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孺陌分神了几秒,却听电话那头又絮叨个不停。
“少爷,你先听我说,我觉得这事有古怪。朵朵最近几天真的很乖,如果她要逃跑,就不会费那么大劲儿把婚纱给缝好,昨天还定完婚礼蛋糕和喜糖喜饼什么的,连婚戒也已挑好,我们看得出,她就等着婚礼呢。”徐伯赶紧又袒护一通,然后把两人在三楼时的情况说了一下,“我觉得她根本不可能离开主楼啊。下楼的楼梯就这么一个口,我们等到现在也没见她人影。三楼也就那么大点地方,她躲哪里去啊?!”
这样看来,确实有点古怪。
秦孺陌一时也理出不什么思绪,只能安慰快急哭的老人家,“别想太多,等我回来吧。”
回到秦宅,安森先来报告:“少爷,监控录像全部翻过,朵朵上了三楼后就没下来过!”
秦孺陌皱着眉头,先奔去了云朵朵的宿舍。
他就不信在自己宅子里还能把她给搞丢了。
两人翻了一通,还是没找到通讯器,主楼的卧室里也没有,那照理说应该带在身上吧?但图像上的红点一直没有移动,说明这东西就是摆在秦宅的某处。
视频联结点了无数次,传过来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出被扔在哪里。
秦孺陌气得又想捏碎机子,并琢磨着在人身上植定位芯片或许并不是个什么变态的坏主意,他总不能真的像养只猫一样在云朵朵的头颈上套GPS项圈吧?
奔上三楼,发现徐伯已经按吩咐带人做了一番简单的改造。
隔在客厅里的装饰墙已经被拆除,露出清爽干净的建筑原貌,高贵大气全没有了浓郁的脂粉气。
他满意地环视了一下,然后一间间地搜查过去,的确没有见到任何人影。
“你最后一次看到朵朵的时候,她在哪里?”转头问徐伯。
徐伯努力想了想,指向东南墙方向。
秦孺陌顺着所指方向又找了一圈,终于停留在一间不起眼的房门前。
自从让蓝茉安居在这里的几年内,基于男女之嫌,他上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蓝茉去老爷子逼去法国后更没有上来的理由。
这三楼的格局对身为秦宅主人的他来说,除了一两间重要的房间,其余连大概的印象都已模糊。
“这里是做什么的,还不快拿钥匙来?!”他拧了拧门把手,没拧开。
“呃,这是蓝小姐自己弄的锁,里面不让人打扫。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做什么的。”跟上来的白月连忙抢先回答。
秦孺陌又拧了拧门把,锁得死紧,理论上云朵朵是不可能躲进去的。
他只得回身,烦躁得又在客厅里快速踱了几步。
难道除了设计娃娃、打架落跑、发夹开锁之外,神通广大的云朵朵小姐还会遁地之术?
他忍不住被自己这个荒唐的想像给逗乐了,小王八蛋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齐活,找她当老婆还真不亏!
众人见捏眉心的少爷也没了主意,只能僵持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这个未来的“少奶奶”实在不是个省心的料。
“把锁撬了!”
沉默半晌,秦孺陌眸光一沉,指着那扇门下了个命令。
除了他之外,在场每个人都觉得在门后找到人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门好好地锁着,现在宅内又没人有这门的钥匙。
但东家既然这样吩咐了,安森他们自然不再多话,拿过工具几下就把锁给卸开。
门后只是一间普通的小画室,整齐地堆了些画册和画板什么的,大概是蓝茉读书时用过的学具。不足十平方米的小房间布置简单,一目了然没有多余的东西。这么点地方连只猫也藏不住,何况一个大活人。
大家失望地唏嘘了一口气,除了眸光越来越凝沉的秦孺陌。
他弯腰在门口的地毯上不停地转悠,摸起一根长长的栗色发丝。
然后又走进门伸手细细地摩挲墙壁,敲了又敲。
许久后,背对众人转头轻声问了一句。
“徐伯,你还记得秦宅的设计图纸现正放在哪里保管?”
徐伯想了想:“这宅子经过近几年的翻修和改动,设计图一共有三套呢。我们自己的一套是夫人亲手绘制的原本,现在一直封存在霍达山建筑设计院的档案室内。”
“安森,你给我去向霍达山建筑设计院申请浏览电子设计档案的权限,然后把这宅子的第三到顶层阁楼原设计图打印一份给我拿上来。”
“好。”安森应一声,噔噔噔地跑下去办事。
秦孺陌把其他人也解散下楼,只留徐伯陪着。
“少爷,秦宅的图纸在没有送给霍达山设计院保管前,你不是看过好几遍了吗?”徐伯看着坐在沙发上冲小画室发呆的秦孺陌,不由疑问。
“我知道……但母亲画的有几张图纸,其实我还没有看懂。”
秦孺陌淡淡地回了一句,他又低头开始摆弄起通讯器,不停地按按按,可惜那头没有传过来任何回应。
烦躁得他恨不得又想砸机器,然后屏幕上却捉弄他似地亮了亮。
然后一张惊恐的大眼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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