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喜欢喝酒不错,但酒到了他的嘴里偏就变了味道,让人作呕。祈云筝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从粗浊的气息,迟缓的反应来看,没有七八分醉也差不多。喝醉的他比清醒的他还难应付,他手劲大的要命也不知道控制,衣领快把她的脖子勒断了,他想亲她好歹也托下她的腰啊!
封凌霄向前移了一步,脚踩到她的裙子,身体不断前倾……祈云筝的腰弯成弓形,实在是撑不住了,往后倒了下去。她这一倒,也把封凌霄带倒,一摔一压,她差点背过气去。
亲个嘴而已,要不要这么惨烈?
祈云筝疼的发晕,完全处于被动,木然的被他亲吻,偏偏人家那么投入,一点也不在乎她有没有反应。他那么沉的一个人压在她胸口,她又有伤在身,这不是要她的命吗?祈云筝费了半天力气才把他推开一点。“封凌霄,你起来……”
他是起来了,但也是缓了片刻又压回她身上,这回的目标不是她的唇,而是直接撩起了她的裙子。
祈云筝简直不敢相信,他想干嘛?喝醉酒找她来撒酒疯?“封凌霄!你给我起来!”
到底,他没有完全醉糊涂,听到她发火,封凌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祈云筝脸色苍白,两颊却染上了怒云,晶晶闪亮的眼眸仿若星斗……见了这副模样的她,他又怎么能罢手?
封凌霄撑着地面,起了一半身子,祈云筝当他听进去了,扯着他的衣服想坐起来,哪知道他掐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扭,把她转过去摁在地上。祈云筝愣了,腿间一凉慌了主意。“封凌霄,你敢——”撕裂的疼痛截断了她的声音。
对封凌霄是讲不得道理的,对喝醉了的他更是没有道理可讲。祈云筝死咬着牙,忍着疼。她不会自恋的以为他是因为不甘心被骗跑去借酒浇愁,然后突然想起离了她不行再回来用身体征服她什么的。这个男人八成是烦透了她,想起近在咫尺却不得见的祈云筝,没处发泄只能回来找算她。“你轻……”意识蓦地一沉,到底是撑不住了。
祈云筝昏了过去,可是封凌霄并没有发现。这个女人一再挑衅他的底限,耗尽了他最后一丝耐性,他不会再任由她摆布,他要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这辈子就只能做一个卑贱的侍妾!
发泄完愤怒,封凌霄醒了大半,看着她趴在地上不动,眼中未有丝毫怜惜,漠然无情的起身整理衣物。他走到桌子旁坐下,看到摆了一桌子的草药,略有疑惑的问:“这么多药是做什么的?你的伤不是好了么?”
……
封凌霄转头看她,微愠。“少在那儿装可怜!我问你话你敢不答?”
……
等了好一会儿,封凌霄见她还是不起来,心下生了几分不安。“你躺在那儿做什么?又演戏吗?我不会再上当!”
……
封凌霄认定她是在装,生气的起来准备走人,可是到了门口,他一犹豫又回头看了一眼——云筝闭着眼睛,没有呼吸的迹象。
……
“你……”封凌霄暗暗握起拳,一忍再忍,还是走了回去。“醒醒,听到没有?”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弯腰试探她的鼻息。云筝突然咳了一下,咳出的血喷了他一手。封凌霄急忙起身,猜她是又做什么手脚,但看她的样子又不像……被骗过一次,他压根就不相信她。
云筝咳了一下,紧接着接连咳了许多下,每一下喷出的都是鲜血,到后来咳不动了,血顺着嘴角往外流,鼻子里流出血。封凌霄终于意识到不妙,抢上前把她抱起来。这一抱才发现,她压在身下的衣服早被血浸透了。封凌霄解开她的衣服,胸口的伤口裂开了,里面糜烂的程度比那晚还要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伤不是好了吗?封凌霄下意识揽紧了她,牵动了她的伤口,祈云筝眉头紧皱,苏醒过来。封凌霄看着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祈云筝费力的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音,只做了个口型。封凌霄看懂了。“药在哪?”
祈云筝用眼神指了个方向,他抱她去床上,然后把药拿来,倒出一大把喂她吃下去。祈云筝吞了药便闭着眼睛不动了,封凌霄不知她这算好还是不好,干站着看她。
“云筝妹妹,不好了……”芳华急匆匆跑来,见房门开着就直接进来了,不料却看到她屋里有个男人。“你是谁?”
对不相干的人,封凌霄向来是爱搭不理,没把她扔出去就算客气了。
他不回答,芳华也不追问,走到床前发现云筝一身血污,吃惊的倒抽气。“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祈云筝强打精神醒来,问她。“出什么事了……”
芳华回神,焦急道:“贤妃来了,刚到门口!”她是给她来报信的,好让她有时间做好准备,可是她这副样子,不要说准备了,怎么能见人呢?
祈云筝的眼眸轻合,转向封凌霄,只说了一个字。“走。”
她都只剩下一口气了,他哪会听她的?封凌霄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直往外走。
“诶,你带她去哪儿啊?你是什么人啊?”芳华不知他的身份,不确定他是不是坏人,跑到门口拦住他。
封凌霄瞪她,话都懒得说。芳华这么大胆的人,给他一瞪也吓软了腿,哪还敢挡道。
“你疯了……”祈云筝没力气说话,可他一定明白她的意思。青天白日,他这么堂而皇之把她带走,给祈云锦看见,怎么解释?
是,他明白。可他更清楚,不能把她留在这儿。封凌霄低眸看了她一眼,提起飞上屋檐。
走进小院的祈云锦恰好看到了他们。封凌霄?他抱着的人……是云筝?他们两个怎么会认识……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
祈云锦转身,看到丞相又是一愣。“孙丞相。”
“不知娘娘在此,老臣……”
“罢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孙惟庸拱手道:“臣奉命调查徐淳的死因,今天听说徐淳死前办了一件案子,与储秀馆的一位姑娘有关,所以想来问问。”
祈云锦现出冷笑。“徐大人的死果然跟这个女人有关。”
“娘娘?”孙惟庸佯装不明。
“孙丞相,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呐。”祈云锦转过身,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阴冷一笑。“就在方才,本宫亲眼看到封王将她带走。”
“封王?”若是与封王有关,那么鹤儿遭人陷害就有了解释!孙惟庸何等定力,即使心里有了计较,面上也不表现出来。“会不会是娘娘看走眼了?”
“高嬷嬷,本宫可是看错了?”
“没错,是封王,老奴认得!”高嬷嬷附和。
“可,秀女怎么会与封王相识……”孙惟庸面露犹疑。“此事,是不是该报知皇上知晓?”
“本宫以为不必。”祈云锦端着王妃的架子,侧睨着他。“一点小事,你我作主处理了便是,何必惹皇上不高兴呢。”
“这……没有查清之前,臣不好妄下决断……”
这个老狐狸,在她面前还装呢。祈云锦不耐烦的转身走人。“孙惟庸,你这个丞相是白做的么?处置一个秀女还要瞻前顾后?”
孙惟庸不胜惶恐的低下头。
“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祈云锦的声调冷了。“哼,就算将来皇上问起来,一条通敌叛国的罪名也够她死一百回了!”
“是,臣领命。”孙惟庸一直等到她走远,才慢慢直起身。秀女,封王,烧粮,行刺,陷害……倘若这些事有关联,那这个人的确不能不除。
封凌霄把她带回行宫,传大夫来诊治,祈云筝那脾气哪会领他的情。他不高兴就大发兽,性,心情好了就施舍同情,他当她是什么人,他愿意施恩,她就必须感恩戴德?滚你大爷的!
祈云筝把药箱摔在地上,充满挑衅的瞪着封凌霄。老大人讷讷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这儿。
“你不要命了!”
“陛下不是说我死了最好吗?云筝不过是顺遂陛下的心意罢了。”
这女人,拿他的话来堵他!封凌霄气冲冲的拿来一把剑,丢到她面前。祈云筝看着剑,目光清寒刺骨。她弯身拾起剑来,突然刺向他——封凌霄轻轻拂袖便打飞了剑,一把掐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回床。
老大夫在旁边瞧着都觉得疼,抚额避开,不忍心看。
腥锈的血气涌上,祈云筝硬生生把血咽了回去,扬手打他一巴掌。她的力量不大,打在他脸上估计跟蚊子盯没两样,封凌霄明明躲得开但却没有动。祈云筝意识到什么,瞪视他的眼神顿时少了几分脾气。
这个男人知道错了,可他不会承认错误,可恶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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