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FL锻毁

2024-03-10 作者: 彼岸花主
第149章 FL锻毁

第149章 FL锻毁

曼罗盯着前面桌案上的酒樽,那样犀利森寒的眼神无论是谁看了都要心惊。祁渊惊讶地看着她,显然她眼下的样子还是她极尽克制的结果,倘若她不加克制,那该是怎样的冷冽?那微微遮住的瞳孔里夹杂的疼痛那么刻骨,那仿佛地狱修罗的样子让人毫不怀疑下一刻她就会进行一场惨烈的杀伐!

这究竟是为何?她一切的变化皆因听到“宁儿”这个名字,那宁儿究竟是谁?

“皇上,今日下午臣妾奉皇后娘娘之命,为国宴做准备,可等臣妾回宫时发现宁儿死在摇床上,身上遍布青癍,七窍流血,死状凄惨,臣妾不信宁儿会这般惨死,又见院中有泥土松动,便挖出了这布偶!皇上,宁儿之死,定是有人诅咒所致,还望皇上为臣妾、为宁儿做主啊!”

她言之凿凿,似乎十分确定。云皇原本就宠爱李贵嫔,爱屋及乌地自然也十分宠爱云宁。眼下听闻云宁被害,李贵嫔哭成泪人一般,他自然是又心疼又恼怒,当下震怒地看向皇后,沉声道:“告诉朕,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云后震惊,大呼道:“臣妾冤枉,还请皇上明鉴!”

云景与云颐见此都急忙离座跪在母后两侧,一同求情,“望父皇明察,切莫冤枉了母后啊!”

韩贵妃看了一眼那被撂在案上的布偶,柔声道:“皇上,可否让臣妾看看那布偶?”

盛怒下的云皇虽未说话,可也没反对,韩贵妃便朝身边伺候的婢子水莲递了个眼色,水莲急忙上前拿起那个布偶呈交给韩贵妃。

众人的视线此时都集中在韩贵妃身上,只有祁渊的视线始终定格在曼罗身上,便是云池也发觉了曼罗的异样,他也很奇怪,李贵嫔的孩子死了这件事对她好像颇有些打击,想起李贵嫔原本就是曼国人,难道这李贵嫔是曼罗在父皇身边埋下的一个暗桩?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曼罗在凤翔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即便此时有些本事也绝不可能会这么快就把手伸到这云国的皇宫里来。

韩贵妃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布偶,忽然抬头看了一眼云皇和云后,面露惊恐,她起身离座跪于君侧,“皇上,这是FL锻。”

FL锻?众人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云后则忽然发了疯一般,嘶吼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是FL锻!”

云皇的脸色此时阴沉的仿佛能结出冰来。FL锻,FL锻!他忽然拿起酒樽砸向云后,“连FL锻你也敢碰!”

云后躲闪不及脑袋登时被砸中,她眼前骤然一黑,想晕倒可又被那彻骨的疼痛强拉了回来,她急忙伏地哭喊,“皇上,便是给臣妾一千一万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动那FL锻啊,此事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臣妾,还望皇上明察!”

“那FL锻,只有你有,也只有你近身的人知晓在何处,会有谁能拿到那FL锻做成这布偶诬陷于你?”

原本死了一个皇子,云后尚且能淡定求皇上明察,可如今牵扯到FL锻,便是万死也难抵罪了。曼罗看着浑身颤抖的云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前世,她是云池的皇后,自然知晓那FL锻是个什么物事。相传,FL锻是云国建国之初的一位皇后亲手织成的,因为太过消耗心力,那位皇后仅织出半匹便吐血而亡,而那沾染了皇后鲜血的FL锻却忽然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自己从织机上剪裁而落,原本那建国皇帝见自己发妻惨死,视其为不祥之兆。便要烧了那布以奠亡妻,可就在那FL锻将要落入火盆时一位占卜师忽然开口说此乃祥兆。

那位皇帝怒斩占卜师,却有更多的占卜师请命说是祥兆,人杀了一拨又一拨,最后那皇帝也要相信那是祥瑞之兆了,他随占卜师去观星台,果见帝星明亮异常。占卜师说皇后血溅FL锻时霞光满屋,虽死却为云国带来了祥瑞,那之后云国确实越来越强,从一个仅有几十座城池的小国而迅速扩张成如今云国的雏形。那位皇帝感念发妻之福灵,立下诏书,将FL锻与皇后宝印宝册一起历代传承,若有人敢私自损坏FL锻,便如同弑君,是以千百年来云国上下对FL锻的尊崇,无异于皇帝!

如今,FL锻毁,弑君之罪已定,云后百死难抵其罪!

莫说云后惊恐,便是云景与云颐也是面如死灰。而原本难捱仇恨的曼罗却忽然冷静下来,她当过云国的皇后,自然知道当云国的皇后被册封为后,从皇帝手中接过宝印宝册和FL锻时的小心谨慎,没有哪一位皇后敢私自毁坏FL锻,毕竟那弑君的罪名是诛九族的大罪,且FL锻毁,皇后罪责难逃,且FL锻事关云国国运,没有谁敢这般跟自己过不去。

是以,皇后确实是被栽赃陷害的!曼罗环顾整个大殿,目光一一掠过云皇的后宫诸妃,似乎是在寻找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杀了云宁?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犀利,就是慧空也看不下去了,他急忙低声唤道:“施主,施主?”他见曼罗不理会,索性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施主,此云宁并非你的云宁,你且看清事实。”

此云宁并非彼云宁。曼罗忽然闭上眼睛,她的宁儿终归是回不来了。

坐在她身畔的狄洛,惊诧地看着她,“娘亲,你为何伤心?”

为何伤心?为曾经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为前世那段刻骨铭心的欺骗?她的眼神一点点冷掉,又慢慢找回温度,当她扭头看向狄洛时,眼里尽是慈爱,“母亲没有伤心,洛儿不必担心。”

“娘亲若是伤心,一定要跟孩儿说,孩儿长大了,可以保护娘亲了。”

这话听的曼罗眼窝一热,宁儿,宁儿才五岁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她身为皇后却被孟清茹欺辱,偏偏云池一心要护的还是孟清茹,她常常夜里睡不着,想起那些儿女情长的话便忍不住落泪,宁儿尚小却也知晓保护她,只可惜……只可惜那么好的宁儿却被云池和孟清茹联手给害了!

这叫她怎能不恨!

祁渊看着曼罗,看着她眼里再次凝起的恨与痛,眼里尽是吃惊。自从踏入这云宫,她的情绪便不太对,这不时流露的恨意恰说明她的内心正在经历一次又一次的风暴,那究竟是什么,竟让心性那般坚定的不时露出这样压抑不住的情绪来?

云池的眼里同样尽是好奇,曼罗不时看向他的眼神是难以克制的冷与恨,难道他与方倾涵合作的那些事情她都知道了?可此时也不是想起方倾涵的时候,那她的恨从哪里来?

“来人,把皇后关进暗房,听候发落!”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FL锻在臣妾手中,若有损毁臣妾定然是罪责难逃,即便臣妾要害李贵嫔的孩子,又怎会用那动不得的FL锻?皇上,那FL锻如何重要您在册封臣妾的当日便已告知,臣妾又怎会……”

“拉下去!”云皇显然已经不耐烦,他厉声命令禁军前来带走云后。

此时他脑海里想的并不是云后是否被冤枉,他想的是,FL锻关乎云国国运,如今被毁,是否会给云国带来灾难!

倘若真是如此,他便是万死也难以向列祖列宗赔罪啊!

国宴不欢而散。

韩贵妃随云皇一同离开,走到曼罗身畔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曼罗,却并未说什么。

祁渊走到曼罗身边,看到她依旧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切地问道:“七儿,你怎么了?我看你精神不济,可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孟清茹从她身旁走过去,腰肢纤纤,仪态万千,每走一步都有股说不出的风情,甚是勾人心魄。曼罗忽然冷笑一声,便是让你在得意一段时间。云池有一位将军做后盾,自然有利于他争皇位,可他所有一个国家做后盾,你猜他会如何选择?

“师兄,倘若我日后所行之事,你无法理解,切莫怪罪,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标而已。”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祁渊心里更是疑惑,看着她的眼神便也多了许多深意,到了这云宫,他忽然看不懂她……

“七儿,可是有什么事情不能以实告知?”

“事关宁儿,师兄不必再问了。”曼罗拉住狄洛的手,淡声说道:“我累了,便先回驿馆了。”

她走,听风听雨自然跟着,只是听雨不时抬头看向曼罗,也不知主子是如何了,怎么会忽然对公子这般冷淡?

后面离尘和井离也一直跟着,为的是时刻保护主子的安危。

慧空长叹一声,也跟着离去,那声叹息似乎夹杂了许多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主上,她这是怎么了?从进了这云宫,她的情绪便是反复无常,似乎内心正在受着什么煎熬一般。”清河站在自家主上跟前,说出自己的感觉。

清弈的视线从曼罗背上移开,揣测道:“难道小小姐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在这云宫?”

“她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云宫?”清苒冷笑一声,十分不满地说道:“想想主上是何等身份的人,她竟然如此不把主上放在眼里,难道她竟把主上当成是一无所长的寻常匹夫么,这般呼来唤去的。”

“我总觉得小小姐心里藏了一个大秘密,且这个大秘密,事关重大,不能轻易言说,却又和这三国天下有关,是以才致情绪反复无常。”清宁依靠这几个的观察,下结论道。

祁渊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走到大殿外看到云池刚送了一堆大臣回去,他顿住步子,等云池走近。

云池拱手为礼,“没想到宫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两位师兄见笑了。”

楚青衣摇头,拍了拍云池的肩膀,“师弟任重而道远。”

祁渊嘴角是依旧是那抹淡淡的笑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师弟快些去陪云皇,此事关系朝局,师弟可要好好把握。”

祁渊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离开,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

夜里,曼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里都是宁儿。后来许是折腾的累了,竟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梦回前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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