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彻沉声将自己的意见说了一遍,并分析了其中的利弊关系,说罢便就将目光望向了太后,等待着其的回答。
果然粟太后听罢面色瞬间沉然了不少,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宫彻见状,便就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沉呼了半口气,面色越发凝重起来。
过了良久,粟太后才算是微微收过思绪来,缓缓道:“此事容哀家再想想看,似是要仔细权衡一下其中的利弊关系。”
宫彻点头,凝声道:“也好,母后慢慢思索就是了。”
“恩。”严太后沉然,目光不由的望向殿外,心中却不由暗暗疑惑,为何人还没来呢?
沉默了一会,宫彻见无事,便就起身轻声道:“见母后安康,朕也就放心了,若是无事,儿臣便就告退,回去批改奏折了。”说着双手抱拳恭敬的行了一礼。
粟太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眸底闪过一丝的憾色,如此看来今个儿倒是达不成心中的想法了。罢了,如此倒也无妨。
但就在这时,自殿外走进来一宫女,轻声汇报道:“启禀太后,皇后娘娘来了。”
“哦?请她进来吧!”粟太后的眸子微动,如此才算是终于把心放下了,凝声说道。
“是,太后。”那宫女听话后便就退下了……
而宫彻在听到这话后,却是不由微微皱眉,只得是又重新坐了回去。心道:她怎么来了,还着实是……
很快一抹烟紫色的身影便就出现在了大殿门口处,佳人袅袅,莲步轻移缓步走了过来。待行至大殿中央处,微微施礼道:“臣妾见过母后,皇上。”
粟太后向来紧绷的脸色带看到皇后,明显缓和了不少,轻声道:“蕙儿快免礼,坐吧!锦桦,把暖壶点上,皇后身体一向不太好,万不能着凉。”
“多谢母后关心。”粟蕙儿嫣然一笑,谢恩走了过去。
而宫彻则一直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一些,不语。现在他似乎明白为何方才太后的不自然呢,想必这皇后乃是她请来的吧!
“今个是初一,算算下来皇上也有足足半月未曾到蕙儿宫里去了吧,那么今夜……”见到两人皆坐在自己周围处,粟太后的面色明显缓和了太多,微微点头,含笑着问道,话语中意有所指。
宫彻的眸子暗了暗,恭敬的答道:“母后说的是,乃是这段时间政事太过于忙碌,着实冷落了皇后,今晚便就过去。”
面色上甚是恭敬,但他的心中却早已经冷成冰!怒成火!
“好,不管政事如何,这皇后宫还是要经常去的,一来是蕙儿的身体不好,皇上需要多陪伴,毕竟她才是你唯一的妻。再者古来向求帝后和睦,琴瑟共鸣,唯有你们之间的关系好了,那么整个倚国才能和睦安康呐!”
对于皇帝的回答,粟太后显得极为满意,微微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望着他的目光极富有深意。
宫彻抬头,两人四目对视,有些情绪只有他们二人才能懂!他的心沉了沉,话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凝声道:“儿臣谨记!”
但此刻粟蕙儿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喜色,反倒是带着浓浓的忧色,放在长袖下的玉手微微握紧,心中越发沉了起来……
“那若是无事,朕便就告退了,毕竟还有许多奏折需要批改呢!”时隔一会,宫彻再次起身,沉声说道。
“也好,不过要把哀家的话记在心中,你退下吧!”粟太后微微点头,凝声道,纵然心中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也就不必继续挽留了。
粟蕙儿起身,轻声道:“臣妾恭送皇上。”说着目光不由的望向他,眼底满是柔情,却只是可惜,这些情愫他永远看不到。
果然宫彻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接着便就大步离开了……
但这边粟蕙儿却依旧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那抹远去的身影,目光久久的不肯移开半分来。
粟太后见状后沉然,深吸了一口气,凝声道:“好了,人已经走远了。”说罢便就将目光转到了别处,显得有些无奈。
“恩。”粟蕙儿的眸子垂了垂,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映射出一抹暗影,盖住了所有的情绪,接着便就缓缓坐了下来,却是依旧低头不语。
粟太后则是悠然喝着茶,倒也没有过多的去理会皇后,她现在需要好好的思考一番关于应对西寒之事……
但不久之后,粟蕙儿便就抬起了头,眸中带着一丝坚定之色,望着太后凝声道:“母后,蕙儿有一事需要同您商议!”
她决定了,不管如何今日定要同太后把这件事情说清,不然,只怕自己这辈子也无法真正的得到心中所想要的东西。
“哦?何事,但说无妨。”粟太后倒是有些意外,轻声道,着实极为少见蕙儿如此的凝重的表情,倒是想要知道她所说何事?
在得到允许后,粟蕙儿沉然,开口凝声道:“是关于臣妾侍寝一事,还希望您不要再去逼迫皇上了,臣妾看得出来,他是很不情愿的。”
她只是身体孱弱,但却是不傻,自然能分辨出来他的主动或不情愿……自然亦是不想再去勉强他,她知道他的身上已经承载了太多太多,着实不忍心自己也去加上一分来。
“哼,他情愿你就不争取了?要清楚这后宫乃是什么样的地方!倘若这里的所有女人皆如你这般想,那么可就真的太平喽!”
太后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说,顿时略有些不悦,颇为讽刺的说道,但却显然对此事并不以为意。
“这……但不管如何,臣妾还是希望母后不要再因为此事而操心了。不管如何,这路蕙儿会自己努力的走下去,倘若不成,那么便只能是听天由命了……”皇后先是一愣,着实没想到太后会反驳这样的一番话来,但还是轻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却只是说道最后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没错,她也恨自己的这天生的懦弱,但……却着实不想去耍心机的争取什么,因为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若因此而失去什么,便许是命中注定就没有吧!
太后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面色微沉,凝视着她面色无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沉声道:“你呀!让哀家说什么好呢!你不争自然有别的女人往上扑,待日后哀家不在了,只怕你的皇后之位也不保啊!”
皇后粟蕙儿一愣,甚至连身体也有些微微的颤抖,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在沉思了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凝声道:“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臣妾相信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你!哎……届时只怕皇上有心保你,也不一定能成,更何况他向来不喜哀家不喜你!在宫内,哀家比你清楚,若是不进不争停驻,那么别人却是一直在走着,那……你便就是后退!这是个吃人的地方,即便是不去主动伤害别人,但……别人也会来伤害你!”
太后见状不住的摇头,语重心长的教导着,只是希望能改变她的思想,但依照现在来看,难呐!这孩子的性格最为了解,看似柔弱,但实际性格倔得很!
“此事便不牢母后操心了,蕙儿相信皇上。”皇后听罢面色愈发沉了下来,原本放在膝前的双手也不由暗暗握紧了些,此刻她的心中是极为挣扎的,不过最后却还是说出了那番话来。
此话说话,大殿内顿时一片的寂静,但能明显感觉到粟太后的微微怒意……而又过了许久,才算是终于听到了开口的话。
“罢了,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哀家还能活上个一二十年的,自会保你周全。等你在宫中待上几年之后,想必就能改变主意了!”最终太后还是没有扭过她,微微摇头沉声说道,面色中带着坚毅。
“这……”粟蕙儿听着是一阵的揪心,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是,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算了,想必日后母后也会想通的吧!
接着二人又随意聊了一些宫中之事,后来皇后便就告辞了。
宫中的生活还在继续,倒是难得的平静了起来,七八后,在林语兮的再三央求下,那禁闭也总算是给解了。
得到自由的林语兮如同终于被送回天空的小鸟,终于呼吸到了久违的新鲜空气。不过……却又有一不得不面对的事摆在眼前了,得到自由也就意味着又要重新去侍候那个暴君了……
仅仅想想,就有一种想要崩溃的感觉,现在的她每次想起皇上,脑海中映出来的不是他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当然也不是那傲娇足以令人喷鼻血的身材,而是……
自行联想的那宫女被砍断手血淋淋的场面,挥之不去。在她幼小的小心灵上留下了难以抹去的“伤害”,因此只要一想到他便就是那样一个画面!看来这个损失日后是需要他来补偿的。
和夏美人掐架一事就算是过去了,宫中倒也没有人会主动提起,不过林语兮却是知道此事距离完还早着呢,看来,这梁子算是结大了,日后也定然少不了麻烦!
记得人常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她着实为自己汗颜,如此算算,进宫来得罪了不少人了,看来还真是堵死了自己不少的路。十四公主,夏美人,孙采女……不过倒也无所谓,这几天路不通,再换条路就是喽!若实在还不行,那就只能是走别人的路,让他人无路可走!哈。
早晨的时候得知,说是万寿宫那边传来消息,十四公主和粟泽将军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与来年秋季举行,如此算下来接近小一年的时间。
听起来觉得挺长,但这在古代中算是短的了,通常情况下女子订婚距离出嫁的时间为一年至五年不等,然而大多数皆为一年半至两年。对于尊贵如公主,是需要更长时间来筹备婚礼的,通常时间为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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