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地有热闹,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有两个愿望,第一别让我们参与,第二让我们去现场看看。显然第一个怪老头就不答应,第二个愿望村子有规矩,不允许外地人参与他们的祭祀活动,除非是受邀请而来的道士。
本来就有些困意的我,猛然间听到三全说那句话‘尸体动了’,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精神比白天还好。我悄悄往怪老头身边移动,询问他此刻有什么想法。
“怪老……?”话来不及说完,怪老头瞪了我一眼,立马改口道:“爷爷,你说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热闹,说不定又有大发现。”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大门外,背着手走进了房间。打死自己也没想到怪老头给我来这一出,还以为他会主动,看来我只有趁他睡着后偷偷跑出去,反正来都来了,有热闹不看傻子才会心甘情愿。
“黄儿,你怎么还不进来?”怪老头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看来他知道我的想法。
“知道了,你先睡吧,三全和老人家走了,交代我自己去厨房烧水洗脚。”我偷偷摸摸来到房间门口,发现怪老头正坐在床沿边整理衣服,事后轻轻走到厨房,心想等他一睡着我就偷跑出去,突然间感觉这种激动好久都不曾有过了。
在农村长大的我来说,进厨房烧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几瓜瓢水倒进锅中,灶里放一把稻草引火,事情其实就这么简单。也许是老者家里有些潮湿,稻草明显不好烧,最终弄得整个厨房都是烟雾,呛得我死的心都有了,一个劲对着灶里吹气,没一会儿就听见怪老头在房间对我喊道。
“黄儿,你在干嘛呢?怎么这么多烟雾,你想呛死人呀。”
我慌忙从厨房跑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要不然我先死在怪老头前面了。当我喘够气后,蹑手蹑脚来到房间门口,没想到怪老头就站在那儿,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双眼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那模样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你小子干嘛呢,想把人家房子给点了是吗?你看看这屋子里的烟,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气的双手叉腰,一副趾高气昂,“哼,还不是为了给你烧洗脚水。再说了,这能怪我吗,谁叫他们家的稻草这么潮湿,怎么点都点不着,害得我差点死在了厨房。”
“你小子真是要气死我,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干嘛呢,一旁呆着去。”怪老头生着气走进了厨房。
我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嘢~~~~”
怪老头进厨房后,一看此时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先出去打探一下虚实,把目的地在哪搞清楚,晚上才好直捣黄龙。我轻手轻脚往门外走,生怕一个响动惊醒厨房里正生着气的怪老头。
天上的月色还是那样暗淡,村子里到处都能听到猫狗叫声,除了这些动物的声音外,不见任何人踪影,我感觉到一丝害怕,犹如置身在一个荒废了许多年的村子。
这样的宁静和半小时前完全不相衬,那会儿在屋子里都可以听到人们的喊话声,再和现在一对比,这明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我只身一人走在这黑灯瞎火的陌生村庄,难免有许多未知的恐惧布满全身。
自从千尸湖那件事后,我的体温比常人要低许多,在这六七月份天气,我依然要穿一件厚衣服,忽然感觉越来越冷,就像在一个秋风瑟瑟的季节。我紧了紧外套,借着柔弱的月光仔细辨别脚下的道路。
也许是真的太冷了,我朝手掌心不停地哈气,恍惚间我看见远处密林里有闪闪耀耀的灯火,看来目的地就在那儿,在我刚准备迈开腿要跑,身后传来一句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惊恐声,我咯噔一下,停止了僵硬的躯体。
“黄儿,你小子又趁我不注意跑哪去了?赶紧给我回来,要不然待会有你好看。”
是的,这声惊恐来自于怪老头,如果我再不回去恐怕会死的很惨,心想等他晚上睡着了再跑出来,反正我有的是机会。一个人慢悠悠的朝三全他大叔家走去。
来到大门口,怪老头手上拿着根棍子,看他那模样不会是为我准备的吧?我呵呵呵的笑,有些难为情的对他说。
“爷爷你这是干嘛呢?用不着如此隆重的礼仪来欢迎我吧,搞得人家多难为情呀!”我知道我他妈离死不远了,从他的眼神中我读懂了那是无常老爷在向我招手。
“你给我过来,我现在好好的欢迎欢迎您。”怪老头说着开始向我走来,棍子紧紧的拽在手上,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逃学被老妈扁的情节。
我胆战心惊的问:“你要干嘛?”
“干嘛,我还要问你臭小子想干嘛,大晚上偷偷溜出去准备做什么?你今天要不老实交代,我让你知道棒下出孝子的来由。”
我赶紧嬉皮笑脸的说:“嘻嘻嘻,爷爷我错了,刚才出去方便应该告诉你一下,没想到让你老人家担心了。”
“你当我老糊涂吗?家里有茅坑你不去,大晚上去外面方便?这主意你可真想的出来啊。”怪老头突然声音一震,“说,哪只脚先跑的?”
“我的个天呀,这种刑法只有我妈才会用,没想到你也学会了。”这一刻我感觉到了百般无奈,要是反抗怪老头吧,又感觉对不起他,毕竟他年纪那么大了,不反抗吧,又要挨一顿打。想着老爸在他面前都恭恭敬敬的,我还是算了吧,说不定多打我几次他也就赖的打了,反正我这个人皮厚,打也打不痛的。
怪老头生气的对我说:“还敢顶嘴,给我老实的过来。”
“哼!”然后自己就送死去了。
怪老头一边打一边教训我,“让你给我找事,一天到晚都不安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顶嘴。”
他的力气越来越大,刚开始我以为他随便打两下完事,没想到怪老头越大越有劲,疼的我眼泪直飚,赶紧揉着屁股反抗。
“你怎么越打越越狠呢,很痛的你知道吗?”
“痛?你现在知道痛算好的,出事了痛的就是我,这个村子肯定不简单,你这么晚出去遇到怪事怎么办?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你的阳气只剩下那么一丁点,弄不好任何东西都能上你身。”
怪老头停下手中的棍子,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生着闷气,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我毕竟天生就有这股好奇心,即使他今天打了我,说不定下次有怪事发生我还会偷偷跑去看。
“我错了,你也别生气了好吗?”我走到怪老头身边,嬉皮笑脸的说:“打我打累了吧?给你按摩一下肩膀,您老人家消消气,像我这样的年轻人有几个好奇心不重,所以你别生气了,再说不是有你吗,我肯定不会出事的,是吧?”
最后怪老头终于笑了,可把我累死了,挨一顿打还想着逗他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赶紧去洗脚休息,明天我们就走。”
“爷爷你是认真的吗?”
怪老头想了一下,叹气问:“你觉得我们有留下去的理由吗?何况三全他们村有自己的规矩,我们俩是外人,得不到允许是不能管的,要懂得入乡随俗。”
“唉,好吧,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坚持什么。”
洗完脚我们去睡,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内心实在有些不甘,树林深处究竟发生了啥事?为何到现在三全和他大叔还不回来?
本就宁静的村子,此刻屋子里的我感觉它宁静的有些可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没曾想把一旁的怪老头惊醒了,他转过身看着我,而后又闭上眼睡觉。难道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它的跳动没有节奏,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也许是紧张所致。就在我熬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旁边的怪老头像是睡着了,我跟贼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为了不弄出声响,只能提着鞋子往房间外走去。
正当我准备庆幸自己得手,那一句惊恐再次在身后响起……
“黄儿,你这是准备干嘛去呢?”
我抿了抿嘴,装出一副可爱的模样,“我去上厕所呀。”
“上厕所怎么不穿鞋呢?”
“我怕吵醒你,准备出了房间再穿。”
“你给我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盘算什么鬼主意,老实的待到天亮。”
我气冲冲的回到床上,侧着身对着怪老头,心想我要有电视里那些催眠烟雾该多好,轻轻对着怪老头一吹,然后他就慢慢的睡吧,可我毕竟活在现实当中。
也许是怪老头一直在注意着我,直到第二天天亮我也不清楚自己昨晚是怎么睡过去的。一大早就被三全着急麻慌的吵醒,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不知道这家伙哪根筋又不对了,大清早这是干嘛呢?
“三圈,你大白天撞鬼了吗,我还要再睡会儿,你一边呆着去吧。”
我朦朦胧胧感觉三全走到房间门口朝外看了几眼,慢慢将房门关上,小心翼翼附在我耳朵旁准备说话。
“不用那么近,我听得见。”
三全神秘模样,“你想知道那片树林深处有什么吗?赶紧起来跟我走。”
我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发现怪老头不在这儿,激动的穿好衣服刚要往外走,三全他大叔就叫我们洗脸吃饭,这下肯定是走不了了,怪老头很在意这些礼节,我要跟三全不吃饭直接走的话又要挨骂。那片密林究竟有什么马上就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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