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躺在床上,尽管是我自己动不了,可我也知道自己被软禁了。
虽然脑子不是很清醒,不过我还是能判断出现在是什么状况。
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我多半,是被对解家有企图的人监禁了起来。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不是解少爷他们救的我,说不定这起车祸也是他们制造的。
可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杜梨会出现在这里。
我从来不会怀疑杜梨的站队,但是这次却迷惑了。
还有她既然没事,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和我联系。
这对夫妇俩也真的是够了,两个都搞失踪,还接踵出现。
杜梨说我昏迷了八天,那解少爷那边应该找我找得快疯了吧?
下意识瞄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顷刻如同晴天霹雳。
我身上穿的很明显不是那天穿的衣服,想想也知道肯定十分脏污,被换掉情有可原。
可那衣服的内袋里放着那只镯子啊!
我后来整了个盒子,也不知道猛烈的撞击有没有把它撞碎。
瞬间脑门一紧,冷汗就下来了。
那镯子就这么没了,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试图坐起来,下半,身却一阵发麻。
我只能稍稍转了转身体,头没法转嘛。
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撑起身体,我只稍微改变了一下视线,就看到里面的一张椅子,椅背上似乎放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然而还没看清楚,我就支撑不住重重摔了回去。
胳膊的力气似乎瞬间就用完了,我再撑不起第二次。
只能等杜梨来了。
从我醒来开始,就只见过杜梨。
睡了醒,醒了睡,我已经没有时间概念,只能从室内光亮的程度来判断大概是午后。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自上次和杜梨说话到现在,我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
一直盯着木质屋顶的纹路,我几乎数了一遍这个穹顶到底是由几根木头嵌起来的。
数到最后一根时,耳边忽然传来轻微的木板被剐蹭的声音。
没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
来人自然是杜梨,她看我醒着,就对我说,没事可以多睡一会儿,促进伤口恢复。
无奈地冲她笑了笑,我倒是想睡啊,我感觉自己把这一年份的觉都给睡饱了,再闭上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
而且现在明显比第一次醒来时好很多,尽管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好歹我能开口说话了。
我第一句就问杜梨,“我的衣服呢?”
长时间没有喝水,我的声音十分嘶哑,完全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
杜梨看了看我,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倒了杯水里面插着根习惯走到我身边。
将吸管靠着我的嘴,杜梨柔声道,“慢点吸,不要马上咽下去,在喉咙口回一会儿。”
照着杜梨说的方式我喝了几口,瞬间觉得嗓子好多了。
人清爽一点后,我就又问了杜梨一边,“梨姐,我那天穿的衣服呢?”
杜梨此时又是怪异地看了看我,她明显停顿了一下,才问我,“那衣服这么金贵?你刚来的时候,都分不清哪儿是脏污哪儿是血了。”
“那衣服……扔了?”
我问得小心翼翼,杜梨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走到我身边坐下,整了整我身上的那些贴片,而后说道,“没扔,我帮你收起来了。”
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问出来。
但目前的状况是,我无法自己去找。
想了想,我还是咬咬牙说出来,
我相信杜梨是站在我这边的,否则她也不会把我的脏衣服收起来。
稍稍阻止了一下语言,我低着头问杜梨,“梨姐,那……里面的东西,还在吗?”
我这么问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杜梨,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
杜梨却轻轻出了一口气,她摸了摸我的头,用一种很轻很轻,仿佛呢喃般的音量对我说,“放心吧,我帮你藏好了,需要的时候再找我拿。”
听杜梨这么说,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在,没丢。
确定了最重要的事情,接下来我就有心思来考虑自己的处境。
我试图坐起来,杜梨就抱着我,在我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说是坐起来,其实只是躺高了点。
我看着她,问她,“能说下我的身体状况吗,我觉得不太好。”
首先,我要先知道自己的情况,这样才能计划下一步。
杜梨看上去有些无奈,她看了一眼旁边各种类型的探测仪器,对我说,“你的情况啊,你的情况最好乖乖时间,按时吃药,看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能不能稍微动一下。”
杜梨的语气幽幽的,听得我毛骨悚然,我讪讪问道,“真……这么严重?”
“要不然呢!”
杜梨瞪了我一眼,而后就双手抱胸细数起来,“肋骨断了三根,左腿打着石膏,耻骨挫伤,轻微脑震荡,还有七七八八的毛病,能把你救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杜梨说的是我身上的情况,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当然,我知道是因为杜梨为了缓解我的疼痛注射了一些吗啡。
等我感觉慢慢恢复的时候,估计有得受的。
“那……我最短需要多久可以下床?”
“想下床?”
我点头,我是躺得整个人都木了。
杜梨却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她用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对我说,“你想出去的话,现在就可以。”
“现在?”
闻言,我不禁眼前一亮,且不说我怎么出去,怎么我的人身自由没有受限制吗?
看到我一脸兴奋的表情,杜梨一脸无语,反手就扣了我一下脑门,“想什么呢你,要出去,我用轮椅推着你出去走走,你这身体还想逞强去哪儿?”
“哦……”
委屈地应了一声,我还以为可以走人呢,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这时,杜梨却幽幽问我,“真的想出去?”
这语气听起来就有点门道,我微微抬眸看她,眼睛闪得想让全世界的星星都被杜梨看到。
估计杜梨也是被看得有些受不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只能带你出去一小会儿,你要配合我,懂了吗?”
不置可否地点头,这是个机会啊。
说完,杜梨就走到后面,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辆轮椅。
其实我很想问,我现在不挂瓶真的可以吗?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问,杜梨直接说,“不碍事,顶多等会儿让你疼得打滚。”
“……”
我不敢问了,总觉得再问下去,我会失去出门的勇气。
“想好要去哪儿了吗?”
“哪儿都可以去吗?
看着门口,我突然产生一种无比向往的心情。
人被关久了,都会向往自由吧。
杜梨边推着我边往外走,她说,“只要我们能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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