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季子腾去了哪里?他在哪里学得一身本事?在哪里聚得新的人脉?
既然学到了本事,聚到了人脉,他又为什么要空五年这么久的时间才回来找乔琬诺?
他到底去了哪里?到底在什么地方进行操练?又到底练的什么,能让他一双文人的手变得粗糙和伤痕累累?
……
甄笠寒找不到乔琬诺,就闷头去查季子腾,可是查了整整五天,他一点信息都没查到,霍周打来电话说:“我查了他半个多月的时间,同样是一点信息都查不到。他干净的就像外星人入侵,无迹可寻。由此我怀疑,他可能加入了什么神秘组织。有后台帮他锁定身份信息,有后台帮他接应劫人行动。”
“他有神秘组织,我就没有?”甄笠寒火大了,一直以来他都低估了季子腾的实力,仅仅把他当成一般人来对待,他不曾想过季子腾这种文弱书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把自己的性命卖出去。
如果季子腾真的投靠了什么神秘组织,那么季子腾此时的命就不再是季子腾的!
甄笠寒找朋友,找隐线,拐弯抹角地打听季子腾的消息……然而,地球的另一个地方,乔琬诺抱着膝盖死气沉沉的坐在飘台上……
那天宴会上,她带漂亮的水晶娃娃去洗手间尿尿,进去没多久她就听见外面传来锁门的声音。起初,她以为是女客进来更衣什么的,就没有理会。弄好水晶娃娃开门出去,一出去她身后就缚来一块冰冷的毛巾蒙在她鼻子上。
一股异香飘入鼻尖,她暗叫不妙,却是无能为力,脑子瞬间变得迷糊,浑身瞬间变得无力!
只耳畔还能隐隐听见一点对话的声音!
“大哥哥怎么进来了女洗手间?男孩子不是不能进女洗手间吗?”
“我过来把大姐姐带走,从这里走会比较快一点。”
“大哥哥很着急走吗?”
“是的!因为马上就是我的生日!”
“我和大姐姐一起弹的生日歌,大哥哥有听见吗?”
“当然有!”
“好听吗?”
“好听。”
“我和大姐姐谁弹的更好一点?”
“当然是你!”
“嘻嘻嘻……咦,他们怎么会睡在这里?他们为什么不睡在床上?”
“他们喝醉了酒就喜欢到处乱睡,你不用管他们的。”
之后的对话乔琬诺就听不太清楚,但已经知道大哥哥是谁,她很生气,甚至很着急。可是一着急,血液流速加快,药性挥发的更快,她听不见,喊不出来,隐隐觉得自己被扛起,然后……
然后,就没了然后!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很大,透过落地玻璃,明晃晃的射进她的眼睛。她扭转脸,看见了他,一身疲倦地坐在床沿深情的凝视着她。
见她醒来,他咧开嘴笑,那模样终于有点像五年前那个长不大的大男孩:“还难受吗?我好像用药用重了!”
她没有理他,扭转头一个字没说,冷冰冰的不愿再触摸他的热情。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虽然他不是凶手,但季家是杨飙的帮凶,她无法原谅这种人,也做不到原谅。
“琬琬……”
她翻身起床,远离他,一点都不想听到他的声音。身上还是那件穿着累赘的礼服,坐在飘台上紧紧地绷着身体,很不舒服。
“浴室里面有换洗的衣服,你洗完下来吃点东西,我做了你爱吃的牛排。”季子腾太了解她的脾气,没有逼她,也不会逼她。她是他心尖深藏的人,他相信时间一到她就会懂他的不易。
乔琬诺还是没有理他,等他出去很久,她才滑下飘台,研究房间结构。
这房间不像酒店,像私人别墅,面积很大,布置精致,卧室一间连着一间,总共有五间。她住在东边,对门是主人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就是不知道是哪里的海域,也不知道属于哪个国家哪个城市。
然而,每个房间的飘台窗户都做了加固措施,完全没有逃生的可能!
贴着飘台窗玻璃往外看,能看到其他的别墅建筑,但是距他们这里有点远,别墅群一直往山上蔓延。再进浴室,浴室没有窗户,它的窗户就是天花板,一整面磨砂玻璃。按下按纽,隔离层打开,遮掩磨砂玻璃,灯光随及打开,绚丽多彩。
依旧没有逃路!
浴厨里放着她换洗的衣物,衣物旁边是她中意的洗浴用品,乔家没有出事之前,她一直用这个牌子。但是,跟了甄笠寒之后,她就蹭甄笠寒的用品,蹭习惯了觉得甄笠寒用的那些也不错。
只是,这会儿,甄笠寒会在哪里?
她又一次在宴会上失踪,甄笠寒一定会抓狂……找她一夜没找到,他也一定会……不敢往下想,想想心里就疼得烦躁,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总愿意逗他生气。这会儿不在他身边,想起他心口就泛疼,呼吸都疼……她用头撞墙,撞得“邦邦”做响。她要逃出去,她要想办法联系上甄笠寒……
可是,刚才观察一圈,这里没有电话,没有电脑,连个电视、日历、报纸……任何一点对外联系或者提未坐标的东西都没有,她没法对外联系,没法知道这里具体的地址……换句话说,联系甄笠寒,她有心无力……
“季子腾,我恨你恨你恨你!”五年前他残忍的抛下她,现在又用这种方法来囚禁她,她恨他恨他,不会屈服他,宁死不屈。脱下礼服,雪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甄笠寒的痕迹,这是他们疯狂爱过的证据。
她爱甄笠寒!
她想甄笠寒!
她说过有生之年就甄笠寒这一个男人,无论甄笠寒爱不爱她!
所以,季子腾注定是得不到她的心,也得不到她的人!
没有下去吃饭,她穿着睡衣坐在飘台静静地等着。她找不到甄笠寒,甄笠寒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她。手摸着口哨项链,这是唯一一个能联系他的工具……
忽的,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他找不到这里,你就是把口哨吹烂他也不会听见。”季子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脸色阴沉阴沉,手里端着刚刚煎好的牛排。
他煎的牛排一向很好,因为不好,她是一口都不会吃。为了讨好她,他一直练一直练,练出了大师级的水准。
然而,又怎么样?
一切都是骗的,骗她的欢心,骗乔家的钱财,骗乔家的扶持,骗爸爸的喜爱……爸爸是真的很喜欢他,曾经说过很多次,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在了,那他季子腾就是乔家唯一的继承人……
如此,他还不满足,还要去配合季家的人帮助杨飙!!!
疯了吗?
乔琬诺生气,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她扬起手狠狠一扫,将他送至面前的牛排扫落地上,怒视怒吼:“你不用再惺惺做态,你会变,我也会变。我已经不是以前的乔琬诺,你不用再拿以前的老手段来对付我。”
季子腾心如刀割,痛得默默的滴血,凝视她的眸光沉痛沉痛:“我没有变,我一直都没有变……”
“你没有变,那五年前你去了哪里?这五年你又在哪里?别演了,演得这么逼真只会让我恶心……”
季子腾心痛的打断她:“琬琬,我没有演,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是真的,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离开我?在我最害怕最恐慌最无助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一直都没有离开我?我一直都能把你随叫随到?季子腾,演不演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你在不在我有眼睛能看见……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光,那都属于童话,乔家的变故发生之后,这个童话就破灭的不复存在……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恨你吗?我恨你入骨,因为我永远不会忘记,爸爸躺在病床上的最后模样,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双没有合拢的眼睛,永远不会忘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琬琬,剩下你一个人,要怎么办,怎么办’……我爸爸那么信任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托负给了你,你却让他死不瞑目……季子腾,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也永远不想见到你。你滚,滚,滚出去……”
乔琬诺是真的恨他,一口气把憋在心里五年的话全部喊了出来,她涨了脸,血红了眼睛,嘴唇也在无声的颤抖……这一切都是她生气的表现,很生气,再惹她,她会拿刀拼命……
季子腾有口难辩,有理难言,他默默的蹲下身,把摔碎的盘子摔脏的牛肉一一捡起来,然后沉痛的转身,离去。反手关上门的时候,他的眼泪再锁不住,呼呼的往下落,蹲在门口,抱着膝盖,憋屈又痛苦的哭泣。
他知道乔博出了车祸,却不知道乔博死的时候会那么的痛苦,含恨离去,死不瞑目……心好痛心好痛,乔博不是他的父亲,却比他的父亲更懂他。他在商界能混得如鱼得水,都是乔博的一手的培养和扶持……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感激乔博,也早早就把乔博当成父亲来对待……
可是,现在,他负了乔琬诺,还负了乔博!
咬着唇,隐忍的哭,哭声呜咽在喉间,泪水却如水洗般弥漫了他整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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