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少在这里毁老娘清白

2016-06-29 作者: 孔应瓷
第115章 你少在这里毁老娘清白

另一旁刚才说话的员工听闻继续兴致勃勃的说道,“佐伊老师虽然很年轻,但是真的很有才华和能力啊,我们能在她身上学到很多呢。”

“哦?”霍斯彦闻言后饶有兴致,眉头微挑,也难得开起了玩笑,“那你们知道她其实是个爱哭鬼,小时候又矮又能吃。”

大家惊讶,“啊?您和佐伊老师小时候就认识啦!”

站在不远处的黎绛真的是听不下去了,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沙发上的众人顿时噤声,大眼瞪小眼。

她清了清嗓音,脸上挂上了一副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亲爱的,你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

这一声亲爱的叫的霍斯彦心花怒放,抬头看见真是她来了,俊朗的笑容化为了毫不遮掩的宠溺温柔,“说你小时候有多可爱呢,佐伊小姐。”

“你——”

“哎呀,佐伊老师,你真的是太幸福了!”

“是啊是啊。”一旁几个年轻女孩都不约而同的欢声附和着。

黎绛无奈扶额,她突然后悔自己找了那么多个少女心未泯的成员进来,而不远处,工作室里的其他几个男生对于霍斯彦其实也是好奇和仰慕的,毕竟作为纽约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他身上实在是有太多令人瞩目的光环了。

詹森和威廉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詹森拿起一个苹果大大的啃了一口,看着霍斯彦坏笑着挑眉道,“霍先生你都不知道,佐伊今天在办公室偷偷比划着婚纱,被我看见了居然追着我揍了半个小时,啧!我估计她现在是饥渴的太想嫁人了,您就干脆成全她吧。”

霍斯彦听闻错愕的抬眸,黎绛听了这话后更是不可思议的回头,瞪着大喇喇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的詹森,咬牙切齿的拿过一个抱枕砸在他的头上,“滚!什么婚纱,你少在这里毁老娘清白!那是伴娘裙,我就说你懂个屁!”

“绛儿,女孩子少爆粗口。”霍斯彦淡淡的插了句,语气里带了些管教小孩子的亲昵,可笑意却透过深邃的眼睛轻轻蔓延至唇角,这一番“恩爱”更是令一旁的女孩们羡慕不已。

黎绛咽了咽气,转头看向霍斯彦着实无语。

霍斯彦见状也从沙发上起身,揽过她的肩后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带着你们老大先走一步了。”

说完,又转过头看向黎绛轻语,“走吧,别耽误人家下班的时间。”

黎绛想了想也点头,转头对着大伙儿说道,“那行吧,今天就到这儿吧。”

众人见他们要走了,纷纷起身样子都有些遗憾。

“哎呀霍先生,我能向您要个签名吗?”

“就是啊,我能拍张照嘛,我保证不会让别人看见的。”

“是啊是啊,机会难得啊。”

女孩们你一言我一语,嘉丽珊听到后便嚷了几声制止了喧哗,“诶诶诶,人家霍先生可是佐伊的,你们这么起哄小心某个女魔头炒了你们啊。”

“女魔头,诶!嘉丽珊你说谁呢,当初是谁说‘霍斯彦我男神的!’”黎绛听了笑着推搡了嘉丽珊一把,也忍不住打趣道。

“诶,得得得,本小姐现在说不过你。”嘉丽珊连忙摆了摆手。

黎绛抿唇微笑,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

离开了办公大楼,霍斯彦从地下车库取车后便驾车带着黎绛开往五条大街之后的一家知名的造型工作室。

“你什么时候把我车里的音乐也换成这首了?”他目视前方瞟了她一眼,大手稳妥着掌控着方向盘,听到熟悉的歌曲后忍不住问道。

“喜欢听就听呗。”黎绛显然开始陷入神游之中,那悠闲的嗓音和吉他伴奏宛如麦田的风拂过耳畔。

如果流浪在引领着你的方向

到了一个地方,不知道哪条路可以选择

那就把烦恼抛在身后吧

走那条通往我方向的路

如果你的梦永远不会唤醒你

而你发现那梦不会是真的

擦拭你的眼睛

离开那些噩梦

我会为你编织一个更好的美梦

是的,我会为你许愿

如果你的爱人离开了你

如果你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

你不必独自一人孤单

走那条引领你回家的路

我会等你

我会在那里等你回来……

“And I’ll be waiting there for you……”黎绛轻轻地唱着,索性将脑袋靠在了车窗上,温柔的嗓音透露着不知名的情愫。

霍斯彦唇角微微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浮在嘴边,又腾出一只大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多愁善感的小丫头。”

黎绛笑着躲开,不着边际的搭话,“诶,你还没说我们现在去哪儿。”

“试礼服。”他淡淡的说。

“啊?”

“下午你的那个死党不是就把婚礼礼服寄来了吗?很显然,伯兮也是个动作利索的人。”

“哦。”黎绛拉长了声音,突然又挤眉弄眼的坏笑道,“伯兮?天啊,有奸情哦。”

“无事生非。”

“啧,你自己算算。”她这一听就有理了,“你身边长得好看的男人太多了,江御子风骚、景墨低调,科里忠心不二,还有你那个这几年都远在天边的好友厉时谦,现在还出来个凌伯兮,天啊,你艳福不浅啊。”

霍斯彦听闻爽朗的大声笑了,摇头道,“我真是这么多年养了个祖宗。”

“你知道就好。”她得意扬唇。

“迟早有一天你会给你穿上婚纱,然后再亲手扒了它。”有些粗俗的字眼从他唇齿间崩落,却少了令人反感的厌恶,反而像是那么霸道的悍然诺言。

黎绛噗嗤的笑了,面对整整比她高了一个多头的霍斯彦,她蓦地踩上了他的皮鞋,踮起脚抬头吻上了那孤冷的薄唇,感动的眼泪让睫毛终究承受不了重量轻轻滑落了下来。

她说错了,在世人看来传说中的霍先生是个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人,但是她很清楚,他是个很浪漫的人,是她见过最温柔的男人。

夜晚,维多利亚公寓29楼。

宽敞的复合式房间里,黎格坐在窗边走着神,她刚刚洗完澡,短发还有些微微的湿,几缕细丝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快一个月了,可是只要安静下来,她便会不由自主的思索着那天火舞被抓时对她所说的话。

脑海里的场景重现。

那个回到纽约的下午,蓝祀一改平时冷漠的模样,就连她也没有料到,一路上都显得极为平静的他回到尖顶后清空了大楼,继而居然直接派他自己那支最精英的雇佣兵队来抓红夫人。

“你想杀我?”

“母亲,这次你做的事实在是愚蠢。”

“怎么,你是为了你的女人向我报仇?”火舞放肆的抬手掩唇笑了,接着吹了个口哨,瞬间,尖顶大门外涌进了数十名效忠于她的保镖,几秒间持枪,两方锋芒对立。

蓝祀见状并没有惊讶,只是活动着手腕淡淡道,又像是积压着怒火,“没有这个必要,但我必须要给霍斯彦一个交代。”

“呵呵,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儿子会公正凛然到大义灭亲?”

“红夫人,我称你为母亲只因你曾经是我父亲的妻子,但是我从来没有承认我是你的儿子。”他低喝,这次是真的动怒了,额头的青筋都蓦地鼓了起来,“天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每一次叫你,心底都是那么痛恨父亲的无耻,是你害死了我的妈妈,你也该死!”

原来尘封已久的往事,再次掀开还是鲜血淋漓的疼痛。

“原来你知道。”火舞轻喃,有些意外。

“那时我已经十六岁了。”他咬牙切齿。

“是啊,才十六岁的你已经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为你父亲效力了。”

“你给我闭嘴!”

火舞突然笑了,视线越过他看向了身后站在雇佣兵们中间的她。

“嘿,小猫,你知道吗?”

“你想说什么?”她抬眸,语气冰冷的问道。

火舞摇头轻叹,“真是个傻孩子。”

下一秒,蓝祀已经将火舞的脖子狠狠的掐住,一只大手迅速的禁锢住她的手腕,继而将火舞整个人都跪按在了地上。

距离火舞最近的一个保镖见状顿时将持枪的方向移向了蓝祀的头,同一时间,不远处的她也以难以捕捉的速度闪过,毫不犹豫将枪口抵上了那个保镖的太阳穴。

“算了,把枪全部放下吧。”就在这时,被跪坐在地上的火舞突然轻声说道。

那保镖惊讶,“什么?可是夫人——”

“我跟他走。”

蓝祀那双暗沉深邃的眼眸没有波动,似乎并没有被火舞突然的投降所惊讶。

火舞抬头,迎上了蓝祀那双思绪难懂的双目,“我明知道杀不了那个丫头,可还是做了。那是因为我想看看,如果霍斯彦真的失去了他爱的女人,会是什么反应?”

他摇头,不屑嘲讽,“很显然,你没有机会看到那一幕。”

火舞不怒反笑,笑容却透着无力的悲凉,“呵呵……你这个男人还真是无情啊,那,如果是你的小猫死了呢?你还会是这幅表情吗?”

这一下,不仅是蓝祀蓦地皱眉,饶是她闻言也是神情一愣,视线不由落在蓝祀的脸上,可惜他无懈可击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

“没有任何人的死活可以干扰我。”

他缓缓回答,果断。

“就是这样的你,那么的让我痴迷。”火舞的红唇妖冶勾起,下一秒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轻轻吻上了蓝祀的薄唇,没有深入,不带一点****,只是轻轻的贴合。

黎格承认就在那刻她窒息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微微在心底荡开,纠缠着那刻冰冷的心脏翻动绞动着,不是很痛,却就是忽视不了的难受。

最后火舞还是带走了。

当她双手被戴上手铐被保镖架着离开尖顶时,在与黎格擦肩的一刻又突然停滞了脚步,转过头,她看向她眼神暗晦不明,“你其实不欠他的,一命抵一命,很公平。”

闻言黎格一开口便想要说些什么,奈何火舞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一命抵一命,什么意思……”黎格自言自语着,眉心轻轻紧蹙,或许真的是因为她想的太投入了,导致身后的人走近自己都没有发觉。

后背倏然贴上了一尊温热的胸膛,铺天盖地的熟悉气息袭来,继而是轻吻落在额头。

“为什么蹙眉?”他低问。

“心烦。”

“嗯?”

黎格转头,冷冷的语气直言不讳道,“红夫人那天为什么对我说我不欠你的?还有一命抵一命?”

“胡言乱语而已。”蓝祀有些烦操的回应。

“说吧。”黎格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你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什么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气,无奈撇开视线。自从她在落芒市受伤晕厥之后,他就变相的将她软禁,剥去了她在尖顶培养的雇佣兵队的权利。这么多年,她作为蓝祀亲手培养的心腹确实为他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沾染血腥如同家常便饭,可是这段时间里,他却只让她呆在实验室里参与研究,任何任务都不同意让她插手。

他,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破碎的金色灯光打在蓝祀太过俊美的脸庞,它吻着那高延鼻梁滑下,清晰的划出棱角分明的阴影,让男人深邃的五官显得更加深刻。

他抬起手指拂过黎格的短发,一贯冷静的语气似乎带了些不忍,“格,你越来越虚弱了。”

“所以,你想怎样?”黎格盯着他,心底已经有了隐约的答案。

蓝祀看着她的眸光化为了温柔,拉过她的手指在唇边轻轻一吻,“我常常想,当你的手紧紧握着失了柄的利刃刺向仇恨的时候,在将它置于死地的同时,自己也会很痛吧。”

黎格并没有被他的柔情所打动,冷笑了一声,“这话在你蓝祀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讽刺。”

“就这样呆在我身边。”他恍若未闻,大胆吻住了她微凉的耳垂,“把过去都忘了,就这样,不好吗?”

她慌了神,双手撑住了他压来的胸膛,急急地说道,“我一直在为尖顶效力!”

“再也不需要了。”他轻轻的说,那么残忍。

黎格身躯僵硬了下,继而手指意外的开始轻轻抽搐。

蓝祀终于吻上了她的唇,轻柔怜惜的不像话,可女人的一声冷不丁的含糊疑问却打乱了这个吻——

“我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开始加快衰竭了。”

她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蓝祀微微撤离,蹙眉滞愣了下,平静神情第一次露出了惊讶。

“怎么,我说对了,所以现在我也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黎格的眼眶倏然酸涩,“我没有时间了,我根本活不过十年。”

“胡说什么呢。”

“是胡说吗?”她摇头,第一次眼眶起了微微的红。

蓝祀心生恻隐,大手攒紧强忍着不悦,却还是难掩挫败感的来袭,“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重要吗?”

“说!”他几近失控的低吼。

“第一次出现病理排斥的时候,我是亲耳听见你和Dr.林的对话。”黎格淡淡的说着,清淡的面孔已经完美的收敛了情绪。

那是她十八岁的一天,一向强壮的她身体突然出现了绞痛,继而是四肢异常抽搐。她打翻了实验室的试管躺在地上抽搐着,前后不过五分钟,却最终晕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是半个月后的事了,黎格是在一次心跳骤停中突然醒来,一切指数都奇怪的恢复了正常,可也就是那一天,她知道了最残忍的真相。

“变异的器官开始加速衰竭,怎么会这样。”

“或许和她自身快于常人的新陈代谢有关,虽说容貌外表不会看出异样,可是身体出现了排斥现象,这只会加速生命衰竭。”

“不可能没有治疗的方法。”

“有,让黎格变回普通人,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先研究出病毒血清。”

……

“按照她现在的情况,身体还能承受多长时间。”

“随着年龄的增长,出现疼痛和肢体抽搐的现象应该会越来越频繁,最长的话,应该有十年。”

十年。

她残破的生命原来只剩下十年。

她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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