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傲冥与纪含尹二人离开乱葬岗时,天空阴沉,秋风大作,落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他们二人在漫长曲折的路上前行着。
这一处的地带临近山海,越过乱葬岗,便会来到城门边上,要是用轻功,仅一天的功夫便会到达。仇傲冥对那位叫京皓的那名男子总是抱有歉意,虽然他也是因为仇傲冥而死,但错并不在于仇傲冥,而在于飞霞。
纪含尹听仇傲冥说过之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重要。而她也想尽早让飞霞偿命,不为别的,只为了她那个支离破碎的家,能让飞霞与言妃血债血偿,这就是她现在心里唯一的目的!
“这一次我们去赤烈国,得到皇上的庇护,到时候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在那边!”仇傲冥眯着星眸,目光深邃的望向远处。
纪含尹并未说话,只是轻轻地点头回应。她心里始终牵挂瑞胤国的子民,此时投靠赤烈国,她有十足的把握将瑞胤国的城池攻下,可是……两国的百姓岂不是要受尽战争带来的灾难!
“含尹,这一次……你有信心跟我一起去赤烈国吗?如果你跟着我,你将背上的骂名,可否承受得住?况且……战场上的事,是难以预料的,毕竟刀剑无眼。”仇傲冥心照不宣,虽说嘴上说并不担心纪含尹,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她。
纪含尹敛眉轻叹一声,从口中呼出的一团白雾将四周的冷空气聚拢在一起。她抓紧外袍,拢了拢头发,像是释怀一般:“背上骂名又怎样?背上两国百姓的性命又怎样?瑞胤国天道不公,法理不容,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他徐律瑄是皇上又怎样?他的命已经走到尽头了!”
纪含尹的眸光轻敛,情绪有些激动,她的眼底似是有波澜浮动,表面平静如水,实则暗潮汹涌。
宫里的事情她与仇傲冥一概不知,但她知道,自从上次与那名神秘人在竹林里斗武,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中,她在意识涣散前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纪含尹足以料定,这个人极有可能颠覆她与言妃的命运。要挑起两国战争,这个人是一条极其危险的导火线。而只要她将言妃的把柄抓住,让她身败名裂,那便意味着她纪含尹可以为家族一雪前耻,替父母报仇。
徐律瑄也未必从未调查过言妃的来历,她的身世很可疑,又充满神秘的感觉,无不令人心怀揣测。纪含尹也曾猜测言妃的身世,她料想到仇傲冥与她之间一定有微妙的联系,而这份独有的联系,极有可能便是击垮言妃的重要武器。
自从纪含尹被仇傲冥救出皇宫后,她整个人像是判若两人一般。心思缜密,经常擅自行动,与仇傲冥虽亲密,但总是心照不宣的来回应他。而且她就好像是中了魔一样,一到夜半,便会在芙蕖池舞剑,直到天亮才恢复往常的模样,仇傲冥如何追问,她都只字不提。
纪含尹的目光紧盯着前面哪一条狭窄的小路,瞥了一眼沉默的仇傲冥道:“傲冥难道不觉得,我们的速度慢了些?要不?我们用轻功飞过去?”
话音未落,纪含尹点足轻踏,步伐轻盈的向那条小路飞去。速度极快,仇傲冥无可奈何地望了她一眼,只能连连叹气。随后,一个箭步向前一冲,飞向纪含尹。
纪含尹回头一瞥,她的眼神掠过一丝淡漠,似是厌倦了也似是烦躁了。这一切都源于解不开的心结,这一切都只怨那个锦囊。
在竹轩山庄的修养的日子,纪含尹曾拿出锦囊,想看锦囊能为她出什么样的招。锦囊里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战乱,生离死别。
这几个字太过概括,甚至连大致意思都难以理解。但今日纪含尹却觉得这锦囊真是件宝物,像是预知未来一般,如此神奇的写着未来的事。
生离死别,她会死?还是仇傲冥……会死?
还是说瑞胤国会被赤烈国所灭?
这一切,就快要揭晓了……
……
而此时,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内,徐律瑄正坐在龙椅上早朝,向文武百官询问如何攻破赤烈国,又该如何教导九皇子一事。
只见徐律瑄着一身明黄之色的龙袍,一条金龙以一种极其有力之姿盘踞在那龙袍之上,面目狰狞,那紧拧的爪仿佛即刻便会伸出衣料,钳上旁人的喉咙一般。金丝银丝用极其繁杂的绣法在袖边领口生出朵朵云纹,衬着他的面容,更加神采奕奕。
颈上挂着一串珠,高贵华丽,雍容华贵,方显大气与王者之气。昂贵的珍珠被细线串联在一起,珠珠相连,莹白亮色剔透亮丽,甚是好看。配上明黄龙袍,更显他地位尊贵。
而他双眸深邃,眼底的那一抹自信如同苍穹之中翱翔的鹰般苍劲有力。
他削薄的双唇紧抿,却扬起一道不大不小的弧度。
浑身帝王之气尽数释放而出,让人在其身侧便是大气不敢出,只敢深深低下头去缄默不言。
这就是帝王!
徐律瑄抿唇一笑,开口道:“众卿家认为,与赤烈国一战之事改采用何种策略?”
丞相拱手道:“皇上,臣以为我国兵力强盛,粮草充足,国土幅员辽阔,可谓是尽占先机。但尽管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加强兵力,扩大势力,应当让青年壮汉充兵为国家效力,保持兵源不断!”
兵部尚书林远反驳道:“此言差矣,臣以为,应当找到有利地势,后靠山面临水,要兵员粮草充足供应,这样便可以得有利地势,定能战胜赤烈国。”
丞相正欲反驳,兵部尚书又道:“赤烈国虽与我国相比较之弱,但百姓则拥戴君王且心力齐,再加之赤烈国常年操练兵马,不敢懈怠,只恐兵力比我国强大,不如皇上巧用关门打狗一计。”
“对弱小的敌人,要包围起来歼灭,虽然势单力薄,但却行动自如,诡诈难防,而不宜急追或远袭。吾以为应当统观全局,因情变通,因势施计,进行围歼,即使敌军主力,也难逃罗网。”
徐律瑄蹙眉,促狭一笑,道:“兵部尚书所言极是,但朕以为丞相说的不错,我国兵力确实需要扩充,而大战在即,此事火烧眉毛,不得不顾及兵力。”
徐律瑄顿了顿,又道:“传朕旨意,今下令充军,只有无残障、老幼,定要统统充军效力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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