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约翰心中一次再一次的咒骂,反反复复恶毒的诅咒,他将所有知道的肮脏、粗鲁的词汇都用上了。他诅咒林丽不得好死,并且决定在找到卫星电话,得知徐斌的前进方向后,他会扭断她的脖子,看着她的尸体在自己眼下抽搐。不过眼下,他只能控制自己的怒火,自从进入4号避难所以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生过气了,被人玩弄的感觉很糟糕,但他别无选择。
「我是在黑雨中重生的阿毅,」约翰迈进了一家简陋的服装小店,(这也是村子里唯一的一家服装小店,他继续穿越了整个村才找到这家店。)他没好气的抱起一摞衣服塞进背囊中,「上帝重生我是为了给安娜报仇,这种关键时刻,我不能出现任何错误。」他深深的呼吸,竭力让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脏恢复正常。
约翰又啐了一口,天色渐晚,太阳彻底埋葬进了山峦之间,光线越来越黑,他担心林丽还会耍什么花招,便将两个背囊全部都塞满了衣服。他挎起两个鼓鼓囊囊的背囊,迈出右脚,太阳的光亮已经彻底消失,黑幕来临时路两旁的灯箱没有一个亮着,夜间活动的动物在草丛中悉悉索索起来,他必须加快脚步赶回去,以防止林丽又要重新修改他们之间的交易。
他不能等了,他必须回去。必须在明天太阳升起之间就赶到对方的营地,叶天需要时间埋伏在营地周围,还需要时间布置陷阱,更需要选定个好位置进行狙击,黑暗的夜幕正如伪装的蓑衣,可以为他们披上隐蔽的颜色。约翰喜欢黑色,喜欢黑暗中的感觉。但她们却不是,所以他必须加快脚步。
约翰回到聚集地时,天空已经彻底暗淡下去,天空上挂着一层厚厚的灰色雾帘,上面是深蓝色的天空,向上仰望着一颗繁星都看不到。他心情极为烦躁,虽然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内心已经焦虑似火,他试着在深蓝色的灰幕中寻找代表安娜的那个闪烁明星。显然,今天的雾气让他在天空上什么也看不到。
他将两个塞得满满的背囊丢在地上,努了努嘴巴,告诉林丽,“今晚你所有的要求,我都不会在同意了。如果你再跟我耍花招,休怪我跟你翻脸。”
背囊中的部分衣服凌乱的散乱在地上,林丽冷冷的对他微笑,接着走了过去,随意的翻了翻背囊中的衣服,“还好,”她又笑了笑。约翰凝视着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的成府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他在此下定决心,这种女人坚决不能留在队里。
之后,林丽将她的姐妹们招呼过来。她们围在背囊前,挑选花花绿绿的衣服,她们时而抽出衣服在身前比比,时而发出叽叽喳喳的惊呼和感叹,所有的一切都让约翰感到心烦。这那是世界即将进入审判日,完全是一群女抢匪。
他想起曾经跟朋友喝酒时谈论女人的言语,“衣服、包包、跑车、洋房、票子、帅哥,这六种东西就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疯狂。”约翰嗤之以鼻,如果他的那个朋友现在就在这儿,他一定会反驳他,“不用六种,只需衣服,就可以让她们疯狂。”
女孩们借助黑暗和庞大的树干遮挡,更换了衣服,也用约翰和叶天为数不多的净水洗干净的脸。无趣的时间过的总是很漫长,但对于叶天来说却很迅速。约翰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叶天除了他的妹妹以外,就没见过穿女人,更何况是五个穿着漂亮衣服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女人。
「这样下去,只能耽误完成任务的速度,」约翰抬手看了一眼表,「我必须要做点什么。」于是,他打断了女人们的“快乐时光”,用他粗暴又男人的吼声结束了女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和叽叽喳喳的尖叫。「她们没有一个看起来是正常的,」约翰不耐烦的做了个深呼吸,要不是眼前的景象,他根本不能相信一群刚杀完人的女人,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后会变了一群人似地,“我们吃点东西,然后上路。”他冷冷的说,满脸严肃和不耐烦。
林丽突然顺从起来,她们每个人都换过了衣服。在黑夜的笼罩中,每个女孩打扮的都像是城市夜幕降临后出入各大夜店的姑娘们。在这种压抑、满目疮痍的世界中,她们竟还有如此心情打扮,「这一定有阴谋,」他告诉自己,更加警觉起来。
女孩的“阴谋”在晚饭后才得以施展。约翰和叶天都没有生火,火焰的烟雾会让他们从黑暗中暴露出来。他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这群女人带来的麻烦。现在,他开始可怜那些死去的男人,似乎他明白了为什么要将这些女人用粗麻绳捆起来,如果……
「天啊,没有那么多如果,」他告诉自己,「我只想快点离开。」他咀嚼起从4号避难所中带出来的压缩饼干,又干又硬,他吞下去,有押了一口水。女孩们几乎消耗光了约翰和叶天行囊中的所有罐头,他并没有太多怨言,只想加快赶路。
晚上7点钟,女孩们终于吃饱喝足了。有几个女孩得罪进尺起来,围着约翰撒娇,娇声娇气的央求他休息一晚在走,露出半球的胸脯在他黑袍上蹭来蹭去,他的臂膀和强壮的双臂能感受到她们胸脯的温度,但他并没有应允、「我已经不是曾经的约翰?伍德了,」他默默的想,「我是在黑雨中重生的阿毅。」
约翰坐在地上,头也不抬一下,女孩们扭动着腰肢,纤细的手指从他脸庞上滑过,他对女色并没有太多兴趣,眼皮都不眨一下,内心暗自庆幸黑暗之母夺走的正是他曾经的软肋,约翰理智的认为,林丽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女人围绕在他的身旁,绝对是林丽指示的,倘若他迷失在女人胸脯之间,明日太阳升起之时,他的尸体或许就躺在了无人知晓的丛林之中,就如杰克的女友——珍妮?佛兰克林。
但叶天却不是,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孩,更是在青春期过后对女性充满好奇的男孩,他的脸上已经慢慢泛起红晕,坚定的黑色双眸中映出妖娆的女人扭动的身姿,他痴迷于此,这会害了他的。
约翰注意到叶天的异样,他必须做出反应,以防止叶天沉沦于此,他不能在拖下去了,时间越长,叶天会陷的越深。于是,他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几个围着他身体摇摆腰肢的女人,被他撞了个踉跄,跌倒在地,双眼中充满了迷茫和疑惑。
他突然伸出右手,死死扼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女孩的脸色由红润变成惨白。腾的一下,气氛转变了,叶天愣了一下,惊讶的看着约翰,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我不管你们有何企图,”约翰冷冰冰的说到,“如果还想活命,就给我滚蛋。我的手上染过太多鲜血,杀过的人十个手指头数都数不过来,不差一条两条命。明白吗?”他说完松开了女孩的脖颈。
女孩的脖子上一圈红色的掐痕,她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咳嗽起来。约翰转头看向林丽,“你明白了吗?”
林丽脸色忽的一下煞白如纸,她点点头不在说话。
约翰又瞥了一眼叶天,叶天恍然大悟,他差点沉迷于女色中违背4号避难所对他们指派的任务。女-色就如毒-品,一旦沾惹很难戒掉,叶天表面答应约翰,实际上内心早已燃起情-欲之火,在这种压抑的世界中存活,四处充满了活死人,他身心磨练的疲倦不堪,对于一些妄想时而通过梦境中可以“实现”,这种燃烧在内心中的火种,宛如草原上的星星之火,一旦点燃就无法熄灭。
约翰决定不再耽搁,他竖起黑袍的领口,罩上兜帽,拎起斧头,沿着蜿蜒的小路继续前进。“还有多远?”他边问边看了看手表,此时时间是晚上8点23分,“零点之前,到不了营地,”他恶狠狠的对林丽说,“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林丽指着前方,黑暗中很难辨别方向,“再往前一公里左右,爬上一个坡道,穿过香山脚下的镇子,就到了。”
叶天已经显得心神不宁了,他的眼神飘忽,在女孩身上四处游离。约翰认为,完成任务后,是该让他享受下男女之欢的感觉,慰藉他空虚的心灵。他皱了皱眉,凝视黑暗,“你确定?”
林丽点了点头。
约翰思考了片刻,决定相信她的话,“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我会毫不犹豫用斧头将你劈成两半。”
“是‘青龙斧’。”林丽说。
约翰带着疑问,嗯了一声。“我是说你手上斧头的名字,”林丽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斧子是在香山博物馆中找到的吗?我看过它的介绍,名字就叫‘青龙斧’。根据记载,它的主人从没有能活过一年以上的。讽刺的是,青龙斧每一任主人都死于它的斧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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