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北堂家,进入上流社会,她更加懂得美貌的重要性。美貌是女人的利器,可以征服男人而征服世界的利器。
“唔……好痛……”忍不住委曲垂泪,父亲用命换来她的荣华富贵。她在北堂家没挨过打,受过饿,享受千金小姐的待遇。
她几乎忘记了以前的生活,那种皮开肉绽的痛又撩起记忆深处的恐惧。
“啪”地一下,灯亮了。明晃晃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忙闭上,等适应了再睁开。看到房间里的高大身影时,惊喜叫道:“修冥。”动作扯痛身上的伤,委曲的泪一颗又一颗,似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米粉色的衬衫包不住那结实的胸肌,敞开的两颗扣子,若隐若现的古铜色皮肤十分性感。斜长的刘海盖住一只眼睛,蓝光幽幽,轮廓更加立体,深邃。
“这个药你自己擦擦。”冷冷丢下一只药膏,转身就走。
着急之下忘了痛,跑下来抱住北堂修冥的腰:“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没有包扎过的伤口撕开,血沾了北堂修冥一身。
没有转身,只冷冷道:“放手!”
“我不放。修冥,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不会亲自给我送药来。修冥,我好痛,你帮我上药,好不好?”装出最孱弱无依的样子博取男人的同情。
旦凡是男人都是保护弱小的英雄主义,他们满足于被人依赖,需要的虚荣,甘愿付出。
林微微深谙此道,之前她一直做得很好。她相信只要自己先低声下气,北堂修冥是不会充她而去的。毕竟,她还有用处,而且,他们彼此熟悉,身体熟悉。
“在你打慕容妍汐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后果。”冷淡的语言满是不耐,她所以有此时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你也在为她打抱不平?修冥,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她是大少爷的女人,你的嫂子。”惊呼道,身上的痛使她神经敏感,思虑不周。
“谢谢你的提醒,我一直知道她的身份。”冷冷反讥,不再怜香惜玉,掰开她八爪鱼般的手,将她甩在地上。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林微微没有犹豫抱住北堂修冥的脚,泪如雨下,惊恐赔罪:“对不起,修冥,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我爱你啊。”
尽管北堂修冥在北堂家的地位并不高,甚至是周严英的傀儡,可她不在乎。在她的心目中他是神一样的男子,或许他现在有些不走运,然,他注定不凡,一生不会如此平淡度过。
他肯定是人中之龙,就算他平庸也已胜过无数人。
天知道在得到周严英恩赐的时候,她有多么感激苍天,让她遇见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且是她的男人。
对,他是她的男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她绝不允许别人来偷她的东西,绝不许!
“你越来越不知道分寸了。”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仿若警告。
“我会改的,我会改的。修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不会任性,我会听你的话。修冥,求求你,别不要我,别离开我。”放下所有自尊骄傲苦苦哀求。
男人不需要太强势,聪明的女人。他们需要的是累时的软语温香,倦时的枕边旖旎。
“自己上药去,我还有事。”依然凉薄的声音却多了一丝温情。
“修冥,你陪陪我,陪陪我。”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抬头望向窗外的电闪雷鸣,蓝眸深邃如海,最深处涌动着血红。弯下腰,将林微微抱到床上,转身,毅然决然,留给她一个绝决的背影。
水晶灯的柔和光晕洒在层层垂下的金纱上,折射出的金碧辉煌如同宫殿。一身皇袍的周严英面无表情,静静等待。
精致奢华的房间布置,衬得她一身赤金皇袍贵不可言。象征着权势的龙狰狞而华贵,盘踞于她身上,冷凝刚硬。没有女子的柔情似水,有的是站在权力顶峰的高傲与漠然。
中国古代的皇袍身在她身上,俨然一代女皇。只是,过于现代的房间使人产生一种滑稽的感觉。更透着几分诡异的神秘,宛如正上演着穿越剧。
涂着艳丽蔻丹的手握着长鞭,粼粼莹光似魔鬼狰狞的笑更有着几分嗜血疯狂。
“咚咚咚。”平稳有礼的敲门声响起,冷若鬼魅吼叫回应:“滚进来。”
米粉色的衬衫被灯光镀上一层金箔,看上去尊贵无比,棱角分明的俊脸是高高在上的冷傲,却不得不在她面前卑微。
“你来晚了。”淡淡的四个仿若家常,北堂修冥眉心紧蹙。“咚”地一下,直挺跪下。长毛的进口地毯如云,屈辱之感一点点在心底发酵。
“对不起。”冷刚的脸色线条,闪着刀一样锋利的光芒,与话语截然相反。
周严英森森笑着,精致妆容掩不住她的丧心病狂:“你还知道来已经不错了,你的翅膀越来越硬了,我已经快管不动你了。”句句挖苦,句句讥讽。
北堂修冥不再言语,低下头,盯着地板,已经做好被鞭打的准备。从他懂事起,每逢雷雨夜就是他的噩梦。
丧心病狂的周严英必将他叫来房间里,疯狂鞭打。每一次都打得他半死不活只剩下半条命,才肯罢休。
好几次他真希望她就这么打死自己算了,可是,她没有。纵然在极度疯狂下,她仍有分寸。让他皮开肉绽,求生不得,却不让死,继续供他发泄。
小时候曾经追寻过真相,随着时光的流逝,答案对他而言已不重要。她的鞭打是极好的成长催化剂,令他快速长大。
只是,他还不够强大,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不知何时形成的习惯与默契,每逢雷电夜,不必她去找,他会主动上门。因为逃不过,不如干脆承受。
看着跪在地上,像奴隶一样卑微的北堂修冥,周严英眼中升起魔性的笑意:“不急,今天我心情好,我们慢慢来。”
剑眉轻蹙了下,在周严英还未捕捉之际,快速敛去,脸色平静如水,丝毫没有即将承受伤痛的惧怕。
房间里很静,静得窗外呼啸的雨敲门,似鬼手一下下打在心尖上。心与惊交织。
“修冥啊,你到北堂家有几年了?”恐怖的魔鬼居然变成和蔼可亲的老人与他话家常,北堂修冥不会相信她已经转了性,不再折磨他了。这只会是更深恐怖的开始。
“二十五年。”尽管不乐意,还是如实回答。
“时间过得真快啊,已经二十五年了。”目光幽幽仿若沉浸于记忆的潮汐里。
跪在地上的北堂修冥目光更深邃了几分,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饿死街头,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羞辱与折磨。
可是,小时候太弱小,没有选择,现在被掐住咽喉,无从选择。
金黄色的闪电划过天际,霹开粘稠的黑暗,投下可怕的惊悚。周严英的声音变冷变紧:“你跟慕容妍汐到什么地步了?”
“一切都是你的掌握之中。”唇溢出浅浅的笑,竟是自嘲。
“别以为你的一举一动能瞒过我的眼睛,你是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的真谛。”
“我一直很清楚。”不敢不回答,却句句朝自己的心窝挖去。人前他是风光的北越集团总裁,掌管着北越几万职员的生计,命运与前途。
人后他只是周严英的傀儡,她发泄怒火的对象。她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她让他往南,他不敢朝北。
这才是真正的他。
“已经一个多月了,你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沉声问道,威严高傲,是命令。
“她会爱上我的。”自信满满。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人人都是林微微那贱丫头?”对于周严英的话,北堂修冥一点都不意外。他们所有的举动瞒不过她的眼睛,因为她是幕后的操控者。
她变态到将戏弄人命为乐。
“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去找别人。”对她已经渐渐失去耐心。这种屈辱的盘问,他一个都不想回答。不过,二十几年来的教训,他学会了一件事。
妥协不是示弱,更非懦弱,是一种战术。卧薪尝胆,养精蓄锐,迷惑敌人,以待时机成熟,一举反扑。
他很清楚周严英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所以,他必须忍。忍人所不能。
“很好,你的翅膀越来越硬了,人也越来越自信了。我喜欢。”挑战极限是人的本能,尤其像周严英这样目空一切的人。越有挑战性的东西,她越有兴趣。
“我给你两星期的时间,你若再得不到她的心,我不会再给机会。”宽袖一挥,气势十足。袖袍带起的风凌厉呼啸过北堂修冥脸颊。
没有出声,只是目光定定,望向雨水蜿蜒的窗:“我想带她去个地方。”
“好。不管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让她爱上你。”疯狂的笑意在嗜血的眸子里越聚越重。“你走吧。”
缓缓抬起头,蓝眸不掩饰掠过几分不解。
周严英哈哈大笑:“你是永远都猜不透我的心思的。你只是我养的一条狗,只要听话就好。”
“还不快滚,难不成你真被打上了瘾?”笑声戛然而止,露出冷冷的恨。
北堂厉昂没一刻停留,快速站起,快速离开。能免一顿打,他不会傻得去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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