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逃窜的凌厉心中暗喜,莫非是青儿在世俗界为老子烧香拜佛?追逐不到一个时辰居然就有两方人马先干起来了,突然,装死许久的老球球在识域中不屑道:
“主人,你不是刚刚得到一块绝灵石么?缘何不用其藏身,反而像个傻X一样狼狈逃窜?”
。。。。
正暗自得意的凌厉如被冷风灌胯,心里的小激动瞬间变成大羞愧,掩饰道:
“你懂个球,绝灵石的特性我怎能不知?你主人我这是锻炼身体呢,对了,这么久没见塔幺,你能联系到它么。”
识域内,老球球无语地转着圈,它自己就是一个球,当然懂球了,知道凌厉是在转移尴尬,老球球也不戳破:
“主人,在当日/你那便宜师傅将你带走之时,塔幺便留在了五乾字母塔内,它说要去当说客,让其余四个塔灵都归顺于主人你,有远古阵法的阻碍,我一时间还真联系不上塔幺,也不知它进度如何了。”
“主人,还是先顾眼下吧,虽然前来追逐的人马率先争斗起来,但主人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寻个地方用绝灵石将自己藏起来,我有东西给你。”
老球球的识时务顿时让凌厉大呼不错,听到有东西给自己,凌厉心中一荡。
要知道老球球可是牛掰的混沌宇宙本源意识分身,一篇混沌功法圣灵录便让凌厉跨入修炼者的行列。
心中对老球球欲给自己的东西满怀期待,凌厉顿时变得神采奕奕,就连流云梭的速度似乎都快了一分。
从凌厉离开华丰拍卖行到四方人马空中追逐,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连凌厉自己都不清楚逃了多远,疾驰的流云梭早就离开了修盟总部,在茫茫大地之上穿梭。
正如老球球所说,一直这样逃下去并不是办法。凌厉全力释放星识,只为找到一处地形复杂,可偷袭的藏身之地。
“咦,这地方不错,老子就藏这里了,想追小爷,嘿嘿,老子让你们这些杂碎有来无回。”
凌厉取出条形绝灵石背在背上,流云梭猛然下降,很快便冲进前方一处巨大巍峨的阴影中。
后方的霍光与金缅依然在隔空大战着,而两方的距离却逐渐缩短,因为两人修为相差甚微,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突然,两人面露疑惑,同一时间停下手来纷纷朝前方看去,强大的两股灵识快速将前方数千里探查得干干净净。
就在刚才,灵识一直锁定的梭形飞行法宝连同其上的黑袍斗笠男子突然消失不见,无论是目力以及灵识都再也寻不到凌厉的踪迹。
霍光与金缅顿时慌了神,哪里还有功夫打斗?如果不能将黑袍男子抓住,林铁锤所降下的惩罚胜过金缅数倍,霍家被灭族都不是不可能。
如果不能将凌厉带回庆杨商行,辜负了杨小庆的期望不说,就连自己内心也会觉得对不起已故的二小姐。
两人思虑间,马头云终于完成了对霍家风车法宝的超越,然而并没什么卵用了。
待两方先后来到一处名为醪山的山脚之下,金缅忽然止不住地浑身颤抖:
“醪山,醪山,怎么就到这里了?芡芸,老方。。。你们还好吗!”
“金缅,这笔账老夫迟早都会找你算回来,哼,没想到堂堂锏断阴阳也会觊觎一块绝灵石,既然如此,就各凭手段吧,走!”
看着快速消失在醪山东面的霍家之人,满脸挣扎的金缅并没有前去阻止,这时,因为灵气消耗过度而脸色苍白的于间从内舱走了出来:
“老金,逝者已矣,不要让醪山成为你的心魔,你本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如果不是当年那场战役,现在你可能与武守前辈并肩了吧。”
“看看这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说不定当年的故人们都在看着我俩,还是先完成公子交代的事情吧。”
是啊,逝者已矣,再活在回忆与悲伤中已经于事无补,金缅毕竟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其心性早就被磨砺得异常坚韧,收起图狼双锏,金缅轻声道:
“是我着相了,老于,眼前这醪山在修盟小世界存在之前,便是众多修炼者们了结恩怨的地方。无数或残或全的杀阵困阵多不胜数。”
“醪山地形异常复杂,沟壑坑洞丛生,林间猛兽无数,我怀疑那位得到绝灵石的道友已经借绝灵石之力,藏入了醪山。”
“醪山西面有一个常人难寻的密道入口,密道贯穿整座醪山,与山体内部的地理体系天然连接。”
“如入其中,可偷袭,亦可固守。如果那位黑袍道友不是傻子,定在其中。”
“老于,你乘马头云从醪山山腰一处蓝色的浅水湖进入密道往下行进,我就从山脚往上搜索,记住,千万不要大范围释放灵识,以免触发无数不稳定的困杀阵法。”
脸色渐佳的于间不敢迟疑,他相信金缅会明白回忆与眼前之事的重要性,于间拍了拍金缅的肩膀便跳上马头云,朝山腰飞驰而去。
于间离去的同时,快速降落的金缅砰的一声砸在山脚湿润的地面上,拔腿间脚尖轻点,如陆地幽灵般快速消失在醪山山脚。
与金缅猜测的一模一样,凌厉果然进入了那条贯穿整个醪山的密道,而且位置刚好在山腰的蓝色浅水湖与山脚密道入口之间。
进入醪山之前,老球球便提醒过凌厉不要轻易释放星识,以至于凌厉只能手持荧光石,靠着微弱的亮光行进。
走在漆黑弯曲的密道中,凌厉心中震惊,一路走来,被其踩碎的枯骨残骸少说也得数百具,无数残缺的法宝与衣袍碎片让这条曲折的密道愈发阴森。
或深或浅的划痕坑洞布满了满是苔藓,潮湿的石壁,如被群狗啃食过一般,在荧光石微弱的亮光下显得瘆人至极。
无孔不入的夜风从四周灌入密道,吹得呼呼作响,将密道衬托得愈发死寂。不知前行了多少距离,凌厉忽然感到一股悲怆至极的气息充斥在前行的路上。
如落日黄昏般寂寥落寞,亦如生离死别般心如死灰。凌厉不由自主慢下脚步,循着这股气息缓缓前进。
依然是骨骸满地的毛骨悚然,依然是创口交错的触目惊心。待凌厉麻木的前行数百米,终于看到了那股悲怆气息的源头。
这是一块保存较为完好的石碑,石碑顶端有五个等距的小洞,凌厉试了试,刚好可以成爪将五根手指插入其中。
石碑不大,高只有一米不到,宽数尺,就这么随意倚壁斜立。
石碑正后方是一个两米长的浅坑,浅坑内壁光滑平整,空无一物,大小容一人安身足矣,坑尾堆起的泥土碎石表明,这个浅坑不是自然形成的。
来至近前,凌厉右手朝着石碑轻轻一拂,一道引风决快速施展,将快要爬满石碑的苔藓与灰尘清了个干净。
数行苍劲有力,鲜红的刻字顿时出现在凌厉眼前:
“寒风索索,与美登高赛春红”
“狼子野心,背信弃义为求荣”
“险象环生,开天裂地孤战起”
“生离死别,来生请君与妾逢”
“最是无奈,不解情意美相送”
“此生已定,早除恶獠拥芸颜”
虽然凌厉文化不高,早在高中时期便被学校开除,但他依然能从这几行用鲜血镌刻的文字中看到一副壮烈凄美的画面。
寒风中与佳人一齐登上这座高山,与兄弟们一齐守护在她的身后,一切都是这么的诗情画意,这么的祥和宁静。
然而变故突起,被兄弟出卖间一场恶战就此爆发,开天裂地,血染长空,生离死别之际,她终于道出了对这刻碑之人的浓浓情意。
然而为时已晚,香消玉殒。他怪自己没有早一点捅破这层窗户纸,他怪自己没有早一点将她拥入怀中。
只能立志早日除掉出卖众人的恶獠,然后断魂舍命,奔赴天国,向曾经亏欠过的她说出那早该说出的三个字。
轻拭一下有些湿润的眼角,凌厉退后一步,朝这块石碑一拜:
“前辈深情,晚辈敬佩,逃至此地,愿洁此碑,祝前辈早日报得大仇!”
凌厉缓缓起身,虽然不明白这刻碑的前辈是否还活在世上,虽然对这前辈欲断舍命,以求与佳人团聚的做法不敢苟同,但凌厉还是被他的深情所感动:
“兴许是我还未经历过这般刻骨铭心吧。。。”
再次将石碑清洁,凌厉才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浅坑,托着下巴思量片刻,凌厉忽然眼前一亮:
“老子苦苦寻觅藏身之地无果,此坑大小刚刚合适,况且死者为大,倘若将这石碑立于坑头化为墓碑,再用绝灵石当做棺材盖。。。嘿嘿,本大爷真他娘是个天才。。。”
说做就做,凌厉直接将绝灵石取了出来,跳进浅坑开始捣鼓起来,却没注意到识域中老球球圆脸上的鄙视。。。
因为对这条密道熟悉在先,金缅在密道中穿行的速度快过凌厉数倍,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石碑所在之地,金缅不自觉停了下来,一脸唏嘘道:
“百年未至,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可笑,想当年为自己掘的坟墓都已经被尘土碎石填满了,可大仇依然未报,金缅啊金缅,你有何颜面将芡芸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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