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俩人都泣不成声时,听到外面传来郭斌父母的声音,于是俩人擦干眼泪走了出去。郭斌母亲走向前,大声道:原来是亲家公亲家母还有舅舅来了呀,真是贵客呀贵客。文娟母亲和他们点了点头,文父看到文母眼睛红红的,回话道:是啊,孩子们很久没回来了,我们刚好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外孙女们。郭母道:你们呀早就该来看看了,你的外孙女们都想你们呢。说完张罗着郭父捉只鸡宰杀了,又拿着热水壶给文娟父母添了茶。文母道:我们就不在家里吃饭了,你们别忙了。郭母答道:这哪成呢,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再说这么久没见孩子们,多待会让他们高兴高兴呀。文父亲用手肘顶了顶文母示意她就在这吃饭,又客气接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今天中午就要麻烦辛苦亲家了。郭母道:都是亲家,哪有辛苦的,你们不嫌弃就好。说完又装了些花生瓜子上桌招呼着大家吃,她让郭斌陪着亲家先聊聊天,自己下厨去准备饭菜了。
老丈人问郭斌道:这大半年没见你到家里来,都在忙些什么工作呀?郭斌一时囧的没答上话,文娟瞅了瞅他道:爸,他在家帮帮我和孩子们,家里活儿也不少,娃儿们事多,你别怪我们呀。文父听后又道:你小子当初追文娟时,可是立过誓要好好让她过好的,我瞅着娟瘦了不少,你可要好好照顾她们啊。郭斌点头道:爸,我记着呢,等孩子们大点,我也好放心去做自己的事,一定让她们过好。说完看了一眼文娟,文娟听后低头不语,心里却有一团怒火在燃烧并伴随一个很大的声音在她心里说:你什么时候帮过我和孩子,你除了打牌眼里还有什么?但另一头又有个声音也在她心里说:丈夫是你自己选的,打掉牙都得往肚里吞。她勉强点头笑了下。
郭母知道文娟父母一直瞧不起郭家,想着这回可不能在待客排场上丢了脸面,于是又让郭父上邻居家买了一条新鲜鱼,总共烧了九道菜一个汤,有鱼有肉有鸡,菜色看上去倒也不错。上齐菜后,郭家父母招呼着文娟家人入席,还按村俗把文父推到上席位置就坐,郭父拿了自己家酿的米酒招待他们,郭斌说道:爸,他们喝惯了啤酒,这米酒的味道可能喝不习惯呢。说完正要去拿刚买的啤酒,郭母道:外头的酒怎能和咱这酒比呢,那外头的酒掺多少水造假呢,还买这做啥子。来来来,亲家,满上满上,尝尝我们酿的酒,味道可纯咯。边说着边往大碗里倒酒,文父也来不及挡下,就让郭母添了满满一碗酒,文母倒反应快,手遮着碗客气道:多谢你们的款待!我不胜酒力就不奉陪了,小孩她舅舅等会还要开车也是不能喝的。郭母又和她你推我挡了番文母还是拒喝了,文父感觉他们酿的酒确实酒精度数比啤酒高的,他小口小口呷着喝,文母自始至终都只夹了几筷子菜吃,她对郭母说道:做这么多菜真是辛苦你们了。不过你这菜放那么多辣椒,孩子们太小了,吃了容易上火的。郭母道:我家郭斌和他姐姐们从小也是这么吃大的,你瞧还不长得健健康康的,这养孩子呀,从小就别惯着养,免得长大了娇气,啥活也不会干。说完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瞟了文娟一眼。文母听了这话,脸一沉正要发作,文父用脚踢了踢她,给她使了个眼色这才又忍住。
孩子们已经习惯吃辣了,尽管辣的嘴里发出嗖嗖响,还是吃得津津有味。郭母又给孩子们夹了好几块鸡肉,问多多道:奶奶做的菜好吃吗?多多道:好吃。说着抓了块鸡肉往嘴里送,又停了下来道:奶奶,这块鸡肉我咬不动。郭母一见鸡肉上有一大块皮在上面,接过来就放到自个嘴里把皮咬了留给自己,把瘦的又夹回给多多,文母见了赶紧把那块鸡肉夹过来了用纸巾包住放到桌上,道:多多,外婆给你夹没皮的肉肉啊,这大人咬过的东西多少细菌沾在上面了啊,你可别吃啊。哪知郭母把桌上的纸巾拿过去,打开来自己把这块鸡肉放嘴里吃了,道:老话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每家呀有每家养孩子的方式,郭斌他们呢,小时候吃东西时,我还经常放嘴里嚼烂后喂给他们吃,自打小时候个个身强体壮,没病没忧没让我们担心过。文母听了觉得她这种养育方式真是不可理喻,把碗筷往桌上用力一搁道:谢谢你们的款待!我们吃饱了。她脸色一沉,从兜里拿了三个红包,给郭凤和郭多每人一个,另外一个给了文娟,对着文娟道:你照顾好自己,瞧瞧才进门多长时间,都瘦成啥样了。文娟嗯了一声,让孩子们谢过外公外婆。文父和文娟哥哥也起身告别,文父指着刚刚带来的礼品和郭父道:亲家,我们带了一些普洱给你们泡茶喝,记得喝啊。郭母早就瞧见那几个礼盒了,这会她一听文父这话又担心文家说他们贪心,会更瞧不起郭家,拿了礼盒推回给文家父母,道:我们农村啥都是土生土长的,都是绿色天然食品,啥也不缺,反倒是你们城里人,啥东西都要自个买呀,买了还不知真和假呢,你们带回去自己喝吧。文娟一听婆婆这话,感觉是说她父母送了假货给郭家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上前接过东西道:这可是有名的茶叶,你们不收,我自个收了。说完拿着几个礼盒抱着小娃转身回了里屋。
文家父母从郭家出来走了一段路,文父就让儿子把摩托车停在一边,这顿饭他吃的难受,他看着从小捧在手心的女儿,现在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身形瘦的也不再似之前,一张缺乏生机还长了不少斑点的脸,这一切看着是多么心痛,他感觉所有的食物都在往上翻涌,蹲在水塘旁呕吐了好一会,文母边拍他背边道:这造的什么孽啊,不能喝就不要强喝呀。说着又想起了文娟那越来越消瘦的身形,不免又一阵心酸涌上头,默默地流着泪。
文娟哥哥见二老都伤心不已,安慰了他们好一阵,他自己也是伤心的,想着那郭母说话那刻薄的样,妹妹哪里会是她的对手,可现在还能怎样呢,木已成舟,也只能是她的命吧。他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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