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约翰:生存法则(2)

2018-04-15 作者: 德拉克拉
第47章 约翰:生存法则(2)

11时02分,天空依旧挂着炙热的太阳,刺眼的阳光洒在大地上,雨后的天气并没有带来多少凉爽,反而让空气中更加潮湿,仿佛在桑拿房一样。闷热的空气让人觉得喘气都变成了一种痛苦的事情。约翰屏住呼吸,他不希望在事情完成前就先乱了阵脚,于是便躲在汽车后用望远镜注视着前方,汗水在他额头上翻滚,T恤已经全部湿透。

赛迪神色紧张,双手紧紧握着装配了消音器的MP5冲锋枪,手心不停的冒汗,他背靠在轮毂上,疯狂的抖着腿。每过几分钟,他都要将MP5的弹夹取下,检查一番后再装上,反反复复,一直重复,“该死!都过了半个小时了,还没有一辆车。”

“兄弟,第一次做这事肯定会不舒服。”约翰放下望远镜,看着赛迪说,“如果你觉得做不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赛迪不停的摇头,“不,不。我做的了。”他吞咽口水,双眼一片茫然,“你也看见了首都机场中发生了什么事。杰克说的没错,最后的审判即将到来,坐以待毙的结果要不就是死于灾难之中,要不就是死于活死人之中。反正怎么都是死,与其这样,我宁可选择殊死一搏。”

“不择手段吗?”约翰问他。

“不择手段。”赛迪坚定的回答。

“或许你应该听听杰克的故事。”约翰说,“在斯图亚特王朝中有一个国王,他又强壮、又快速,他是训练场上的冠军,又是统领军队的不败之君。在一次战争中,他将对方的君王逼得跪倒在地,并打掉了对方手中长剑。当他要终结那人时,却出现了片刻怜悯。他看着对方的眼睛,迟疑了、犹豫了。不管是战场,还是生活,怜悯、迟疑、犹豫这些都是生命中最大的敌人。只见那人从腰间抽出短剑,插进了国王盔甲的缝隙之中。他的力量、速度、统兵之道,以及在训练场上用血和汗水换来的荣耀,毁于瞬间。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为他应该痛下杀手时产生了片刻的犹豫。千万记住这点,赛迪。犹豫、迟疑,都是你生活中最大的敌人。它们会要来你的命。”

话音刚落,珍妮就大声呵斥,“你们答应过我不会杀人的。”言语过后,她惊奇的打了一个喷嚏。

“我们不杀人,只是劫车。”约翰嗤之以鼻,“这就是末世的生存法则。法则一、不惜一切代价远离已感染的人群。法则二、如果无法远离就将他们杀死。法则三、感染的人,决不可救。生存法则牢记于心,破坏规矩者,死路一条。”

“如果遇到的人被感染了怎么办?”

“那我们只能开枪。”约翰告诉她。

“为什么?”珍妮极为不满的说,“如果他们还没有变成机场那样的活死人,而是个人,也要开枪吗?”

“是的。”约翰叹了口气,他检查了下手中的M4突击步枪,拉开枪栓。

“可现在不是末世。”珍妮极力反驳,“我们活在文明社会。”

“你说的没错。”约翰说,“但灾难即将临近,奏响的序曲,你听不到么?”

是的,珍妮听不到,她只听得到让人心烦的蝉鸣、鸟儿叽叽喳喳的尖叫和微风吹过树林发出的呐喊。还有……还有汽车发动机的轰鸣。远处,在他们正前方的地平线上,由西向东的方向,此刻正行驶着一辆黑色的丰田越野车,速度高达60迈。此时他们在G102国道上设下埋伏,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

黑色丰田越野车开上一个高坡,在下坡时看到了一辆破旧的大众汽车横卧在国道上,差点就引起了一场车祸。开车的司机是名中年男人,就职于一家大型IT企业,担任部门经理,今年37岁,他和全家原本是准备做飞机去国外旅游,但却经历了机场尸变,死里逃生后在家里又躲了两天,最后决定开车离开北京等到尸变彻底解决后在回来。他看到挡在路中间的汽车后慌忙抬起油门,踩下刹车,轮胎在炙热的柏油路上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车头朝路面下垂,而后开始向左倾斜。与此同时,橡胶轮胎在地面上擦出了深深的黑色痕迹,并冒出一股青烟。

“你干嘛呢?!”坐在后排座的女人叫嚷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因为突乎其来的刹车而失去平衡。行李箱在越野车的后备箱中来回翻滚,并发出撞击车体的声音。他们7岁大的女儿尖叫了一声,脑袋撞在了副驾驶座椅靠背上,又因重心不稳,跌落在车地板上,疼得哇哇直哭。

司机死死的踩住刹车,又拉起手刹,与那辆横卧在马路中间的破旧汽车肩并肩。之后丰田越野车来了个180度大旋转,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巨大的尖啸。终于,它调头停了下来,司机扶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咳嗽。

车子挺稳后,半饷才有人反映过来。坐在后排的女人回过神,她开始发火并大声咒骂,“哪个不要命的把车子停在马路中间了?”

男人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通过后视镜看去,“好像是个外国人,她看起来是……”

“什么?外国人?”女人气的肺都要炸了,她将躺在车地板上哇哇大哭的孩子抱起来,放在座椅上,接着就拉开了车门。

“你干什么去?”男人问。

“这是中国,我要让她滚回自己的国家。”她告诉他。

“等等!”男人叫住女人,他是一个瘦子,视力又不是很好,但却非常敏感,“或许我们应该……”

女人再次无视男人,她钻出车厢,朝着靠在车上悠然自得的珍妮·佛兰克林走去,她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脑中一直想着该怎么修理这个将车横卧在马路上不要命的外国“贱货”。她父亲是一名政客,虽然已经退休但在政界圈中还算有一定权威,交通治理一直都是她父亲研究的方向,所以她对于不守交通规则的人尤其愤恨。更别说是一名……不守交通规则的外国人。

“你是哪国来的?!洋鬼子!”她指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珍妮尖叫,“你没学过交规吗?不懂规矩吗?为什么把车停在马路中间?”言语过后女人捂着嘴,从她五指间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咳嗽。

“我需要帮助。”珍妮颤抖着说,她嘴中的中文因为意料之外的咳嗽而变得滑稽,“因为他们……”

“因为汽车爆缸了,我们需要你的车。”赛迪站了起来并纠正了珍妮的错误,他双手持枪,已不再颤抖。接着是约翰,他举起M4突击步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女人。她站在炙热阳光的照耀下惊呆了,双腿不停打颤,大腿内侧一道蜿蜒而下的尿液攀沿而下。

“你……你要干什么?!”女人哭着尖叫,想要转身逃跑,双脚却不听使唤。在她身体还处于僵硬状态下,赛迪扣动了扳机,没有犹豫、迟疑还有怜悯,子弹在女人的胸膛和腹部炸开,鲜红的血液将她刚买的蓝色连衣裙变成了红色。她瘫软的跪在地上,一颗子弹打中了她的左眼,连皮带肉掀飞了出去。

珍妮吓傻了,眼睁睁的看着女人倒在了面前,变成尸体。鲜血在马路上好似小溪,漫无目的的四处流淌,女人血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飞溅到了她的脸上,温暖而又冰冷,她怔在原地,直到赛迪发疯似的大笑:“我他妈没学过交规!我他妈就是洋鬼子!死女人!”

“你为什么杀了她?!”珍妮扯着嗓子叫嚷起来,“你们不是说不会伤害任何人吗?”她跑过来拉着赛迪的胳膊不停摇晃,“你不是说车上的物资都会留给他们吗?”

“是的,车上的物资都留给他们。”赛迪已经无法控制情绪,他发狂的大笑,“可我已经把车上的东西搬到了地上啊。”说罢,回手就是一巴掌,扇的珍妮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丰田越野车的司机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他脸色惨白,眼镜从鼻梁上滑落,瘫软的坐着,不知所措。这时约翰已经走到女人的尸体前,朝他奔跑而来。他的女儿在后排座上发出刺耳的尖叫。钥匙还插在点火器上,男人恍惚中,方才颤抖的去拧钥匙。

此时,约翰已经跑到车窗前,面无表情的用M4突击步枪顶住男人的太阳穴,“下车!”

“不……不要……不要开枪!”男人眯着眼睛哀求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咳嗽。

“妈的。”约翰怔了一下,咒骂着拉开车门,右手举枪瞄准男人,左手拽住他的脖领。

“不要!”男人还在哀求,眼镜从车里掉在地上,他被约翰从车里拉扯出来,一个踉跄将眼镜踩了个稀烂。女孩还在车里尖叫,手舞足蹈的将后排座的靠垫、零食、毛绒玩具丢向约翰。

约翰不加理会,微微转头朝女孩露出诡异的一笑,然后连拖带拽的把男人弄到路旁的树林中,重重的丢到地上。

男人的脸贴着炙热的土地,沙子、石块还有杂草擦破了他的脸皮。约翰踩在他的身上,双手持枪,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还有什么临终遗言要说?”

“你……你……是谁?”男人边咳边说,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他抛弃了一切尊严,祈求约翰的怜悯,“求求你,不……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钱。”

“约翰·伍德,记住这个名字。”他告诉男人,“上帝会怜悯你的。”显然男人绝望的哀求没有产生任何作用,他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巨响,鲜血如喷泉喷洒,将大地染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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