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约翰:生存法则(1)

2018-04-15 作者: 德拉克拉
第46章 约翰:生存法则(1)

灾难总是来得快,来得突然,让人来不及反应。正像现在,约翰·伍德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原本明确的目标自从金振昌死后却变得渺茫,无可奈何之下,他决定开着买来的二手破车跟他的兄弟赛迪·海克和在机场绑架的珍妮·佛兰克林继续向东行驶,直到寻找到一个可以容他们避难的地方或者想到一个更好的求生方法。

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世界上并没有再爆发比首都机场还严重的尸变,赛迪认为灾难已经结束,他建议将珍妮释放并主动投案自首。“然后到监狱住到死吗?”约翰嗤之以鼻,“等真正的灾难来临时,我们都会死在监狱里。”

“也可能死在逃亡的路上,被野兽当成食物。”赛迪指出,“或者死在某个连毛都长不出来的地方,先是腐烂而后变成枯骨。”

“我宁可放手一搏,也不想就这么放弃。”

“可我们的食物和水都不多了,钱也快用光了。而预言中的末日还没有到来。”赛迪问道,“我们是不是被耍了?”

“最后的审判会到来的。”约翰说,“而且我们还会活着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我怀疑这只是一个玩笑,就像2012年玛雅人的预言一样,苍白而无力。”

“你会知道的,赛迪。就在将来不久。”约翰坚定的说,“但在这之前,我还要为安娜报仇。”

汽车继续沿着泥泞的土路东进,县城和村庄在他们身后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稀少。当夜幕降临时,夏日的太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布满天空的繁星,多的吓人。此时已经轮赛迪开车,他们人生地不熟,道路又是泥泞坑洼,赛迪只好降低车速以防止出现各种意外。约翰则打开车窗感受着夜晚的微风,凝视着天空,无论杀妻凶手身处何处,是否也在凝望同样的星空。你看到那颗流星了吗,混蛋。那是安娜的星,就像她的姓氏一样,它在燃烧,而后面拖着的那条白色细线就是安娜在天堂上挥舞的飘带。她的光辉将群星变得暗淡,她的容颜将永刻我心中。总有一天,我会将你送去见上帝的,混蛋。

晚上11时42分,汽车摇摇晃晃的开进了一个村庄并找到了一家愿意收留他们的村民,代价就是要支付500元。约翰只要了一间房,珍妮睡床,他跟赛迪轮流睡在地板上。“如果你们放了我,我不会报警的。”珍妮建议,“你们和杰克是同学,他也不会追究你们责任的,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你知道这里是哪吗?”约翰差点就心软了,“你还记得机场发生的事情吗?你不能走,以后那种事情还会再发生的,你走了就是白白搭上性命。”

“我可以打电话让杰克或者凯茜来接我的,放了我吧。”珍妮哀求道。

“等杰克来找我们时。”约翰告诉她,“我自然会放了你。”

“你们要找杰克做什么?”珍妮竭力争取,“只要你们放我走,我可以联系他的。”

“就算我们放了你,你没钱,没食物,没水,又怎么能活下去?”

“我可以饮用露水,我可以吃树上的果子。”珍妮据理力争,“我会活下去的,只要你放了我。”

“不,你不会的。”约翰站在房门前,静静聆听,直到确信没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要想生活在这个世上,他必须谨慎,毕竟隔墙有耳。除此之外,他还必须保持警惕和清醒,以防止在睡梦中有人将他们杀死。世界已经变了,他必须适应这种生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赛迪。”他说,“以后我们在外过夜都要轮流值班。这次我先睡,然后你再睡,明早我来开车。你在车上还可以睡会。”

“要一直这样吗?”赛迪打了个哈欠,“我们有枪,假若有人想要偷袭,我们杀了他便是。”

“不。”约翰坚决的告诉他,“枪不是万能的,声音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想比之下白刃更加方便。可我们只有匕首,没有刀剑,所以我们必须要谨慎。如果你发现房门口有人,或者有什么异样,你就立即弄醒我,千万别冲动。两人总好过一个人。”

等轮到约翰值班,已经凌晨3时。屋外雷电交加,狂风暴雨。树叶拍打着窗户仿佛深夜中恶魔的触角,撼动天地的响雷,就好像天使吹响的末日号角,还有从空中劈下的闪电不就是上帝审判罪人的武器吗?想到这,他心脏怦怦直跳,担心今天就是预言中的审判日。约翰怀着忐忑的心打开窗户,结果窗外只是一场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暴雨,雨水冲洗了尘埃,噼噼啪啪的掉落在房顶上、窗户上、还有他的手心上。

第二天,暴雨已经停止。太阳刚刚崭露头角,他们就离开了村子。约翰困意盎然,哈气连天。但他还是强忍困倦,喝下了一整罐咖啡。昨晚下雨的积水还在,坑坑洼洼的乡村土路变成了泥浆水潭。之后他又开始担心这辆图便宜买的二手车还能坚持多久。

早上进餐时,约翰把车停在了路边。珍妮吵着说要去方便,于是赛迪带着她走到树丛中。他站在泥地里靠着树干苦苦等候,却迟迟不见珍妮走出来。赛迪不耐烦的去找珍妮,她已经跑了,留下的只有一串杂乱不堪的脚印。还好约翰学过追踪,二个小时后,他们在一处废墟中找到了精疲力竭、满脸泥土的珍妮。“如果你再试图逃跑,下次我只好开枪了。”约翰威胁她,拍了拍藏在身上的Mk25手枪,“虽然我们需要你来引出杰克,但死人总比活人老实。”

“你说过枪声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珍妮提醒他,“可能会引来警察的喔。”

“警察才没空搭理我们。”约翰告诉她,“最后的审判即将来临,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老实点。荒郊野岭、活尸横行,灾难来临后只有懂得生存法则的人方能存活。”

“活死人的问题中国已经解决了,怎么还可能活尸横行呢?”

“相信我。”约翰告诉她,“活死人还会有的,灾难也会来的,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于是他们再度出发,枯燥的路途中约翰讲起英格兰半岛的传言。他说,靠海的渔民每次捕鱼前都要向上帝祈祷保佑平安,“海水会掩盖暗礁,渔船一旦触碰暗礁,只有沉没。比暗礁还要可怕的是水妖,它看起来非常妖娆、美丽,甚至性感,她的歌声仿佛天籁之音。见过水妖的人都死了,被海浪冲到沙滩上的尸体胸口上有个大洞,心脏不知所踪。按理说这种死法一定会很痛苦的,可实际上每具尸体都是面露微笑,就好像死亡是一种享受。”

约翰津津乐道的讲着,“后来有一名叫做柯林·古德曼的男人发誓要为村民除掉水妖,于是他跟他的朋友迪克出航寻找水妖。他们在海上漂泊了至少几个月也没能找到它。斗志还有物资一天天的消磨,终于他们放弃了寻找水妖并准备返航。就在这时,柯林看到某块礁石上趴着一只非常丑陋的怪物;它的皮肤褶皱的好像是八十岁老人,手指之间有蹼,身体湿乎乎的,散发出鱼腥味,肥厚的嘴唇包着一排排针尖般锋利的黑牙齿,它的叫声比用刀叉在盘子上刮蹭还要刺耳。与此同时,他看见迪克的目光变得呆滞,脸上泛着红晕,就好像极为享受似地。柯林知道这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水妖,他大声叫嚷,疯狂拉扯,可是迪克就是毫无反应。于是柯林决定举枪射杀水妖,就在此时,迪克微笑着出现在他的身后,用水手刀捅死了柯林……”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珍妮显然被吓到了,“我在西雅图可没听说过什么水妖的传言。”

“后来,渔民在海滩上看见柯林和迪克的尸体,他们的心脏都没了,唯一的区别就是迪克保持着微笑,而柯林却一脸恐惧。”约翰冲珍妮咧嘴一笑,“现在水妖变成了水鬼,它会出现在任何有水的地方,也包括下雨天。它会抓走你喔,用尖利的黑牙齿撕咬你的肉。”他又朝珍妮眨了眨眼,“你是乖女孩对吧?”

珍妮吓得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赛迪则笑嘻嘻的插嘴问道:“为什么柯林没有被诱惑,而迪克却相反?”

“因为**。”约翰告诉他。

早上10时42分,他们从泥路开到了G102国道上,道路两旁是广阔无际的树林,了无人烟。自从首都机场爆发尸变以后,这条路几乎很少有车经过,更是连人影都没有。还没行驶几公里,约翰最担忧的事情终归还是发生了,汽车引擎冒出了徐徐白烟,水顺着发动舱流淌在马路上。

“真他妈的。”约翰将车缓缓停在了路边,打开发动机舱盖,“我竟然买车时候没检查发动机!”说着他便对着保险杠狠狠的踹了一脚,“F-U-C-K!”

“怎么了?”赛迪拉开车门问他。

“爆缸。”约翰回答,“太棒了,这下我们都得玩完!”

珍妮也下了车,她走进约翰说:“如果车坏了,电话给我,找杰克帮忙。”

“妈的,然后他带着工程队把车修好?”

“好啊。”珍妮微微一笑,“这样你们就可以走了。”

“修好车后,他在对我们进行审判?”

“我会让他宽恕你的。”珍妮说,“看在老同学……”

“扯淡。”约翰告诉她,“他会跟他该死的13号避难所,杀了我们的。”

“我们还能坚持多久?”赛迪插话,“得想个办法。”

“我们可以坚持两天。”约翰绕到车后,看着堆放在后备箱中的物资说,“两天之后我们只能自生自灭。”

“或许不用这么悲观。”赛迪拿起一瓶375毫升的纯净水,一口喝光,“与其等死,不如劫车。”

“劫车?怎么劫?”约翰低沉的说,“这条路连个鬼影都没有,哥们。”

“等机会。”赛迪说,“我们把车推到马路中间。”他扭头笑嘻嘻的看向珍妮,“然后让她站在车旁边招手。我想是个男人都会下车帮忙的吧。”

“你们会杀人吗?”珍妮说,“我不希望你们走上不归路。”

“不会。”赛迪和约翰异口同声。

“我们只劫车,不杀人。”赛迪补充,“完事后我们的食物和水都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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