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龙:“绿药儿还没有回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唐州:“她自有分寸”。他话音一落,一抹绿影出现在树梢,绿药儿飘然落地说:“他们往西城门去了”。唐州:“胆子不小,不过这一招倒也凑效,往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绿药儿瞅见张旗,冲他说道:“谁有本事把你伤的那么严重”?张旗:“技不如人,没什么好可怜的”。绿药儿袖子一摆,两团白色的烟雾疾飞向他伤口,方才流血处,迅速结痂。她双脚一动,抓住朱雀儿的双手,一抹凉意直接涌上她心头,方才断骨折筋的地方疼痛感消失不见。莫青龙向绿药儿说:“姑娘手法神乎其技,多谢你替我家妹子减少痛苦”。
绿药儿:“这没什么,他们马脚力很快”。唐州:“不用担心,他们就算是到了西门也进不去”。绿药儿:“主人,我们追还是不追”?唐州:“洛阳城是我们的天下,要是还追他们,反而让世人笑话,这样,我们去西城内门等候‘。
众人集结,赶回洛阳东门,然后绕过一圈朝西门而去阻拦范退思等人的队伍。他猜测的不错,就在绿药儿替张旗和朱雀儿疗伤的时候,于仁之几十人的追风和紫电便到了城门下二里开外。范退思看到全城禁严,眉头紧皱。
于仁之:“我们的妆容早花,现在根本无法进去”。范退思:“我没有打算进去”。白夜行:“为啥”?范退思:“你方才可看到绿药儿”?白夜行:“是了,她始终未露面”。
于仁之:“先生是在骗她”?范退思:“那么久还不见追兵,说明现在唐州在西门等待”
白夜行:“那我们去哪”?范退思:“还记得先前的练兵地么”?白夜行:“一场大火烧成了白地”。范退思:“我们最终还是要与苏半城和王中庭接头”。白夜行:“也只好到明日了”。
范退思:“走,去练兵场看看”。他一带马头,白夜行、于仁之、金坛三骑跟出,暮云、小二、四生肖将、三十九金执事,带动紫电、追风向前窜去。几十人纵马如飞,没过多久便来到练兵场洞门口。之前的青松翠柏被烧光,可是松子落入泥土,经清风吹拂,几年间又长出不太粗壮的树苗。
洞口外披上了一层野草,原先的地方被遮盖,只不过大部分都已经坍塌。于仁之道:“从前方无法进入,看来只能绕过后山,另开道路才行”。范退思:“嗯,况且唐州多疑如果我们强行而入,很容易被他发现”。
几十人不辞辛劳,纵马走了一个时辰,看到两个土坡丘堆积在一起,中间仅仅留下一人过去。金坛:“得想办法打通”。白夜行:“不能动静过大,容易陷落”。于仁之:“夜行,你的护盾何在”?白夜行将盾牌恭敬的交给于仁之。
于仁之手执护盾,双脚一踏来到洞口。他盾牌面顶住洞顶,微一用劲,土堆上的沙土稀疏而下。于仁之将盾尖锐利的边锋朝洞外一划,然后他左手撑盾,右手推掌,洞口逐渐扩大,上方纹丝不动。范退思:“天下武功修炼到一定程度,当像于大哥这样运转如意”。龙生肖将冲于仁之说:“于大侠,差不多啦”。
于仁之身形一晃,冲出洞口,他内息一荡,全身浮土,化作一阵白色烟雾,飘散不见。金坛说道:“于大哥,好厉害”。于仁之:“走吧”,众人牵着马匹依次鱼贯而入。进到里面,大部分的树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的野花杂草。
范退思、白夜行、于仁之立在峰上面,内心感触良多。三人站了很久没有说话,金坛冲范退思说:“先生,这是不是救下波才将军之地”?范退思回过头说:“不错,夜行兄弟应该记得很清楚”。白夜行:“当时天纵一怒之下,险些害的先生……”范退思:“其实那个时候,我倒是觉得很过瘾”。
于仁之:“携手并肩共同御敌实乃人生一大快事”。范退思:“嗯,快打扫干净一处地方,好让暮云姑娘和小二疗伤”。金坛看了三十九金执事说:“去吧”。三十九人飞掠下方土坡,挥手出拳间,地上杂物尽除,一方宽约四丈的平地显现。
三十九人升起篝火,从马脖子处,拿来布袋,抖出干粮。小二、范退思盘膝而坐,范退思气海真力溢出双掌,游走在小二全身经脉。被钢刀捅进的深长伤口,以可见的速度愈合。于仁之单掌徐徐伸出,离暮云后背三寸地方,阳刚之力,缓缓注入。金坛、白夜行、四生肖将、三十九金执事围坐在火堆,脸朝外看着天上的星光。
唐州和守城兵及四象高手、绿药儿、黑衣武士立在城门,直到天过五更,微微透亮,仍然不见任何人的踪迹。唐州心情极为糟糕的冲绿药儿说:“你确定他们会过来”?绿药儿低头说道:“属下听的一清二楚,绝无半点隐瞒”。
莫青龙:“我终于明白人人都说范退思聪慧过人,今夜我们着了他两次道”。唐州刀疤脸阴晴不定说:“派人严密监视王中庭和苏半城的所有动作,发现任何风吹草动,先斩后奏,回府”。张旗和四十黑衣武士,待唐州等人走后,飞速去往王府四周,他手一动,四十人隐匿在院落内各个角落。
苏半城和王中庭坐在大堂上已经一夜,等到晨光亮起,苏半城实在焦急万分,脖子一扭,发现双手双脚动弹自如。他欣喜若狂冲王中庭说:“兄弟,你试试看能不能活动”?王中庭试着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果然曲直如意。他长出了一口气说:“哥哥,我也无事”。
二人抚掌大笑,所有的烦闷之气,消散不见。苏半城正色道:“看来范先生已经行动了,要不然那名叫绿药儿的毒女人也不会在我们二人身上用毒”。王中庭:“哥哥莫慌,这就派人出去打探”。苏半城:“可靠么”?王中庭随手抽出一大片金叶子说:“在帝都我还是有点能力”。
苏半城:“一切小心,估计现在我们被唐州层层包围”。王中庭:“稍等片刻,小弟去去就来”。他转身出门,不到片刻马上折返。苏半城:“那么快”?王中庭:“我已派阿来去各大药铺查账,金机令夹在他腰带中,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有消息”。
苏半城惊骇道:“金机令如此重大,怎能为了一个打探消息轻易使用”?王中庭:“我尚且找不出什么法子能报答你的大恩,刚好能派上用场”。原来那金机令乃帝都所有药行的总首领才持有之物,此令一出所有产药、制药、成药、售药之人莫敢不从,无论什么事都会照办。
只不过金机令一出,下方所有人遵令办成此事,药行首领便会提前换人。首领每隔五年经推荐和评比选出一人,王中庭已经连任四任,而从来未用过此令,所以苏半城才觉得王中庭此举,实是豪气干云之举。苏半城握着他的手说:“兄弟,哥哥我……”王中庭:“人生百年,得一知己足矣,更何况你我二人肝胆相照乎”?
苏半城双眼含着泪花说:“多谢贤弟”。王中庭潇洒一摆衣襟说:“未立存功,何来谢字”?王中庭命人呈上酒菜,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阿来三十岁左右年级,头戴一顶毡帽,身穿灰色绸布,个头不是太高,两只小眼睛炯炯有神。
虽然年轻,但王府上下无一人敢对这个有一双神算妙手,做的一手好账的总管有丝毫的不敬。方才受王中庭安排,他走在院子里无不小心备至。他轻盈的出门,遇到他的府上家丁尊称他一声“来总管”。他点头走过众人眼前,坐上马车,绕过曲水巷,来到王家第一个药铺总店。
管事的是名四十岁年级的中年,见到过来,慌忙低头哈腰,献茶问暖,毕恭毕敬。阿来坐在上首,翻看了所有的账目,去往下一家。他看账本的速度极快,走了三家分号,便回到王府,前后只用了一盏茶时间。化装成市民的黑衣人见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退到暗地。
还没有过半个时辰,阿来便拿到了药丸里的回信,他附在酒坛中。接过小厮的托盘,敲响了屋门。王中庭:“是谁”?他答道:“老爷,我来回禀账目情况”。王中庭看了苏半城一眼,苏半城向他挑起大拇指。王中庭:“进来”。阿来推门而入,张旗轻功一动,如狸猫般附在屋瓦上。
那叫阿来的管事进到屋内,苏半城看了眼前这位精明能干的青年一眼说:“小兄弟辛苦了”。阿来慌忙躬身施礼说:“苏老爷折煞小人了”。王中庭:“账目有什么问题么”?阿来:“一家总店,两家分号经营如常”。他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恭谨的垂手而立。
王中庭:“好,你去忙吧,我和苏大哥说些话”。阿来:“这是刚刚出锅的两道菜,还有上好的一坛老酒,请二位老爷品尝”。说完他转身出了屋子。王中庭站起身来,朝屋子四周打量一番。苏半城猛烈一声咳嗽,附在屋顶上的张旗身子一晃,消失不见。
王中庭和苏半城对坐等了一刻钟,确定暂时安全,王中庭才迅速抽出托盘底部的布条。他将布条紧紧攥在手心,冲苏半城使了个眼色。苏半城撇开略胖的衣襟走到暗门的机关处,一扭机括门庭打开,二人快步闪了进去。
行到地下,在那张木桌前,王中庭摊开了长约四寸的布条。苏半城借着灯光定睛一看上面用小篆写道:“范与唐一战,无碍,退城西土坡丘”。苏半城始终悬着的心才放下,用毛巾擦干了额头的冷汗,长吁出一口气。
王中庭:“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范先生暂时安全,哥哥大可安心”。苏半城:“可是我们怎么才能联络上他们”?王中庭:“金机令既出,能查到他们的栖息地,当然能有办法接触”。苏半城:“现在府内危机重重,贤弟确定唐州不会派人对我们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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