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深宫

第159章 深宫

朱由检一觉醒来已经看不到萧红。他叹了口气，转身也准备起床。刚撩起被子，就看到床单上显眼的落红。他心上一痛，只穿着寝衣就奔出去四处寻找萧红。她却安静地站在内殿的窗边，穿着一身清蓝色的宫装，风轻云淡地看着窗外。

“你骗我！”朱由检扑上去握紧她的肩膀，“你骗我说你已经跟宋阑……可你明明还是处子之身！”

“皇上，你已经得到我了。过去我是否骗了你又有多重要呢？既然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能不能求你放我走。”

“你已经是朕的人了！你还妄想能去哪里？”

萧红浅浅一笑，比起她从前张扬的笑，如今这样笑起来当真是有几分温婉。“你想得到的是萧红，可萧红已经喝了那杯毒酒死在七星阁里了。你面前现在站着的是徐廉贞，这是你赐给我的身份。徐廉贞不会武功，不能为你奔走效力，你继续留着我也不过是个好看的摆设。”

此时已经到了上朝的时间，内侍在宫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来通传。

朱由检知道朝事不可荒废，便安抚她说道。“这件事等我下朝之后再与你商议，反正以你现在的本事是绝对逃不出皇宫的，还是在这里安心等我回来吧！”

萧红的劝说无果，只能眼看着朱由检离开。她又回到床榻前，看着床单上的落红，想起了她和宋阑在破庙里的那一个晚上。当时她的目的就是要阻止霍宋两家的联姻，她知道宋阑已经对她动心，便在酒里提前下了迷药。

当他们二人举杯痛饮，接而缠绵难分时，宋阑酒中的迷药开始发作。萧红见他意识开始飘忽，两指轻轻一点他颈后的穴道，他就瘫软地躺在地上。她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在她的指腹然后涂抹在宋阑的鼻下和耳后。这是她去而复返后在黑市商人那里买来的催情的香饵，她要让宋阑真的相信他们两人确实已经私定了终身。

等她将破庙里布置的格外凌乱后，她最后看了宋阑一眼，冒着雨连夜离开。所以她跟宋阑之间从头到尾都是清清白白的。

她后来之所以要谎称自己已经是宋阑的人不过是想考验朱由检对她到底是利用还是真情。在山来客的那一天，朱由检的愤怒和嫉妒，真是让她心中无比的畅快。可之后，只剩下漫长的失落和无奈。

想了这么多过去的事，萧红感到头痛欲裂。如今这般境地，真是非她自己所愿，还不如一杯毒酒真的送她上路呢。她唤来贴身服侍的宫女，就是长乐安排在她身边照顾她起居的那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乖巧地跪在她面前，问道，“昭仪娘娘有什么事要吩咐么？”

萧红看她年纪不过十三四岁，却知礼守礼，一看就是有人精心调教，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进宫的？”

“奴婢名叫寒酥，因在腊月冬天里出生，家人就给取了这样的名字。八岁因为家中实在落魄，便把我卖进了宫里。”

“既然长乐能把你安排在我身边，你一定是他放心的人，不是手下就是心腹。你在宫中为婢，就不怕此事告破，连累家人么？”

寒酥表现出来的平静和萧红的冷静相差无几，她脸上带着少女天真的笑意，回道，“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奴婢刚进宫时被奸人算计利用险些丢了性命，幸亏得长乐大人大人相救，才能在宫里继续活下去。我这些年的性命都是由长乐大人救回来的，以后就算是为他丢了性命，奴婢也无怨无悔。”

萧红心中一震，如此相似的境遇，竟让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被朱由检救回性命时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想要报他的恩德。可是事到如今两人生生变成了冤家对头，她又看了寒酥一眼，难道以后的寒酥会变成另一个萧红么？

“寒酥，你起来说话吧。我问你，你喜欢长乐么？”

寒酥眨了眨眼睛，虽然害羞，可还是毅然地点头回道，“回娘娘，奴婢确实对长乐大人有意。不过我们两人身份相差甚远，只怕奴婢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萧红叹了口气，“寒酥，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两个人的身份若是相距太远，还是不要试图相互靠近了。否则只会伤的自己遍体鳞伤，也终得不到什么善果。你去准备一下吧，我想去御花园里走走。”

寒酥听到萧红的警告，双眉蹙在一起，略显忧愁。她按照萧红的吩咐，为她随意打扮了一番，就陪同她去御花园散步了。

这个皇宫萧红只来过两次，一次是为刺杀魏忠贤，一次是为看护朱由检。她从未好好的观察过这座无数女子向往的圣地，她也不明白这里究竟有何等魅力，让当权者趋之若鹜。

她站在红墙之内，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象。要是换作过去的她，早就提气运功坐在那红墙之上，看着眼下的人自顾自地忙碌了。她无奈地摊开手，看了眼自己身上冗赘的宫装，流苏、宫绦遍布全身，金银珠翠镶满高髻，她再也不是那个自由的萧红了。如今的她摔了对她最重要的玉箫，失了一身的绝世武功，只配站在红墙下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

看萧红许久都不说话，寒酥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在一旁小声地问道，“娘娘是想起什么事了么？”

“只是想起过往，感慨今后只能看到这四四方方的天空一角，再也没有自由可言了。”

“可是娘娘如今富贵了，又有皇上的宠爱，这可是很多女子求都求不来的呢！娘娘勿要多思，只要去御花园散过心，心情一定能好起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