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缭莺倒在地上,形象自然是难堪,她从来没有这样出丑过,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让那几个庶女和姨娘看了笑话,大夫人见势头不对,也不敢贸然上前。
“颜缭莺,你从哪招来的脏物事!”颜敬谦怒气腾腾地盯住她,。
“什,什么,你说什么,父亲?”颜缭莺大脑一片空白,直愣愣地说道。
“我说你从哪招来的破事情,女鬼正附在你身上!”颜敬谦惊怒之下将纸条揉成一团砸给了她,并且远远地避开了颜缭莺,生怕被女鬼勒去了命。
颜缭莺被砸得头晕眼花,拣起纸条无意识地打开,低头,瞳孔剧烈收缩起来!纸条上刺目的“颜缭莺”三个大字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她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明明是她安排徐道士进府,明明是她安排徐道士说出颜竹黎的名字……这一切不都是她和母亲亲手策划和安排好了的吗?为什么会这样?莫非那徐道士……
她感觉到头顶日头如花,再要站下去,一定就会中暑晕过去。
大夫人一阵头晕眼花,身子一头栽了下去,见此不对,身旁的丫鬟赶紧扶住了她。
“备车送大小姐去皇兴寺,徐道士,不知道要在寺里消几天灾。”颜敬谦思忖片刻,无奈地发出这条命令。
“啊,不是我,是三妹啊!”颜缭莺听到自己要被送去黄兴寺,立刻努力地挣扎起来,惊慌地大叫起来,“不可能!这张纸上写得不可能是我!”
颜缭莺急得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发疯似地捧起那张纸片,反复地看了几遍。
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脸色在一片惨淡中暗暗变黑。
“是我?”颜竹黎走上前去,笑容冰冷如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姐怎么那么肯定是我?呵呵,这事还真值得追究啊!”
颜缭莺咬住唇,怨毒地盯住她,肯定是她安排的,让自己出丑的,颜竹黎,你这个贱人!
颜竹黎却远远走开了,遥遥望了眼三姨娘身后藏着的箐虹,目露赞许。
虽然将箐虹给了三姨娘,但自己也教过她,府里若是出了这种事情该怎么处理,这一次她的主动出击做得非常好,的确是个可塑之才。
徐道士有些畏惧地离颜缭莺远了点,这次他可是将她得罪大了!
但是,三小姐的丫鬟塞给了他两千两银子,比大小姐给的多多了,这样的生意谁会不知道怎么做?
当即说道:“厉鬼虽厉,但是大小姐体质独特,只用消七天就行了。”
徐道士不敢说得太长太绝,生怕将颜缭莺得罪个透底。
不一会儿,正悠闲地坐在竹叶阁品茶的颜竹黎就听人说了,颜敬谦命人将手伤还未大好的颜缭莺送上马车,一行人匆匆朝天洛第一大寺——皇兴寺而去。
听说,颜缭莺哭得呼天抢地,也挽不回颜敬谦下定的决心。无奈,那颜缭莺,只得泪水涟涟地爬上马车,按徐道士的说法,要去皇兴寺住七天再回来。
颜竹黎心中痛快,不得不说,颜缭莺真是自作自受啊!而颜敬谦,就算再喜欢这个第一美人的女儿,一旦涉及到自身的性命安全时,颜缭莺就什么也不算了,这个颜敬谦是个怎样的人,她还看不出来?
颜玥绮和颜冰灵看到父亲最爱的女儿也被撵去了皇兴寺,吓出一身冷汗,干脆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当哑巴。
用了午膳后,颜竹黎谁也没带,悄然走出颜府,凭着这几天对天洛城地图的记忆,很熟练地朝临苑小居寻去。
临苑小居是一间三进三出的素雅院子,位于南街尾,地方很是幽静。院子里种满了各式花藤,还有一方小小的荷池。
她进去后,走出来的是流笙,南宫瑾的暗卫。
“三小姐,您来了?先进屋坐坐,我们主子有些事情耽误了,可能要晚点。”流笙满脸和善的笑容,恭敬地说道。
颜竹黎并没进来,十指在肚前紧紧勾起,轻笑问:“是不是送颜缭莺去皇兴寺了?”
她心中莫名一沉,这件事情,她是早该想到的。
流笙脸上划过尴尬的神情,眼睛乱瞟了下,又回到颜竹黎脸上:“三小姐,主子的事情我这个做奴才的不好插口,但您和我们爷自小青梅竹马,情分异常深厚,属下看在眼里,明在心中。爷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他和颜大小姐之间,并非三小姐想得那样。”
“我想得这样?”颜竹黎启齿一笑,声音却不带任何感情,“那我想得那样?你知道我想得是怎样?”
流笙语塞,他没想到颜竹黎变化这么大,竟然会如此尖锐地顶回他的问题。
从前的颜竹黎说话的声音都是极小极温柔的,对主子,对他,对六皇子党羽的所有人都非常尊敬,也深受他们尊敬。
可现在的颜竹黎,更让他多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就是服从——如服从主子一样想要去服从她。
“我没怪他。”颜竹黎见他不好意思,便转开话题,“他只说了午后,也没说是午后什么时辰,是我来早了。他回来后替我说一下,明天这个时辰我过来。”
说完,她退下台阶,也不顾流笙的留客,转身便毫无眷恋地离开,背影多多少少有些孤寂和凄凉。
午后闷热,洛都街道上人流稀少,道旁的商店羽立,但却没有多少人光顾。
颜竹黎看到有家挂着武器图样招帘的商店比较大,便掀帘走了进去。
三个年纪不一的青年正围着柜台吃西瓜,他们抱着大块西瓜,吃得津津有味,青皮红瓤,汁水四流,看见有客人来,其中一个连忙放下西瓜皮。
“姑娘?”他着实一愣,问道,“您走错店门了?我们这是卖刀卖剑的。”
“没有走错。”颜竹黎浅浅一笑,眼光在四周打量一番,说道,“有没有软兵器?”
青年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才开口道:“有各式各样的鞭子,您要什么样的?”
“有没有锦带?”颜竹黎皱眉问。
“锦带……”青年想了想摇头,“这种武器还真少见,洛都都没有卖的。”
锦带轻薄,头尾着力均衡,女子用的话,难以把握力度和方向;男子用的话,则显刚力不足。
颜竹黎有些失望,看来,她只有两种选择了。
一是自己购买布料制做,二是将抢楚冷夜的那条雪锦。
她正要离去,忽然另一名吃西瓜的青年人开口了:“锦带吗?我记得主子有一条。”
颜竹黎急忙回过头问:“能拿出来看看吗?”
起先那名青年皱了皱眉头:“主子确实放过一条在这里,说如果有识货的就卖掉,但是,价格怕是你承受不起的。”
一看这女子身上穿的灰色衣衫,虽然料子还可以,但浑身没戴几样首饰,一看便是个没油水的。
他们也不想让她为难,径直说了出来。
颜竹黎笑了一笑,看来,这条锦带确实不错哈!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先给我瞧瞧。”
“好呐!”第二个青年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就捧了一个银光闪闪的宝匣出来了,而他身后,跟着一名衣饰华丽的少年。
颜竹黎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尼玛,她没看错?南宫弥?
南宫弥看到她时也是一怔,叫道:“颜竹黎,你怎么在这里?”
说了后,左右前后看了一遍,没有看到要买这条锦带的人,疑惑道:“不是说有人买锦带吗?”没等三个青年回答,他惊怔地指着颜竹黎问:“不会是你吧?”
颜竹黎笑得十分灿烂,走上前道:“是我,先给我看看货。”
既然这里是是南宫弥开的店,那她就要好好砍下价了,最好是不要花钱,想个法子诱骗他,像他那么笨,肯定能将这锦带骗到手,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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