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馆开在市区公路附近,五百多平方米的竹屋上悬挂着汉语和英语书写的竹匾——野猪林中餐馆。老姨夫的大女儿丽丽嫁给了一个台湾人,如今在台湾生活。餐馆缺人手,老姨夫往台湾打了个电话,丽丽带着老公从台湾赶过来。另外张浩又给国内一些日子过得十分凄惶的同学打了电话,让他们办理来美国的旅游签证,过来帮忙,餐馆开业后,他的同学相继来了四十多人。
餐馆开业的头三天,张浩请餐馆周围的美国居民免费品尝猪肉汉堡和水饺、锅贴以及各式菜肴,一日三餐单调乏味的美国人一边大口拒绝,一边竖起大拇指,“歪瑞顾的,歪瑞顾的。”
中餐馆菜肴、快餐价格低廉、味道诱人,很快就赢得了美国人的青睐。来就餐的人并不多,但工厂、政府部门订外卖的电话却络绎不绝。十多万人口的小城市也就相当于中国的一个小镇子,张浩那些同学很快就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张浩为他们配备了国内购买的电瓶车。穿着统一的制服,满街乱窜。这些人除了送外卖,还向超市送货,帮助餐馆打杂。
到了月底发钱的日子,白天发了薪水,晚上张浩在自家饭店办了几桌酒席,专门招待他的同学。这些同学有高中的,也有初中小学的。来到美国给张浩打工,虽然辛苦点,但发下薪水,他们都兴奋得欢呼起来,收入最少的一个女同学因为来得晚,只干了十天,居然也得到了五千美金,换算成人民币,那得是三万多呀!十天就赚了这么多,无法想象。那个女同学来美国之前在松市一家超市打工,每个月只能收入两千元,这笔钱相当于在松市的超市干一年多。
女同学当即就激动得梨花带雨,“张老板,我能在这里干多久?”
“带领同学们发家致富是我最大的梦想,由于大家办理的是旅游签证,在这里只能干四个多月,四个月你们每个人最低能赚六万美金,去除衣食住行等花费,你们能带回去五万美金,也就是三十多万人民币。签证期满后,如果愿意过来帮我,你们再办理旅游签证就是了。”
“哎呀!太好了。谢谢你,张老板。”同学们兴奋地嚷嚷起来,纷纷表达自己对张浩的谢意。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上学时那个平平常常的小子如今居然混得风生水起,把生意做到了美国,他手里到底有多少钱?最起码也有几个亿美金吧,要不然不会这么牛。同学们在私底下纷纷猜测、议论。
几个有些姿色的女生后悔当初没有嫁给肖月朗,而是选择了国企职工,以当时张浩的状态,她们是不可能多看张浩一眼的,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个穷小子神奇般跃了龙门,成为她们只能仰视的人物。现在自己还有机会吗?宿舍里没人的时候,她们偷偷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容貌还是一如既往,只不过多了一份成熟,少了少女时代的青涩。张浩的妻子他们见过,虽然也算是一位美女,但比起容貌和见识,她们有优越感。背弃自己的家庭,同张浩搞婚外情?她们还没有昏了头,这种想法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等到清醒过来,她们明白一个事实,张浩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拥有巨量资产啥样的女人找不到?会跟自己这样一个已婚女人搞婚外情?这似乎是不可能的。这几个女生在理智的驱使下,都把那种想法深埋在心里,没有人敢付诸实践。因为一旦被张浩嫌弃,自己就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国,从此失去了赚美金的机会,只有傻瓜才肯那么做。
“同学们,我的宗旨是带领所有的同学发家致富,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成为百万富翁……”啪啪啪……张浩在晚宴上的开场白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张浩伸出双手做出下压的姿势,掌声停下来,他继续演讲,“但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要踏实肯干,任劳任怨。如果哪个人偷奸耍滑,那我会好不客气地请他走人,我这里不养闲人、懒人……”
这天老姨夫找到张浩,“我想出来一个能大量捕杀野猪的法子。”
“呕,老姨夫,这些天猎获了一百多头野猪,你居功至伟,还是解放军厉害。”张浩夸了一句。
“我当兵那阵,枪法在团里是最厉害的,五四式手枪几十米就能把电线掐折……”
老姨夫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喜欢吹牛,添油加醋地炫耀当年在部队的经历,说的跟传奇故事似的,说得多了,后来他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老姨夫,你快说说是啥法子。”张浩见老姨夫滔滔不绝地自吹自擂,有点刹不住车的趋势,急忙引导他把话题转移到正确的轨道上。
“在野猪经常出没的地方挖一个带斜坡的大坑,不要太深,野猪能进去,也能出来,里面放上野猪爱吃的东西,然后人员撤到远处躲起来,坑里的食物吸引了大量野猪后,咱们四面包抄,将野猪一网打尽。”老姨夫眉飞色舞地道。
不管老姨夫的点子管不管用,对于这种主动献计献策的主人翁精神是必须肯定和嘉奖的,张浩拿出两块银币递给老姨夫。这两块银币是他用一箱方便面从秃瓢手里换到的,他在美国打听了行情,这种银币也就能卖几百美金,还得遇到人士。
“这是西班牙中世纪银币,有价值。”张浩道。
老姨夫不客气地接过去,拿在手里端详半天,点点头,“等有了钱,我也弄些古董摆在家里。”
“今年回国就搬到城里住吧,在城里买一套房子,好好享受享受。”张浩道。
“都是借你的光呀!老姨夫心里清楚。”
孙占辉包下了阿马里洛处理生活垃圾的工作,期限为十天。其实所有做的就是在一片野猪经常出没的旷野上挖一些土坑,阿马里洛的环卫部门用垃圾车将垃圾运送过来,由张浩带人填埋。铲车是雇的,工人则是孙占辉从周围城市招来的没有绿卡滞留在美国的黑工,有少数华人,其余的都是墨西哥人和其他国家的穷苦人,一天完成工作量提供免费伙食和住宿的地方,每人再给五十美金就皆大欢喜了。
张浩免费给环卫部门干活,唯一的条件是环卫部门每天必须从野猪林订购三百份快餐,并且铲车和司机、油料由环卫部门无偿提供。
距离市区数十里地的垃圾填埋场,两个黑人司机悠闲地坐在一旁听手机音乐,张明和张浩各驾驶一辆铲车,花了三个多小时,挖好了一个又深又大的土坑。土坑附近垃圾堆成一座小山,事先说好的只运过来食物垃圾,可是美国人却不管不顾,拉来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废纸、旧电器、席梦思床垫、咬了一口的面包、过期的袋装牛奶、过期的鸡蛋、有些腐烂的蔬菜……
“太累了,休息一会,下午再干。”张明走到两个黑人身旁,用流利的英语道。
“我们必须看着这些垃圾被掩埋起来。”一个黑人道。
“我们签了合同,完不成当天任务,会交付五万美金的违约金。”张明道。
“如果下午这些垃圾仍然对在这里,我们也会受到处罚。”另一个黑人道。
“下午你过来一趟,如果这些垃圾仍然堆放在这里,我给你们五千美金。”张明道。
“这么说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黑人道。
张明点点头,“我们自己掩埋垃圾。”
“可是你们没有铲车,怎么填埋?”黑人疑惑地问。
“这就不管你的事了,我们自有办法。”张明道。
“你是一个固执的人。”一个黑人道。
两个黑人开着铲车离开了,张浩招呼工人将垃圾中的旧电器、旧家具等有价值的东西挑出来,堆在一旁,然后把烂蔬菜,过期的食品、废塑料、废纸等扔进土坑内,用薄薄一层土盖上,最后从车上搬下几个大纸箱,里面装着在国内采购的橡果,做完这一切,就让这些工人回到十几里外的宿舍。
周围不再有其他人,张浩带着那些有价值的垃圾来到次位面。张浩过惯了苦日子,看见这些东西白白扔掉就觉得可惜,顺便带到次位面储存起来,积攒多了,卖到那些落后国家,低价卖给穷人,能改善他们的生活,这也算自己做了善事,莫以善小而不为就是这个道理。
橡果是橡树、栎树德果实,富含淀粉,是野猪最爱的美食。连续弄了几个垃圾坑,橡果的气味将周围的野猪吸引过来。野猪们大快朵颐的时候,二十几辆皮卡从一侧扑上来,野猪受到惊吓,四处奔逃,猎人们兴奋地追逐、开枪射击,不断有野猪倒在血泊中。参与围猎野猪的有一多半都是美国人,前天张明在野猪林向美国的食客宣布了围猎野猪的计划,一些美国人跃跃欲试。一个多小时的追杀、围堵,战果丰厚,杀死七十多头野猪,还抓住了十几头小野猪。张浩给参与此次行动的美国人每人发了两张野猪林就餐卷,凭借就餐卷可以去野猪林免费领取十斤水饺,至于那些野猪全部被张浩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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