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金熙珍低下头站了起来,腹中痉挛慢慢缓解,“我觉得你应该看看医生。”
“是吗?”张杨嗤之以鼻,“我才没有,众人皆醉我独醒。”他将铁链搭在门把手上转身离开,等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套衣服。他满脸堆笑,笑容好似邪恶的魔鬼的淫威,“穿上它。”
“嗯?”痉挛和疼痛已经消散,金熙珍从张杨手中接过衣服,竟然是一套角色扮演的衣服,女仆。黑白的配色是自古不变的搭配,虽然她曾经在学生年代也向往过这套衣服,但如今她的身体却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张杨的眼神中露出凶光,已经不再是他们重逢时那个温柔的眼神,站在她面前的就是活脱脱的恶魔。我不穿,你这个变态。她想要朝他怒吼,言语在她嘴中却变成“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怒目而视,当四目相对时,对方的气势将她一掠而光,那种感觉彷佛是光着身体站在陌生人的面前,被对方的目光来回打量。于是金熙珍将衣服放在柜台上,环抱着身体离开房间。
“换上衣服,变成我的奴隶。”张杨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好似一头暴躁的公牛,“你无处可逃。”他拉扯住铁链来回拨弄。当铁链绷紧时,金熙珍再也无法往前走一步,于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身狠狠的盯着他。
铁链哗啦哗啦,张杨起手一鞭。**刺痛的感觉突然从肩胛处传来,她咬着嘴唇,牙齿的力度甚至压破了红唇,鲜血渗了出来,她吞了吞口水,血腥冲进了她的喉头。暴怒的魔鬼,金熙珍心中骂道,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再次吞咽口水,“我要去房间里换。”她告诉他却遭到拒绝,“不!就在这。”
金熙珍噙着泪,鲜血在她嘴中蠕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开始慢慢褪去衣服。她全身**,环抱着胸,背对着张杨,原本白皙光滑的后背如今有好几处鞭子抽打过的痕迹。那种动漫里很常见到的装束,如今就摆在她的面前。她抽泣着扒拉衣物,不但有套装、长袜、颈饰、女仆发卡,还有一对看似手铐的束腕。
“快点!你父亲腐烂的尸体散发出的味道让我恶心,就跟他生前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铜臭味一样难闻!”张杨不耐烦的吼着。金熙珍知道如今她别无选择,只好忍着屈辱穿上女仆装,把黑色长袜拉至膝盖上面,带上发卡转身朝着张杨挤出非常不自然的微笑。而这套女仆装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十分合身,甚至连胸围都是刚刚好。穿好女仆装的金熙珍,完全就是从二次元世界跳出来的人物;小巧玲珑,楚楚可人,大大的眼睛和完美的线条,既显可爱又显性感。她就站在那里边抽泣边对着张杨怒目而视。
张杨怔在了原地,他的面部表情迅速变化,从发狂的状态渐渐堆起微笑,“天啊!”他发出惊叹,嘴巴咧的都合不上了,“天啊!”贪婪的目光在金熙珍身上来回游走。突然笑容凝固了,上翘的嘴角慢慢下落,他皱了皱眉,扬起手中的鞭子,“把束腕和颈饰带上。”
颈饰是用金属制成,中间镶嵌着一个小型电子装置,开口处是用强力吸铁石和挂钩制成,周围用黑色蕾丝和水晶钻石点缀,看起来既奢华又不伦不类。金熙珍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含着泪水戴上那条颈饰,将她空旷的脖颈修饰的非常美丽,白皙的肌肤配着黑色蕾丝和闪耀光芒的钻石,这让她的气质显得更加高贵。颈饰的大小刚刚合适,既不会过于宽大也不会勒紧脖颈,可就在她扣上颈饰的一瞬间,那个小型电子装置忽然传出了滴的一声,“这、这是什么?”她惊讶的问了出来,“监控吗?”
“炸弹!”张杨大声狂笑,笑声如同野兽的咆哮。他跳到金熙珍的身旁,双手上下挥舞,“BOOM!”
金熙珍打了个激灵,惊恐的闭上双眼向后退去。她感觉自己的双脚彷佛似铁般的沉重,恐惧漫遍全身。片刻之后,她睁开双眼,但幻想中的爆炸并没有来到。“为什么?”她说,“为什么要装炸弹?”声音和身体一同颤抖,牙齿打着寒噤。
“防止你跑,当你远离这间别墅500米以外,它就会爆炸!”张杨突然容光焕发起来,高兴的手舞足蹈。十几个心跳后,他又恢复成绅士,“对不起,宝贝。吓到你了,我很抱歉。”随后他对着金熙珍鞠了一躬,“现在,我要去一趟城里,记住我的话,亲爱的。不要跑,也不要试图把它摘下来。”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车钥匙大小的装置,扣环套在食指上在金熙珍眼前晃了晃。她看见装置上有个按钮和显示屏,显示屏中有个蓝点正在闪烁。
那是遥控器吗?金熙珍想着,她觉得脖子上的颈饰又沉重又勒得她窒息。恍惚中,眼前一片空白,缺氧似地眩晕感袭来。身体轻飘飘的,双腿软的无法支撑身体,于是她赶忙用手撑着墙壁,以防止自己忽然失神而跌倒。
“不要哭丧着脸,笑起来,就像之前的你一样!”他的面孔温柔,眼神中却露出恶魔的凶光,“亲爱的,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怪物。来,笑起来,就他妈像你跟我说分手时一样,笑起来!”于是金熙珍用吓得惨白的脸朝他挤出一丝微笑作为回应。张杨则病态似地拍手大笑,“好,就是这样。你跟我分手的时候也是这样。”他左手攥着铁链,右手握紧皮鞭,“来,再来。灿烂点,用你勾魂的双眼,那双又大又有神的眼睛微笑。”他举鞭,她下意识的躲闪,墙壁触碰到了她身上的伤痕,疼痛迅速传播到全身。这不是梦,金熙珍身体上的疼痛在时刻提醒着她。
张杨抛出了一个飞吻,“亲爱的,不要害怕,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他说着便把皮鞭放在身旁的柜台上。片刻之后,他表情变得僵硬,犹犹豫豫的将皮鞭拿起来,再试图放下。几个来回后,他选择将鞭子别在了后腰,“好了,我要出门了。你自己在家乖乖的。”他僵硬的面孔瞬间堆笑,手里抖了抖铁链让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然后他顺着铁链开始向金熙珍靠近。
金熙珍害怕的试图在往后退去,可身后就是墙。于是她只剩下环抱着身体瑟瑟发抖。“不要害怕,亲爱的。”张杨边说边靠近,“我又不是魔鬼。”一步,接着又是一步。你就是魔鬼,离我远点。她想尖叫却又不敢。他继续靠近,“我只是……”一步,然后再一步,“想要。”左脚过后跟着就是右脚,“帮你。”他扭曲的面孔贴近金熙珍,鼻子在她脸庞旁嗅了嗅,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解开束缚。”他在她耳边轻轻低语,双手环过她的脖子卸下铁链。
沉重的铁链从金熙珍的脖颈上脱落,但是那美丽漂亮的炸弹还在扼住她的咽喉。张杨直视着她,她靠在墙上已经顾不得墙壁给后背上鞭痕带来的疼痛。“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小宝贝。”他边说边伸出舌头添了她的脸颊。混蛋!金熙珍心中咒骂,却只能扭头闭目,强忍屈辱。
“好了,我走了。冰箱里有吃的喝的,储藏室和冰库都有很多储存的食物,你想吃什么就随便拿。酒窖里有红酒、威士忌。别客气,你就是这儿的主人。”张杨说着便离开了她,走出房间来到停放在庭院路上的敞篷法拉利跑车前。他熟练的一跃而入,坐到了方向盘后面,绅士般的朝呆站在厨房中的金熙珍挥了挥手,“自己照顾好自己。”他不在乎她的回应,按下点火按钮,引擎咆哮着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接着庭院紧闭的铁门缓缓打开,当完全开启时,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车子彷佛猎豹一跃而出。
法拉利的轰鸣声渐渐远去。金熙珍一直看着窗外,直至红色跑车从视线里消失,她才回过神,急忙用双手擦去脸上已经干涸的口水。接着又急忙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用水反复清洗。片刻中她的思维出现了空白。水管中的水哗哗流淌,她僵硬的保持着动作一动不动。十几分钟后,金熙珍终于回过神,她关掉水龙头,靠着墙坐在地上,双手抱腿,头埋在双膝中哭了起来。
哭累了,不知不觉便伏在膝头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中她似乎听见了父亲在她耳旁说话:“去爱吧,就像没受过伤一样。”我爱了,我伤了他,而他杀了您。金熙珍不想醒来,她想要沉沦在睡梦中;有父亲、有母亲、有曾经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张杨。梦终归是梦,醒来还是要面对现实,“他没有杀我。”金熙珍似乎听见父亲低语,“杀我的是病毒,不是他。”可她醒来,记忆中父亲在梦境跟她说的是:“张杨又跑出去释放病毒了,你必须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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