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能告诉你吗?二毛是二月十四生的,比郑椋小一天!那二哥岂不是要变成三弟了!
“没什么!”二毛怕我说露了嘴,“咱俩一天的,但我肯定比你大,以后叫二哥!”
我差点乐出来,二毛你个混蛋脸皮可真厚啊,撒谎骗人眼都不眨,一转眼自己就成早产儿了!
郑椋可也不傻:“凭什么啊,拿你出生证来我看!要不然,就是我大,你是老三!”
“你再说一边,谁是老三!”
紫毓被两个人逗得捂着肚子笑抽了,“俩二爷,你们消停一会,谁大谁小的事以后再论,我先送你们的嫂子回家,不许打架!听见没有!”我警告完之后就后悔了,不打才怪!这不等于给两个提醒了!
我怕真打起来了,伤大伙的感情,只好带着俩保镖送紫毓回家,我和紫毓走在前面,还能听到身后远处不时传来的争吵声。
“他俩到底谁大啊?”紫毓乐着问道。
“你说呢?”
“嘻嘻,我早猜到了,你可真坏,明明知道还不说出来,这不是让俩人打架吗?”
我说:“你懂什么啊,这叫战略,老大的位置怎么才能坐稳?那就是让老二和老三打起来,打完你再出面调解,两个人都得感激你!”
“你太坏了!”紫毓收起了笑容,“你感觉郑椋的提议靠谱吗?”
“哎,尽人事呗!找到了更好,找不到啊,咱们就老老实实结婚生孩子喽!”
最终我也没能阻止郑椋和二毛的战争,两个人相约在城墙上决斗,我生气没去,结果到后半夜他俩一人手里拿一瓶子酒,抱着肩膀哼着小曲回来了,郑椋变成了熊猫眼,二毛看不出哪儿不对劲,但是走路的时候右腿有点点地。
我心说行啊,郑椋的功夫也不赖,我还以为他会被打死呢,没想到还能让二毛挂点伤,相当不错了。
本以为两人不打不相识,关系会好一些,没想到第二天酒一醒还那样,为了老二和老三的称呼喋喋不休,把我烦死了。
三天以后郑椋带着墨镜离开了大陆,飞回了台湾,动用他家族的资金和关系网寻找朱家后人的下落,我则带着有点瘸的二毛开始在茫茫地人海和书海找寻与金牌相关的蛛丝马迹。
我本以为又是漫长的等待,没曾想几天之后郑椋竟然回来了,一见面不等我开口他就递给了我一本小册子。
我打开一看,是一场拍卖会的宣传彩册,于是问郑椋这是什么意思,郑椋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我只好一页页漫不经心的看下去,拍卖会的规模不小,但是内容却无甚稀奇,无外乎几大项,瓷器、青铜器、字画和杂项,可当我翻到倒数第二页的时候,手就像突然触电了一样抖了一下。
在彩页左下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张金牌的照片,文字介绍非常简短的二十几个字,而且只有正面图案,没有背面的残字,价格标的也不高,和前面书画瓷器类的拍品相比连个零头都不够,属于杂项中冷门中的冷门,所以不被拍卖公司看好,几乎没有宣传力度。
“赑屃图案是朱家的金牌!好小子,不等我们找他,他自己蹦出来了!”
“你确定?”
郑椋拍着胸脯保证:“准错不了,打三家共同寻找金牌下落开始,他朱家就一直以老大自己,凭的就是这块九龙之首的赑屃金牌!”
“嗯!”我点点头,又问:“拍品的主人你打听过了吗,是不是姓朱。”
“打听了,但是没打听出来,这次拍卖会是几家大型的跨国拍卖公司牵的头,藏品和卖家一律严格保密。”
我翻到了宣传册的最后一页,拍卖地点是香港的一座大厦:“你打算怎么办?高价买下来?”
郑椋摇了摇头:“朱家的人高傲的很,就算穷疯了也不会拿金牌出来卖,他这么做是引蛇出洞之计,吸引你我露面,臭架子!”
“那有什么办法,东西在人家手上,你想要不得乖乖的听话啊!不过你得做好第二手准备,万一出来个识货的阔佬把金牌买去就麻烦了,钱够吗?”
郑椋说:“钱的事不用担心,有钱人不一定识货,金牌是冷门收藏品,八成会流拍,关键是找到金牌幕后的主人,你跟我一起去。”
“一起去?香港啊?我操,我怎么去啊!”
“老办法!”
“又偷渡,你偷上瘾啦!中英谈判还没谈拢,我就算到了那边也属于黑户,进不了拍卖会场啊!还是你一个人吧!”虽然很想,但我还是忍住了。
“手续的事我来办,没有你我胆气不壮,对了,给你这个,收好了!”说着郑椋又递给了我一个小蓝本本。
我没看见别,先看见上面的青天白日旗,吓到我一把将小本本揣进了兜里,然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骂道:“你他妈想害死我啊!这什么玩意?”
“大哥,你不会不认识护照吧?”
我当时的回答现在看起来很好笑:“护照是干啥的。”
郑椋听罢气的好悬没背过气去,一边拍着胸口顺气一边安慰自己道:“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好半天才对我说道,“没护照你怎么出国啊!亏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办出来,你还不认得,不领情,我死去算了!”
我小心的把那本台湾护照从口袋里抽出了一个角,看了眼就赶紧放了回去,还是不明白它有什么用:“用这个小本本就能出国?”
郑椋没好气的说:“恩!和台湾有邦交的国家地区都能去。”
“那你不给我办个大陆的?”
郑椋彻底疯了:“大陆刚开放,和很多国家都没有外交关系,签证怎么办?哦,对,你不知道签证是什么,算了,总之不如我们那个好用。”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是怎么办出来,挺难吧。”我这才放下了心,打开了护照。
“用你的话说,万恶的资本主义金钱是万能的,花钱呗!怎么样,照片帅吧!”
我打开第一页,一看就急了:“郑椋你大爷!这不是周瞎子的名字吗?你咒我!”
郑椋忙拦住我道:“总得找个人代替吧,还别说多亏了周瞎子,要不然这事还真办不成呢,做大事不拘小节,您就别太在意了!”
我这才肯作罢:“什么时候出发,我安排一下,还带不带二毛?”
“千万别!拍卖会是下周六,还有时间,我打算后天出发,你感觉如何?”
“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去香港这么大的事,我自然不能瞒着紫毓,晚上吃完饭我骑车到了她家,结果扑了个空,不用想肯定是在研究所里。
我来到研究所大楼,整栋楼只有几个零星的房间亮着灯,果然紫毓的办公室有亮。
原本六个人的房间,晚上只剩下了紫毓一个人,显得非常冷清,一般的女孩子呆在这儿肯定会害怕的,我进来时她正趴在桌上奋笔疾书不知道是在写报告还是在写论文,可能是太投入的缘故,她对我的到来丝毫没有察觉。
“咳咳!”我等了半天人家,她就是不肯抬头,只好轻咳了两声给她提醒。
紫毓这才看到了我,笑着说:“你来多久了?”
看得出她很高兴我来找她,毕竟快一个星期没见了,“有一会儿了,看你那么用功,没忍心打扰你,你也真是的,女孩起码的保护意识都没有,大半夜的一个人在一座空楼里,万一出现坏人咋办?”
“哪有那么多坏人啊,学校治安一向很好的,再说一楼有保卫,我喊一嗓子半分钟人就到。”紫毓关上了台灯,拉着我离开了办公室。
初冬的夜晚清冷凄凉,寒风吹得地上的落叶哗哗直响,我和紫毓并肩走在校园的主路上,“柳老师有消息了吗?都快五个月了!”我关心的问道。
紫毓哈了口白气,道:“前几天来了个电话,说发掘工作进展缓慢,现场位于一个山口附近,风沙大,经常睡到半夜大风突然就把帐篷刮飞了,不过听语气他干劲十足,过年都不一定回来了!”
“啊?这么久,老爷子身体抗不扛得住啊?”
“不用担心,班长,大铲哥他们不会让我爹累着的。”
我试探性的说道:“天越来越冷,你一个人生活不方便,也不去我那儿住吧。”
紫毓竟然很豪爽的答应了:“好啊!你说我住哪儿吧。”
我一下子被问住了,二毛的房间没了,郑椋占了一间,原本富裕的房间全都满了。
“逗你呢!傻样!我一个人住惯了,住在我家离研究所很近,你就被操心了。”
我尴尬的苦笑了一下,想说正题,可不知道从何处开口:“那个……那个,金牌的事有着落了,我和郑椋要去一趟香港,可能要待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我绝对老老实实的坚守忠贞,二毛留下,我让他照顾你。”
紫毓却说:“我早知道了,你放心去吧,我真羡慕你是个男人,可以满世界的闯。”
“郑椋来过了?”
“恩,他下午来了一趟,待了十几分钟就走了。”
“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把我男人拐跑了,怎么也要通知一声吧!”
聊着聊着又到了紫毓家楼下:“到了,你早点休息吧,我……”
“跟我上去!”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上去?不好吧,老师又不在家,邻居会说闲话的。”
“哎呀!上去啦,你怎么婆婆妈妈的!”紫毓把我推上了楼梯。
我以前是柳教授家的常客,轻车熟路,一进屋就要开灯,紫毓却按住了我已经碰到开关的手:“别开灯,你把门关上!”
“紫毓,别开玩笑,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你……我还是走吧!”
“不许走,还说自己老实,满脑子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是有东西要给你看,想给你的惊喜。”
“你怎么不早说,看我这些汗!”我一颗狂跳的心终于放下了。
然后我听到了两声清脆的开锁声:“可以开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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