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深宫

第163章 深宫

舞过一半，萧红接过寒酥递来的宝剑，寒光闪烁，引得众人身子纷纷向后一仰。朱由检大喜过望，舞剑的萧红，又见曾经的潇洒恣意。她内功虽被废了，可剑招招式却不曾忘记，一招一式，足见英姿飒爽。剑光一闪，闪到周玉凤的双眼，如此显眼的萧红，实在是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萧红舞剑之时眼光扫过朱由检，他专注地看着她，虽然不能言语，可两人心意相通，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心中也在窃喜，如果今日她依旧武功加身，哪还会有现在的郎情妾意，大抵会是剑拔弩张的尴尬境地。

正在舞得最妙之时，萧红突然感觉小腹一阵疼痛，右手无力，剑柄一滑，整个人都躺在地上。

“玉妃！”朱由检扔下手里的长箫，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她。宫宴上的众人皆是一惊，本是好好的剑舞怎的突然就出了这样的事。唯独在一旁看热闹的周玉凤露出了鄙夷的笑容，略略得意。

朱由检仔细检查着萧红的身子，一边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会虚弱的连剑都抓不住了呢？”

萧红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尴尬地摇着头，此刻不仅是腹痛，还有些头晕目眩。她想也许是刚才的酒喝多了，这会儿上了头。可朱由检看她脸色苍白，连忙一把抱起了她，宣了太医，扔下了整个宫宴上的人，独自去了玉衡宫。

玉衡宫内外都是奉旨而来的太医，萧红被朱由检强按着躺在榻上。每个太医脸上都是凝重，他们并不知道这位贵人究竟是得了什么样的病，能让皇上如此大费周章。

“臣恭喜皇上。”刚为萧红诊过脉的太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伏在地上说道，“玉妃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未能及时进补，才会感到疼痛昏厥的。”

身孕？萧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她真切地感受到朱由检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他身上的热量正在不停地传向她。

“玉衡宫所有的宫人统统有赏，太医也是一样，赏！朕今日实在是太高兴了，这是上天赐给朕的礼物！”他温柔的眼神看向萧红，“你听到太医说的话了么？你怀了朕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朱由检兴奋地像个孩子，他之前也有过不少儿女，谁都没有见过他如此的喜悦。长乐将太医和内侍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他们两个人在内宫里。

“萧红，谢谢你。”朱由检双双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谢谢你没有离开我，还在新年即将来临的这天给了我这么宝贵的一份礼物。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请你相信我。”

萧红的眼圈微微发红，她仔细打量着朱由检的模样，她曾经那么多次的想要逃离他，离开这个感情的温柔漩涡，可如今不仅是越陷越深，她还怀了他们的孩子。她低头看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她回应着朱由检的拥抱，双手感受他的温暖。

“事到如今，你不会再想离开了吧？”

她少有的温顺地点着头应道，“我不会离开的，我要守着你和我们的孩子，就算只是做你的妃子我也不在乎。”

朱由检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这么些年来他第一次听到萧红发自内心的说不想离开他。他热泪盈眶，他们两人终于不会再有更多的隔阂，这么些年的努力和坚持并没有白费。

另一边，被朱由检抛下的周玉凤不失仪态的结束了除夕夜宴，她刚回坤宁宫没多久，湫溶就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看到湫溶的那副模样周玉凤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可她还是淡淡地问道，“玉衡宫那边怎么样了？那个玉妃不就是舞剑的时候摔了一下么，有什么要紧的。看把皇上急的，太医院里的太医可都叫了过去！”

湫溶欲言又止，最后只好战战兢兢地回道，“回皇后娘娘，玉妃她并不只是简单的摔了一下，刚才太医已经诊过脉了，玉妃她……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周玉凤一甩袖子，将妆台上的东西悉数打翻在地。她面色不改，只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娘娘息怒啊。不过就是一个有孕的嫔妃，娘娘和皇上好几年的夫妻情分不可能因为这件小事就有所动摇的。”

“你懂什么！”周玉凤瞪红了双眼，看着坤宁宫里跪满了大大小小的宫女内侍，他们什么都不懂。她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靠的只是当初信王妃的地位，糟糠之情。如今玉妃势头正盛，她当初实在是太小看了她！若是在她做昭仪的时候就除掉了她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后患了！

湫溶见周玉凤不再说话，又小声唤了句，“娘娘，你要保重身体啊。”

“湫溶，玉妃身边的太医是谁？”

“太医？是皇上亲自指派的霍轩老太医，皇上已经下了谕旨，要他务必照顾好玉妃母子俩，若有差池，满门抄斩！”

“霍轩？”周玉凤若有所思，“我倒是与这位霍老有一面之缘。老太医又如何，宫里这么多人，一副药也要经过那么多人的手，难保哪一双手里不会出问题。霍轩的资历是够了，只是人老了，难免力不从心。”

“娘娘的意思是……”湫溶已经不敢想下去了，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手也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不想看到玉妃的这个孩子活着来到世上，你懂么？”

湫溶叩首在地，紧闭着双眼。深宫里的风波从来都不会停止，这场杀戮现在才要浮出水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