因此学了些昆曲的《牡丹亭》。

她最喜欢的便是那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只是一段却也叫人心服口服，珍淑妃连忙问道：“慎贵人唱的这是哪个戏文？我怎么都没听过？”

“汤显祖的《牡丹亭》，只是唱了一小段，若是珍淑妃有兴趣，嫔妾到时候可以与你讲讲。”

“怕是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杂文。本宫听说慎贵人之前靠说书可赚了不少茶水钱。”惠妃自然是气不过，她瞧见皇上刚刚看白如画的模样都不一样了，怎么就不让人生气！

“到底是本事，惠妃这话还是说得有些酸了。”太后捻了捻手中的佛珠。

太后喜听戏，大大小小的戏听过不少，却没听过这种声腔，行腔婉转，表演细腻。

“我倒是挺喜欢慎贵人这个声腔，若是以后得了空，也不知慎贵人以后愿不愿意给我这个老家伙唱戏听。”

“若是太后愿意，臣妾愿天天给太后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