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同没办法,不敢伸手去捞手机,只能又趴回车底下,把能智能的全部打开。
车进入自动驾驶状态,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两分钟后,车后传来轰然巨响。
他没勇气起身去看到底哪辆车倒霉,捞起副驾驶座上的档案袋举高很久,终于不再有箭飞过来。
坐直后赶紧把自动驾驶给关了,将贴着山壁开的车拐回正道。回头只看到一大团黑烟袅袅升起在半空中,默默替大众车司机祷告一下。
而前面,两辆秦宅的威氏保镖车已经冲了过来,阮君同抱着因大量失血而知觉麻木的手,差点直接瘫倒在椅子上。
老天啊,能活着就好!
阮君同被护送回秦宅后,秦孺陌马上让人去报了案。撞毁在山壁上的大黑奔已烧成车框架,现场围了两个单位的人,有警方也有霍达山安保处的,倒没见有救护车。因为他们赶到时,撞毁的大黑奔里早已没有了人。
阮君同嘴里那辆破大众也不见了踪影,幸好现场还有轮胎印以作证。
那几支要命的钢箭倒还在,但警员看了看说这箭没什么特别的,是用普通的体育用品改造,这样箭一般网店都能买得到,用这个来追查其主人恐怕比较困难。
最后这些箭被警方拿回去鉴定指纹,其他依旧一无所获,大黑奔是在小车行租的,租用者的资料全是假的。
秦孺陌陪着阮君同照旧警局半日游,笔录完成后回秦宅已快天黑。
两人都没心情喝酒作乐了,围着那份化验单开起小会来,云朵朵当然也得参与其中。
“保镖大叔出事的地方,应该就在秦仁六楼。”她坚定地认为。
“但视频里显示他离开六楼的时候,人还好好的。”阮君同皱眉。
“不对,我们只从一段视频里看见他离开监控头的范围,但并没有看见他离开秦仁,”秦孺陌却摇头,“这人的失踪的确是我们都疏忽了。否则无法说明那支烟和纱布上怎么会出现他的血迹。”
“血迹判断肯定不会有错的,对不对?有没有查过烟上的指纹?”他又问。
“不会有错。也幸亏这人是特种兵退役的,身体的各项数据完整地保留在警方的数据库,否则怎么可能一下子查出这血迹是他的呢。”阮君同苦笑着,“这可是非常幸运的,一般都不可能这么容易匹配到。”
“烟上有四枚指纹,除了匹配到他的两枚,另两枚就不知是谁的。”
“那行了。这人十有八九已经出事,明天直接报案,让警方去六楼扫一扫有没有血迹残留。”秦孺陌摸了摸云朵朵的脑袋。包裹的纱布已去掉了大半,现在绑得更像个动画片里常见的绷带娃娃,有些诡异的萌感。
云朵朵眨了眨眼:“你们觉得……保镖大叔的出事,会不会跟蓝小姐有关系吗?”
秦孺陌和阮君同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沉默。
“朵朵,没有证据表明两者有关系,现在很难说啊。”阮君同叹了一口气。
“如果没关系,今天为什么会有人追杀阮律师?”云朵朵又问。
“为什么你不认为追大阮的就是黑莲堂?”秦孺陌倒奇怪,他本来就认为黑莲堂又想掳走大阮。
包括阮君同也在这样猜想。
“不会是屠小姐的人,绝对不会。”云朵朵的回答总是很武断,却充满奇怪的自信,“屠小姐只会保护阮律师,不会找人杀他。”
阮君同尴尬了一下,莫名想起大众车那位含棒棒糖的古怪司机。
“就算不是屠小刀,但就不能说一定不是黑莲堂,屠小刀上次的任务失败了。按黑莲堂做事的尿性,肯定不会就此放过。”秦孺陌却自有一套很有道理的见解,“使用像弓驽类传统武器的作风,也挺像是黑莲堂那种黑se会才干出的事,因为很难追查没有声音不留指纹。”
云朵朵鼓起腮帮子闭起嘴,见识没秦孺陌厉害,自然什么也反驳不了。
她能有的,只是一些难以描述的直觉。
“你该去睡了,孩子他妈,”秦孺陌笑着戳了戳气鼓鼓的苹果脸,“今天折腾了一天新房,昨夜又睡得晚,这样下去对孩子很不好。”
“她……她她,”阮君同吃惊地指着云朵朵,话都说不利索,“她已经……”
秦孺陌冲好友点头,得意地乐开:“嗯,没错,大阮,我要当爸爸了。”
阮君同沉默了几秒,当着云朵朵的面,他只能笑着点头:“恭喜恭喜!朵朵你快去休息,我跟秦孺陌来操心这些事吧。”
云朵朵只能老老实实被秦孺陌牵着去睡觉,其实她早已困得连眼都睁不开。
秦孺陌把她送去卧室回来,就被一把拖进书房关上了门。
“秦孺陌,你竟然真的让她朵朵怀孕了?”阮君同点着他的鼻子,简直恨铁不成钢,“你脑子真的坏了还是怎么回事,这事要让老爷子知道,恐怕就是大麻烦了!”
“当初你跟老爷子怎么谈成的交易的,娶云朵朵可以但不能让她怀孕。云朵朵的的确确就是柳观山的私生女,这事你自己亲自跑去荷兰证实的,还敢让她怀孕?!”
秦孺陌捏了捏眉心,无所谓耸肩摊手:“已经怀上了,那你说怎么办吧?”
“秦氏总裁在拿秦氏的前途和资产风险开玩笑,你说让我一个秦氏的法律顾问该怎么向董事们交代?!”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秦孺陌淡淡地挥开好友的手。
“孺陌,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阮君同纠结地按额,他难以理解,“一个云朵朵而已,就不能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吗?”
秦孺陌沉默地坐到书桌后,双掌对搭闭起眼思考了片刻才开口。
“没有这个云朵朵也会有下一个云朵朵,我想要一个幸福的家庭来犒劳后半辈子,恐怕就得面对怎么处理这些破事。”他说得认真,甚至像一种威胁。
“孺陌,你明白谁都可以,就是这个云朵朵不可以,你得学会放弃!”阮君同不客气地戳穿他伪装出来的理智。
“我为了秦氏和秦家放弃的东西够多,这次我只是选择不放弃。”秦孺陌还是很冷静,并坚持已见。
阮君同怒视他片刻,只能颓废地叹气,痛苦地趴在桌面上伪装成一条死鱼干。
“好吧,那我只能选择当什么也不知道。”
秦孺陌开心地笑开,他就知道大阮最终会放弃职责,没原则地站到自己这一边。
一旦救过命也交过命,职责神马的算个P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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