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上日程
最终张德圆控制住了心中的恶魔,待情绪平息下来,拱手向凌厉行礼道:
“让仙人看笑话了,小人叫张德圆,乃是张家集张家人。。”
“以后别叫我仙人,听着别扭得紧,就叫我老大吧,胖子,你看这白云之巅骄阳之上,你何曾想过有一天会站在这里俯瞰整个大地?”
“男儿在世,仰可顶天,俯可立地。心中想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不违背道义,必要时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凌厉哪能看不出张德圆心中有事,虽然不是什么滥好人,但被自己碰到了说不得也要管上一管。
整个凡人与散修居住带被五大门派瓜分成五个区域,而张家集只是璃宗辖下一个不起眼的贫民区罢了,顾名思义,张家集是由一个集市演变而来。
贫民区也有百万富翁,而且还不少,之所以以张家命名,是因为张家有一位两百岁高龄觉灵九层的老祖张云海。
张家巨大的府邸后院有一间简陋的厢房,这里地势在整个张家是最高的,厢房外面一块数十米见方的田地被一条长满杂草的小道一分为二,田地里满是枯萎腐烂的积叶,三两颗顽强的小树倔强地竖立着。
厢房内,一位满脸老年斑的迟暮老者,佝偻着身子盘坐在上位的玉床上,下面厅里跪着一名身着华服绸缎的中年干瘦男子。
“老祖宗,这是这个月陈宁两家进贡的灵石,请老祖宗笑纳。”
张德苍唯唯诺诺,不敢多说一句话,最近老祖宗性情时好时坏,他可不敢触了老祖的眉头。
听到灵石二字,张云海浑浊的老眼精光一闪,双掌猛地向身后玉床一拍,只闻砰的一声闷响,张云海借助反震之力直接滑翔至张德苍面前。
如鸡爪般皮包骨头的右手接过六块拇指大的下品灵石,张云海眼中泛起寒光,如机械摩擦般的嗓音响起:
“这个月的灵石相较于上月又少一块,中品灵石更是没影,如果不是有人中饱私囊,那便是陈宁两家心中有想法了,老夫该怎么做呢?”
张云海看似自言自语,然而跪坐在地的张德苍却惊出一身冷汗,心中猜想,莫非被这老家伙发现了?
将沾了洋葱汁的右手手掌快速在双眼一抹,顿时泪如泉涌眼眶通红,挪动身子一把将张云海左腿抱住,眨巴着眼睛嚎啕大哭:
“老祖啊,都怪子孙不孝,今月进贡的灵石中本有一块极品灵石,那是宁家为了得到西卯矿山开采权特意送来的,怎奈被张德圆那纨绔子弟得知,最后,最后被他给偷了去。”
“什么,极品灵石?你这个败家玩意,张德圆是谁,他人呢?”
张云海一蹦三尺高,仿佛看到了突破觉灵成就聚灵的机会就在眼前,然而这个机会被一个叫张德圆的家伙无情毁灭了。
铁青的老脸上兴奋与恼怒两种表情掺杂着不断变幻,可笑的是活了一把年纪,居然不奇怪为什么有人敢在张家集偷张家的东西,而且这个小偷正好也姓张。
被自家老祖抓住脖子提在空中,张德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是想出也出不了,突然张云海猛地一扭头。
一股让自己心惊的灵气波动从门外传来,皱眉间砰的一声将手中张德苍扔出数米远,整理好破旧的衣衫,张云海弓着腰出了门。
“胖子,没想到你家这么大,我住的房子还没你家一个茅厕大呢。”
将星识收回,凌厉调侃着身边的张德圆,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进入厢房见见那所谓的老祖张云海,凌厉有着自己的打算,给人撑场子得己方占据主动,谱还是要摆的。
“老大就别取笑我了,张家的确挺大,但却没我的容身之处,对这个所谓的家,我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此次回来只为我那死去的父亲讨一个说法,走吧,我们去见见张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祖。”
拉住张德圆正欲敲门的右手,凌厉呵呵一笑
“不用,他已经出来了。”
张云海弓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修炼界的规矩他懂,杀人与被杀太正常不过了。
“不知前辈驾临,晚辈未能扫榻相迎,还请前辈恕罪。”
“老祖,无须行如此大礼,这是我老大,此次回来还请老祖主持公道,还我父亲清白。”
被张德圆扶起,张云海心中纳闷,盯着张德圆上下打量,此人叫我老祖,莫非是我张家之人?
“请问公子你是?”
“老祖,我是张德顺之子张德圆,是你的曾孙啊。”
“什么,你就是张德圆?”
还未待张云海回过神来,突然从厢房门口冲出一个晾衣杆似的瘦子,张德苍躲在老祖身后一脸悲愤,指着张德圆怒吼:
“好你个不孝子孙张德圆,居然还敢回来?怎么,还带了个帮手?老祖,就是他,就是他偷了宁家进贡的极品灵石,小王八蛋,你二婶栾凤不是去找你了吗,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在看到张德苍刹那,胖子双眼就泛起血丝,想到曾经包容爱护自己的父亲被其折磨至死,张德圆终于爆发了。
一个加速,滚圆的身子直接朝张德苍砸了过去,早已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张德苍哪里承受得住数百斤的体重冲击?惨叫一身便四肢大张着被压倒在地,眼中的金星还没散去,一对肉乎乎的拳头接踵而至。
“这一拳是为我父亲打的,长兄为父,你这小人居然为了家主之位弑兄?”
“这一拳我要让你记住有个人叫张全,兢兢业业在张家做了几十年管家,你居然为讨栾凤那贱人欢心而将其剁碎了喂狗?”
“这一脚。。。”
杀猪剐犬般的惨叫,让一旁杵着的张云海听得嘴角直抽抽,张云海不是不想救下张德苍,而是不敢。
因为他看到在胖子动手时,这叫凌厉的少年挥手便布置了一个简单的屏蔽阵法,活了两百年,张云海的眼力价还是有的,这个少年断断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两年时间,凌厉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一阶阵师,布置入门级的屏蔽阵法那是轻松加愉快。
张云海心中只能祈祷,自己这个生猛的曾孙对张家的仇恨还没到刻骨铭心的地步,否则今日张家亡矣。
见威慑已经起到效果,凌厉上前拍了拍张德圆肩膀:“胖子,我一天都没吃饭了,麻溜地把酒菜备来,揍了这么久你不饿啊。”
张云海赶紧抓住话头顺坎上坡,佯怒道:“德圆啊,怎么不早说呢,我张家虽小但也不能失了礼数,前辈快快请进,酒菜马上就来,请,快请。”
实力为尊,在修炼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因为凌历的存在,为张德圆父亲昭雪之事进行得异常快捷顺利,晚宴还没开始,张德圆就成功坐上了张家家主之位。
在凌历来到修盟小世界的第二天清晨,大地之巅,修盟所在地,白云环绕着一片绵延数千里的巨大建筑群,一条弯曲的清澈河流将这片建筑群一分为二,弯弯拐拐犹如阴阳八卦上的分割线。
灵雾袅袅间时不时能看到,有人仗剑而行飞身天际,这里是整个小世界的权利中心,为了能踏上这里贴上修盟的标签,无数年来不知有多少大好儿女血染大地。
正中心一个数十里方圆的广场上矗立着一座尖塔宫殿,宫殿高万米,如果将整个广场看作是一块日晷,那么这座宫殿就犹如钉在日晷上的指针。
宫殿顶层有一块通体温玉的露台,露台呈方形,厚数十米,四边各长五百米,凭空悬浮在宫殿尖顶上方数十米处,其上雕龙走凤,山河走兽,无一不是被雕刻得栩栩如生。上接诸天,下俯众生,是为一界至尊之意。
五派掌门以万花宫宫主花敬为首盘坐于露台之上,现场静谧得有些诡异,只闻嘴唇闵茶的声音。最终还是一袭雕云锦袍的花敬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想必诸位都知道,两年前,我万花宫外门长老花事辽,带领数名内门弟子前往世俗界这件事。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花长老等人至今未归。”
“我修盟有严令,不得在世俗界婉转逗留,如果鄙人所料不错,他们怕是已经身死。”
见花敬絮絮叨叨,昨日被武守教训一番的熊满一掌将面前的玉桌拍得粉碎,股胀的肌肉将缠在身上的铁链崩得咯咯直响。
“哼,花事辽这人我知晓,化灵境的修为,在世俗界除了麒麟那两个老不死,谁能奈何于他?世俗界所谓的科技在我等修士手下那还不是土鸡瓦狗?”
“要我说,干脆直接合五派之力将小世界与世俗界的通道稳定,冲出去将麒麟那两个老不死干掉,一统世俗界,岂不快哉?”
轻抚着整齐修长的胡须,花敬对熊满的暴躁举动并不生气,心中反而暗自欣喜,这大老粗倒是为计划的实施添了一把火啊。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花敬心中笑开了花。
“不知清涧,吴柏吴松三位宗主意下如何?”
璃宗宗主清涧是出了名的与世无争,轻纱笼罩下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见光洁的额头微皱,清冷说道:
“花盟主心中早有计划不是吗,何必再多此一问?清涧人微言轻,只盼届时少造杀孽,免得为大道之旅平添污痕。”
花敬深知清涧性格,拱手郎声道:
“清宗主悲天悯人,实乃我辈之楷模,然十年前麒麟二人与我修盟一战,清宗主可是经历过的,我等也是实属无奈啊。”
。。。
徐徐的清风一路驱赶着白云前进,当露台上玉盏内的茶水逐渐冰冷,此地已经没了人影,只留一张碎裂的玉桌散落在地,似乎还在为先前这五人所作的决定而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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