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般绚烂,死若秋叶般静美,这仿佛成为了一个永恒的规则,亘久不变的规律,它是如此的完美,又是如此的富于戏剧性。仿佛其中酝酿着的所有哲学,都是富于冲突的矛盾,可这种矛盾,看起来却并不惹人厌,反而给人一种,完美无缺的感觉。
这就是人生充斥着各种矛盾,且无论是戛然而止,还是绵延悠长,人的一生始终是完美的,有始有终。也许有的时候,这样的终结显得太过突兀,但毫无疑问所有的突兀,都是为了突出一个主题,一个属于生命的主题。
漫步在黑暗之中,那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仿佛成为了在黑暗的阴云之中唯一的闪亮。那妙漫的身姿,就好像一颗闪动的别样光芒的黑色宝石,却不显得张扬,反倒是凸显了低调的华丽。
可即便是这样,各方神色之中酝酿的眼神,依旧显得如此的麻木,就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绝望了一样。
金色的丝绸褂子,衬出了罗门完美的身形,而此时此刻这样完美的身形,却显得有些扭曲,显得有些僵硬。仿佛心中纠结的一些事情,表现在外在的情况一样。
他的手脚有些绵软无力的痕迹。那样的情况,就好像面对着危险的人类似的,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表现在罗门身上,这种颤抖却显得如此的青涩。
仿佛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他麻木的向前,麻木地行走,麻木地思考着所有的问题。犹如整个世界,都成为了一个圆圈,无论他如何前进,如何努力,到最后,都不过是原地踏步而已。
也许是迷茫中的一抹光明,他自己的眼睛,给予了自己继续下去的希望。所以他并没有停止自己所有无意义的动作,他依旧觉得自己能够走出去。于是僵硬依旧,所有的步骤都按部就班,罗门就好像一只牵线的木偶似的,被内心的羁绊所牵引着,按照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节奏,继续的前进着。
或者同手同脚,或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总之继续向前的步伐没有停止,所有的希望也不会停止。迷雾之中并没有其他人,所以脚底触摸的地面,发出的“啪啪”的脚步声,并没有传递境外人的耳朵里。虽然它传递的很远,却仅仅只能蜗居在罗门的耳朵里。
他显得那样的执着,甚至是愚蠢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依旧心怀希望。也许这就是人类的一种状态,所有人都会出现,一种诡异的状态,没有任何理由的去执着于一件事情,一件看起来是如此无意义的事情。可说到头,除了向前,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或者大智若愚说的就是如此,既然没有其他更加高明的选择,那不如就一直愚蠢下去,或者愚蠢下去的最后结果,便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多事情的结局都说明过这一点,也许他们的说明并不够明显,也并不够确切,但却足以作为一个相对完美的参考,至少罗门心中是这样认为的。
罗门继续向前,坚定而执着,这种坚定,仿佛是一种外在的表现,附着在身体的外部,显得如此明显;另一方面,麻木而僵硬的感觉侵蚀着他的身体,就仿佛所有的作为都是无意义的事情似的。他向前,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并没有任何经过大脑的痕迹,所以不显得虚伪,也不显得做作。
他仿佛就是这样,让所有虚伪做作的痕迹地打入冷宫,剩下的,都是真实与自然,即便这种真实看起来是如此的残酷,是如此的没有意义。但真实终归是美好的,它代表着一种希望,代表的一种可能的希望,即便这样的希望显得是如此的渺茫,可再渺茫的希望依旧是希望,依旧有成为现实的可能。
风依旧在吹,雪依旧在下,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漫天飞卷的那些白色混合着黑色的尘埃,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好像荒漠之中的飞沙走石一般,总是那样令人难受,几乎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当视线从手指的缝隙之中探出的时候,他们看到的,仅仅是白茫茫的一片,仅仅是一片白茫茫的。
罗门的身影仿佛立于风雪的中央,那些狂风平地生出,围绕着他的身体,周而往复的运动着,成了一道剧烈的旋风,是旋风卷起的白色的雪,模糊了所有的东西,包括他的身影。于是人们所能看到的,竟是一个龙卷风的形状,混合着白雪的龙卷风,呈现出洁白的颜色,倘若没有那么躁动,倘若没有那么疯狂,这是旋转的剧烈的风,就好像婚纱似的,上下起伏左右摇摆。
倘若一切都平静如昔,那龙卷风一定就象征着美丽,象征着纯洁,象征着所有他能够上真的属于美好的东西;但这世界上本没有如果二字,但凡沾染,都是虚假的。
狂风席卷着尘哀,没有一丝风平浪静的意味。那翻腾躁动的模样,就好像永远如此——不会有任何停息的时候。至少不会给人类以喘息的余地。
包裹在风口之中得罗门,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的身影被一片白色所模糊,飓风掩盖了他的身形,也许一开始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能够被看见,但现在却是真正的白茫茫的一片。
所有的事情都显得如此的苍白,白雪如此,还应如此,甚至是那些苍白的脸。
“他不会有事吧!”
胖子面色苍白,嘴唇铁青,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也许是因为肥胖的原因,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的肌肉依旧不停的抖动着,就好像蕴藏着无边的恐惧一样。
谁也也不知道这样的恐惧是否存在?就犹如他的出现一般,显得如此的晦涩,却又是显而易见的。至少在某些人眼中,他是显而易见的,比如说,立在一边的,淡然如昔的,阿比盖。
阿比盖探出眼神,不捉痕迹的瞥了一眼,胖子腰间挂着的沙漏,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放心吧,没这么快出来。”
这一句漫不经心的话,非但没有抚平胖子的紧张,反而让他更显得慌乱了。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慌乱之中的胖子根本就分不清阿比盖口中所说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他感觉对方所说的话,仿佛永远是真中带假,假中含真。当这些真真假假的话语纠结在一起的时候,想要将它们分辨出来,就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好像胖子这样,他侧过脸,茫然地望着阿比盖。他肥厚的嘴唇上下颤动着,一张一合着,仿佛有些话想要说出,但最后声音却又被包藏在口中,怎么也发不出来
阿比盖为了挥手,依旧显得如此淡然,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也许这就是他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一种气质,一种属于内在的气质,从不慌张、从不忙乱,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胸有成竹一样。
“不用担心,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该相信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紧张他,不要说出那些什么兄弟情深的鬼话,我是不会相信的,但你应该相信他的能力,他不会这样轻易的被打败,也不会这样轻易的被抹去。”
话说到这里,阿比盖停了停,视线重新投到了那席卷着白色雪花的龙卷风上,它并不巨大,却依旧形如象鼻,隐约之间甚至可以看见白色的中间,夹杂着一些黑色的颗粒。
小的可能是毫不起眼的尘埃,而那些大的,就是一些细小的石块。胖子担心的,也正是这些细小的石块,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突然暴起,突然迸发出惊人的力量,让白色的龙卷风周围侵染上一层血腥的颜色,那一定是红得耀眼,红的慎人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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