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之后我们遇到了一批采胶的当地居民,可是这些人并不会讲菲律宾语,当然更不会讲汉语,在郑椋的金钱诱惑下他们又带我们在树林里钻了两天,终于我们看到了久违的现代世界,那是一个小镇,小的只有一条街,没有警察和公务人员,万幸的是有一部电话。
郑椋在第一时间向菲律宾更高一级政府发出了求救信号,又等了三天才有辆车来到了这个国家最偏远和贫瘠的地方把我们接走。
几经辗转我们终于被护送到了首都马尼拉,收到了当地政府“热情”的招待,接连来了三拨人不间断的问询我们,好在我们提前对好了口供,就说游船被海盗劫持,历尽千辛万苦才逃离了虎穴,又在雨林中迷失了方向这才流落到了边缘小镇。
起初他们对我们的话还有所怀疑,但是当我和郑椋说出刀疤脸和白袍人名字的时候,他们完全信了,得知刀疤脸的海盗团伙已经彻底覆灭,他们兴奋的几乎发了狂,有几个忍不住的喜极而泣,直到那时我才真正了解刀疤脸海盗团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多少灾难。
被释放之后警察帮我们联系了台湾驻马尼拉的使馆,我们又马不停蹄的被安排回台湾,在选择回去所坐交通工具时,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飞机!”
妈的,以后只要不遇到要命的情况,老子打死也不再坐船了!
回到台湾我们立刻就被隔离了,台湾军警可不像菲律宾猴子那么好骗,也没用严刑逼供我和紫毓就露馅了,这也难怪,我们语言习惯、语气、气质等等,都和台湾人有很大的区别,不用反特专家盘问,实习警察都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当天夜里我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中,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和“敌人”周旋,这时牢门打开进来了两个穿军装的人,二话不说就拉我走,我心中一惊这不会要秘密枪决我吧!
我可真慌了,一边抗议一边使倒劲,可没想到他们一直把我拉到了看守所的门口,竟合力把我从里面给扔了出来。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晕的却是脑袋,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对面的一辆轿车的车灯突然打开了,强烈的灯光照的我睁不开眼,只能模糊的看到有个人影走了过来,那个人走到近前把我扶了起来,“世兄,你受惊了。”
“郑椋,怎么是你小子!”
“不是我还会是谁,你没摔坏吧,要是没关系我们就走吧。”
我揉了揉还在发昏的脑袋:“走?往哪走?”
“回家啊,嫂子已经先一步走了,现在估计已经到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一个偷渡客说放就能放?你们台湾的警察和特务也太不尽责了吧!”
“靠,你好贱啊,牢房还住上瘾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句话的事,不过形式还是要走一下的,别愣着了,上车。”
坐在郑椋的车上我像做梦一样,本以为就算不“就义”,也得关个两三年,没想到郑椋一句话我就被放出来了,羁押了24小时都不到,这政府机构也太**了,要搁大陆说不定就给毙了,我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都在高估郑椋,这么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这让我对郑椋家族的力量有了重新的评估。
一个小时之后我见到了正在翘首期盼我的紫毓,我们三个在郑椋的豪宅**进了晚餐,席间我看到一桌的美食却只有我们三个人,心中难过难以下咽,紫毓更是哭出了声。
“吃点吧,吃完早点休息,今晚有台风过境,或许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了。”郑椋叹了口气说道。
不久屋外风雨声大作,好像是在替我们做着悲哀的哭诉,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当夜我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哭了。
第二天户外狂风暴雨仍在肆虐,狂风造成了大面积的停电,郑椋的书房里点着烛台,我们三个席地而坐围着秘盒一筹莫展,这玩意也太难破解了,毫无头绪可言,渐渐地郑椋失去了耐性,从地下仓库里找来了气割机、撬杠,还有自配的镪水。
我说:“你这是想干嘛?暴动?破解文物是个细致活,你这个心态不适合干一线,去倒茶去!”
紫毓无奈道:“咱们三个在玄学上的造诣都不够,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一直盯着它,它也不会自己打开啊。”
我听了很不是滋味:“你说的轻巧,上哪儿去找造诣深的高人啊?你爹倒是高人,你敢让他看吗?一准给你没收喽!”
“高人?哎……”郑椋突然灵光一闪,猛拍了我一记,“有高人,还是现成的!嘿,我早该想到他了。”
“哎呦,你至于这么激动吗?谁啊?”
“谁?”郑椋一脸坏笑,闭上眼伸出双手凭空乱摸。
“周瞎子!嘿,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还了郑椋一拳,心想确实没有比这个老狐狸更合适的人选了。
“你俩打什么哑谜呢,快老实交代!”紫毓没见过周瞎子,完全听不懂我和郑椋在说什么。
“还交代个屁啊!郑椋你开车行不行!走,抄他铺子去!”
郑椋抱起秘盒挥臂喊道:“那还用说,堵这个老贼去!”
紫毓迷迷糊糊跟我们上了车,在路上我才把和周瞎子的渊源和她说了说,说到最后我想起了他的宝贝龙眼,为了它我在鬼屋和大漩涡差点死了两次,越想越来气。
因为台风的原因街上的店铺大多没有营业,这种天气周瞎子的卦铺更不可能开门了,我们问了好几个当地人才打听到了他的家,三个人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好像生怕他在现在咽气一样。
“当当当!”我和郑椋同时抡拳砸门,很快屋里就有动静了,“哎呀,哪个衰仔,别敲了,门要敲破了!”说话的正是周瞎子。
“警察!调查你诈骗的事,快开门!”我唬他道。
周瞎子已经摸到了门口,听我一说没敢开门:“警官,老夫年迈体弱,又是盲人,一项安分,违法的不做犯歹的不吃,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哈哈哈”郑椋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和周瞎子只见过两面,他对我印象不深,可郑椋没少和他打交道,郑椋一笑周瞎子立刻听了出来:“原来是郑椋你个衰仔,一大早消遣老伯,现在的年轻人啊!”边说着边打开了房门。
周瞎子的房间和他卦铺子里的摆设差不多,龟甲、灵物、法器、卦书(盲文版)把个不大的房间堵得严严实实的,再加上他是盲人没有照明的必要,屋里漆黑一片,我们不是踩到奇怪的东西,就是撞到他的宝贝,简直寸步难行。
而且空气中也弥漫着那钟刺鼻的熏香,我和郑椋闻习惯了还觉得挺好闻,可紫毓五感敏锐,平日里一点化妆品都不敢碰,哪受得了这么浓重的香气,被刺激的连连打喷嚏。
周瞎子目不见物,听觉却好的厉害:“这几个喷嚏打出来,老夫就知道姑娘不是凡人,定是天上的仙女转世,快让老夫摸摸,看究竟是哪个星宫里的娘娘。”
我给这个修道不修心的老瞎子气乐了,抓住他的禄山之爪道:“老爷子高抬贵手!也不能见谁摸谁啊,这可是我宫里的娘娘,话说您的豪宅怎么样了,没再闹鬼吧!”
周瞎子感激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都是托小胡老弟的福,瞎老头子我才不至于老无所依,现在你老婶和俩兄弟都住那里,好好的,最近有好几个富商上门想要买房,老夫打算再等等行市,不急着卖。”
“行啊,周伯,没想到您还会做生意啊!”郑椋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说道。
周瞎子对郑椋的态度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面子都不给,上来就问:“我的宝贝龙眼呢?”
郑椋被弄了烧鸡大窝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收起了笑脸,装怒道:“你还好意思说,在海上我们差点就给你的宝贝给害死了,多亏了我们命大才逃了一条命。”
周瞎子并不买账,又问了一遍:“我的龙眼呢?”
我怕郑椋发飙,抢先一步说道:“龙归大海,龙眼现在应该在水晶宫的藏宝阁里了,您就放心吧,它没辜负自己的灵力,威力大得很。”
周瞎子这才点头:“我就说嘛,没有我的宝贝,你们几个小屁孩还能活着回来?郑椋你个衰仔你以后多向胡仔学学如何跟长辈说话,不然要吃亏的。”
郑椋冷哼了一声,周瞎子不再理会他,问我冒雨来找他有什么急事,我猛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哎呀,光耍嘴皮子了,把正事都给我忘了,周伯,我们从南洋带回了一个盒子,上面全是玄图密码,打不开,这才来向您请教的。”
“盒子?”周瞎子捋了捋胡子,“快拿来我看。”
“哎,”我应了一声,把秘盒搬到了周瞎子的“办公桌”上,然后扶着他走了过去。
周瞎子仗着我们有求于他,更是倚老卖老,一边打开包裹秘盒的绸布一边埋怨道:“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体谅人,不知道老夫眼睛瞎吗?还包这么多层,真是的!”
可当他的手真正碰到秘盒表面的圆盘的时候,整个人都像触电了一样,一下子蹦起多高,嘴里喊着:“这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天哪!它……它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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