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莱恩:夜幕临近(2)

2018-04-15 作者: 德拉克拉
第23章 莱恩:夜幕临近(2)

杰克的话让莱恩感到温暖。但不久之后,他消极的想法又渐渐占据了内心,我只是一只胆小的老鼠,不是狮子。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

头疼的支离破碎感慢慢褪去,他注视着车灯将黑夜切割,照亮前方的道路,“那爸爸还好吗?”夜色中,莱恩问道。

“嗯,他就在中国。等我们到了新家就能见到他了。”杰克说,“爸爸也很担心你。”

“但我还是要去美国。”莱恩望着窗外的黑色残影说,“找个人,我不想在拖下去了,更不想老了要后悔。我即将步入二十九岁,都说男人三十而立。可我却觉得什么也没有,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不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我不是狮子,更像是老鼠。胆小,怯懦,害羞,害怕,担忧。同时我也更像是一台机器,公司领导要我做什么事情,我就做什么,没有思想,没有自我的傀儡。这次我彻底想明白了,真的不想在压抑心中的想法,更不想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杰克半响没有说话,汽车行驶在狭窄崎岖的土路上,时常引起车厢内的颠簸。当眼前的黑暗逐渐被远处县城的灯光所照亮时,他叹了口气,好似自言自语的说:“夜幕降临,明天将是新的一天。兄弟,我支持你。”

“夜幕降临,明天将是新的一天?”莱恩重复道,他不知道为什么杰克会突然说出这句话,但在脑海的深处,他感觉到模糊的熟悉,可是实在记不得这句话是出自某本小说还是某个电子游戏中了。他再次咕哝,说给自己,也说给他的哥哥听。

“是的,明天将是新的一天,我们会去北京市,如果你想回美国,那么就亲口跟爸爸说吧。”杰克说着,脸上挂满了悲伤,“我们相聚不久,每次都经历坎坷。虽然你的外貌还有我们儿时的回忆在脑中变得模糊,但我们还是兄弟。血浓于水,谁也不能否认我们的亲情,你是要去找个女人吧?找到她,快点回来。我和爸爸会一直等着你。好了,莱恩,收起悲伤,这种日子以后都不会再有了,不要说这些事情了。兄弟,前面就是海兴县,就让我们今夜不醉不归把。”

后来,莱恩打开了车窗,任由夏日的暖风吹入他棕金色的头发之中,感受着自然带给他的温暖。他望着窗外的星空,脑中出现对未来的焦虑,恐慌。他不知道未来的路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是否坎坷,是否平坦。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心中对于未来的焦虑如愁云一样将他笼罩,只觉得眼前朦胧的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光亮,“一切都好。”他告诉自己,但焦虑的心情让他什么事情也不想做,对于看不清的道路,内心总是乱想,而且每次都是坏想法,坏的想要退缩。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让懦弱战胜自己,然后不做任何选择,只是静静的等待答案自动找上门来,如果一辈子没有答案,那他就会一辈子把答案深埋于心,但现在他不会了。这次是我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他咬着牙,坚定的告诉自己。

不知道到过了过久,车子停在了海兴县的一家酒吧门口,白色的福特“野马”还没停稳就引起了不少姑娘的惊叹。杰克收起了伤感,以轻佻的方式回应她们。这让莱恩心生羡慕,面临困境,面临为止的未来,杰克竟还可以笑的出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调戏姑娘,还能找朋友喝酒。

但莱恩却做不到,他的脑子里总是装着那些丑陋的脸庞,无时无刻的在他眼前晃悠,似乎恶臭般的味道也附着在他鼻腔中。深深的呼吸,他知道空气中除了淡淡的芬香以外什么味道也没有,但他就是觉得总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他看看那些女孩,虽然身处县城,但论打扮和长相,就算是放在北京市,她们也算的上是极品。可是再一眼,浮现出来的便是腐烂的脸,脸皮像是干燥的树皮龟裂脱落,眼中的红色好似火焰一样吞噬黑色的血液和腐烂的灵魂。

莱恩皱起眉,扭过头,只想对这些女孩熟视无睹。他对于忘却烦恼沉溺在酒色之中没有任何想法,相反更想要饱餐一顿……当他出现吃东西的想法时,胃酸就开始翻滚,杰克的车里虽然有很多法式面包和压缩饼干,但是他咬下一口就会把那些食物想象成肉,腐烂冒着白色脓液的臭肉。

尤其是他发烧的时候看到开车的杰克,眼前的兄弟在他脑中变成了像烧鸡般的美味,甚至鼻腔中都能充斥着烧鸡的味道,皮酥肉嫩,看得他直吞口水。内心中的饥饿感,驱使着他伸出双手,**灼烧着灵魂,当一切都变成**的时候,他似乎抛弃了所有理想只剩下的对于食物渴望的动物本性。

眼前的世界变成了血色,红色的世界中让他心灵迷失,眼前的色彩好似面纱,更好似新鲜的饮品。莱恩舔了舔嘴唇,干裂的唇皮被涂满了湿润的**唾液,他强忍着内心的**,腹中的饥饿让他感觉到肚皮饿的又疼又难受,四肢变得乏力,力量正不断的从身体上流逝殆尽。

他想要抓住眼前的烧鸡一口咬下去,不管现实中烧鸡到底是谁,宁可六亲不认,宁可让他终身后悔,此刻也想要填饱肚子。时间每过一秒都好似煎熬,冲动就像是魔鬼一样逐渐控制他的身体,思想不再思考,焦虑以及对未来的茫然一扫而光,他吞咽了口水,伸出了他的罪恶之手……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感觉到脑袋疼痛,那段破碎的记忆让他头颅都感到想要爆炸,从脑仁深入骨髓,像是电流击穿身体的疼痛中,他翻到了那段记忆;莱恩的罪恶之手干扰了杰克开车,汽车歪歪扭扭的在公路上行驶。他似乎看到杰克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短暂的停留后变成了微笑。

眼前突然出现了黑影,越变越大,之后变成了一道光。脑袋瞬间产生了剧烈的撕心疼痛。刺激了他心底中的人性,眼前的血色退去,烧鸡也恢复成了杰克。

理智之下,他看到杰克拿着一根便携的电棍,棍子上段的金属接触点正噼噼啪啪的亮着蓝色的电光。莱恩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深感内疚,但那个蓝光可不管那么多,再次向他的脑袋袭来,刺痛的麻痹过后变成了钻心的痛苦。

眼中仅存的红色瞬间褪去,变成了绿色的世界,但是眩晕产生的模糊遮挡了这副魅力的景色,杰克满脸唏嘘的胡子也朦胧不清,他看到哥哥的微笑过后,蓝色的电光再次袭来,这次他感觉到世界变成了白色,然后变成了圣光笼罩大地。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头脑中的眩晕让莱恩感觉到自己被装进了一个滚筒洗衣机中,天旋地转。但至少他恢复了理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为之后悔。后来,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再睁开眼睛时便进入他与天使邂逅的梦境。天使的堕落让他醒来,烧也褪去了,思维终于恢复了正常。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疼痛深深的植入了其中,虽然不如之前的剧烈,但还是隐隐的作痛,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梦中天使眼泪的片段中。他试着迈开步子,反映慢的好似个八十岁老人,双腿软的差点摔倒在地。现在的莱恩根本不想去酒吧,只想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只有熟睡才可以让他忘记所有的烦恼,当然只要不再做噩梦才好。

“看来今晚艳福不浅啊,哈哈”杰克看着滑稽的莱恩,笑着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朋友们在里面等着我们呢,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

“你什么时候……”定的酒吧?前半句说了出来,后半句却说给空气,杰克背对着他,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在管了。莱恩心中倍感无奈,摊上个性格跟他完全不同的哥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吁了口气,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进了霓虹灯交织出的绚丽光彩世界中,耳边的音乐虽不至于震耳欲聋,但也大的让他心烦。

酒吧这种地方莱恩曾经也去过多次,但每次都倍感无聊,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会痴迷于此,因为暗淡的绚丽给人们戴上了面具吗,还是因为在这里可以释放心中的野性和**?

莱恩踱步走进,昏暗的绚丽光彩变换着打在身上,他吞吞口水,希望不会在将眼前的人看成烧鸡,到那时候真不知道杰克送给他的是一记电棍,还是一颗子弹。

这家酒吧格外热闹,人们喝着各种酒水,漫无天际的闲聊着,聒噪的就像是装修队正给某件房子装修一样。莱恩在昏暗中感到眩晕,原本渐渐褪去的头痛瞬间直奔脑海,好像有个装修工人用电钻给他脑袋打了个洞。

杰克发现了呆站着的兄弟,搂着他的肩膀,将他招呼到一处卡座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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