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全局,眼下攻城势在必得,而瑞胤国山路崎岖,地势险要,南北两通。最为出名的便是其中名唤樊予山的一座雄伟浩荡的山。
樊予山山势连续奇伟,四周青山环绕海天相接。属于瑞胤国边陲地带,东南两面环障,腹地因为地质断层而构成台地地势,面靠翠音山,背靠麟介海,蜿蜒地势,曲径通幽。
在此地生活居住的百姓足足超过三十余户,每家每户紧紧相连,被樊予山深深困于其中。因此地百姓很少与外界相接触,所以此地便犹如桃花源,将此处封锁在山中。
逶迤盘旋在最中央的是那蜿蜒曲折的河流,河流里的水清澈透明,顺着高山流下,以供应山中百姓的日常饮用。
这里的人相互敬重,相亲相爱,却与当地的少数民族部落不合,经常起争执。而他们亦有一套严明的规矩与组制,不得私自与少数民族部落的人往来,更不能闯入他们的境地。
其中少数民族部落中最为野蛮、民风强悍的应当属桑陌族,其中族人擅长使用蛊毒,巫毒之术,对人冷漠,行事诡异,若是能得到少数部落族人的帮助,那岂不是犹如神助,对付起赤烈国便更加轻松?
徐律瑄回到寝殿,眯着狭长的星眸淡漠的扫了一眼宫殿内的陈设。如今这一切还是带给他无尽的满足,这宫里的一切,甚至宫外的一切都由他掌管,由他操纵,万民皆要对他诚惶诚恐、俯首称臣,这一切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斜靠在软榻上,回想过往的一切,战争落寞,众将士惨死在国土之上,用淋漓鲜血染红了这一片大地时那凄惨的景象。“父皇当年就是如此才消灭掉敌人,排除异己的吗?而如今,物是人非,我是否又要重蹈覆辙,以恨铸剑,斩去所有慈悲,只留下强取豪夺的狂傲?”
或许,也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徐律瑄深知纪含尹会跟着仇傲冥,到时候只怕是沙场再见。但是那又如何,纪含尹本就是她的妃子,这一切都归结于仇傲冥,是他抢走了他的一切!他的一切,便是纪含尹,若没了她,他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徐律瑄身心疲惫,讪笑自己道:“我说过,我要让你陪着我君临天下的,我说过我会把你抢回来!我说到做到!”
徐律瑄默默地想着,泪水顺着脸颊轻声滑落,模糊不清的眼中盈满泪水,模糊了视线。殿内的光柔和明亮,犹如殿外火红骄阳,却怎么都照不亮徐律瑄心中的阴霾。泪水婆娑在脸上,冷峻非凡的脸上多了一丝落寞与残忍。
他恨,恨自己只能保护江山无力保护美人!他恨,恨父皇当年撒手人寰,没能将苟延残喘的赤烈国一举歼灭,竟然让赤烈国卷土重来!他恨,恨自己对纪含尹真心所付,却奈何最是荣耀尊贵的他,却比不上一个江湖浪子!他更恨,自己无能!就此沉沦。
徐律瑄想到这里,眼底的火焰便燃烧了起来。那团火焰灼烧迅速。很快的,徐律瑄的理智便被怒火主宰,他疯狂地将桌上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
听到声音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却看见满脸通红、身体直立,胸口不规律的上下起伏,再看他的手不断地颤抖着。
“皇上……您为何?”小太监慌手慌脚,正欲拾起地上散乱的奏折,却不料又被“飞来”的暗器所伤。
小太监用手捂着被砸疼的额头,吓得跪在徐律瑄的面前,抱着他的腿道:“皇上……您这是为何啊?您要是哪里不舒服,奴才就找太医来给你医治。”
小太监低声下气的抬起头,与徐律瑄狠辣的目光对视,小太监的目光躲闪不及,他看到徐律瑄眼底那一丝冰冷的寒意,令他脊背发凉。
徐律瑄烦躁得很,更是听不得小太监在他跟前哭丧着一张脸。
“滚!别出现在朕的面前!”徐律瑄怒目圆睁,眼中满是寒意,恶狠狠地盯着小太监,不屑地一脚踢开。
小太监苦苦哀求,徐律瑄这一脚令他疼痛不已,他抱着双腿在地上来回打滚,像一条病恹恹的狗一般,嘴里不停地求徐律瑄饶命。
徐律瑄见此,倒是来了兴致,正巧排解他心中的愁苦,挑眉凝望着小太监道:“你不过是个阉人,还敢跟碰朕?若是碰伤了朕,你该当何罪?”
小太监一脸委屈,为求自保只能向徐律瑄磕头求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奴才的错,全是奴才的错,奴才罪该万死!”
徐律瑄蹙眉,挥了挥手,不悦道:“滚下去!”
“是!奴才这就滚!”小太监面色难看的很,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眼角已经被泪水浸湿。
他不敢放声痛哭,他知道他的命运如此,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着徐律瑄的使唤,却不敢妄动。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徐律瑄的寝殿,他走后,徐律瑄心生一计,便在心中策划好如何攻打赤烈国。
眼下万全之计,便是将远在竹轩山庄的陆笙尧找回,若是有他的助力,那便不愁攻不下赤烈国。而另一方面,若是能让陆笙尧亲手手刃了仇傲冥,那便是排除了一大隐患。到时候,纪含尹不还是他的人?
想到这里,徐律瑄的嘴角挂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那般鬼魅。
……
苓舞不多时便收到了言妃娘娘的信,信上写着务必让她将竹轩山庄控制起来,而言妃所要求的哪里会那么简单?事情变化快,还未搞清状况,便得知两国交战在即,言妃只求自保,又怎会有时间管苓舞的死活?
更何况,沉寂了这么久,想必皇上也派人去了竹轩山庄一趟吧?两国交战,风云变幻莫测,谁知几时徐律瑄便会攻打赤烈国。若是此时逃走,隐姓埋名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苓舞略有感慨,心中思绪万千,将目光紧盯着慕婉,像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眷恋,又有些惆怅的摇摇头道:“也罢!你走吧,看来这一切注定是天意。事到如今,我只能将我的身份告诉你。我是言妃娘娘身边的亲信,近来这几日与你交好,也是有心利用!”
慕婉静默无言,她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只是踌躇片刻,神情如往常一般,没有太大的波澜,开口道:“其实我早有察觉……”
慕婉顿了顿,又道:“傲冥心无旁骛,本应坐上如今哥哥的位置,谁料半路杀出一个纪含尹,害得如今竹轩山庄毁于一旦!甚至被人利用,我无怨无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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