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玩笑的吧……
吕丈在哪……她们就在娜……
哪里不太对啊……
吕丈他怎么会到这地底下了呢？
哈哈……
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而且就算他真的下来了也只是一个人的吧……
我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攥住，几乎连呼吸都一滞。
他妈的五头儿是跟着他走的啊！
吕丈他一个人会怎么样我并不会有太多的反应，因为我们毕竟没有到生死兄弟的地步，但是五头儿……
他是第一梯队去的“傣弓里”，一个星期的时间按理说已经可以结束拉锯战了，但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回来，完全不知道那边的情况。
结果眉目却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这些女人应该不知道我们的个中关系，按理说是不会骗我……
脑袋很混乱，我已经自主的相信吕丈也来到了地底下，但是他离开之后的战场让人不敢想象。
“潘哥……潘哥！你冷静点！”
董卯书同样的脸色煞白，他晃了晃我的脑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怔仲间又做了什么奇怪的动作。
他虽然不知道军需的事情，但是吕丈的利害关系董卯书很明白。从这些女人口中听到吕丈的名字，谁都不可能淡定了。
我把头埋下，好不容易知道了其中一拨人目的，可是却引出了更大的迷和担心。
又是这样的无能为力，我甚至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网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董……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
我沉默了一会二人叹了口气，真的不知道现在还能说些什么，甚至都快适应了这方面的调节。目前的状况又开始混乱，怎么想都没用，只有把战友们先平安的送离开这里，我才能够放心的去涉足那边的问题。
董卯书的惧色一直是挂在脸上，这时也不得不赞成我的说法。
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为好。
旁边的强子深深地睡着，但眉毛依然紧蹙，刘湖水和李乐也在打着瞌睡；细嗓子和刘夺干脆趴倒在地上，老王似乎是幽幽转醒。而其他的战友们大概意识都没太清醒，所以刚刚那女人说的事也只有我和董卯书听见了。
我没好意思问他有什么打算，之后再好好的拜托吧。
作出了这个决定，董卯书去叫醒其他的战友，我则负责把自己班组里的人看好。
处在黑暗的地下没有什么时间概念，所以即便有这虚幻的白昼我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只是身上的疲惫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估计已经恢复了大部分体力。这样一来就有多一点的把握去应变了。
这里的危险几乎遍地，我们不能像那些会缩骨的女人一样爬山边而行。虽然非常无奈，但是也只有下到那湍急的水流当中了。这里的深度似乎不容乐观，我们大概需要绑些能飘起来的东西。
等到董卯书叫起战友，老王他们也都恢复了精神状态。除了强子客观的伤口，其他倒没有什么大碍，可以下水。
左右一切准备齐了，我将身边几个包合上一块儿，细嗓子和老王帮着抬到那地下水边，然后便把强子的上半身儿给摞上。基本上还是几个人扎成一堆儿，之后一起下水照应也方便。
战友们现在更信任董卯书，所以我也不再过多的与他们攀谈，只是依旧站在最打头的位置，替他们开路就够了。
接触了这么长时间的阴风，却发现根本不及地下水一分凉。那样的温度很不乐观，只有尽力尽快。
准备妥当，我们几个咬着牙推着背包和强子一起下入水中。水质应该没问题，但是刺骨生疼，冰冷的水一下包围过来，令人的下巴打颤，比第一次更甚，就算不被冻伤也离抽筋不远了。适应了没几秒，我们的身子哆嗦着浮起一些，顺着水流就开始飘动。
战友们都淌进水里之后，就像是激流涌进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游冲去，以至于都对冰冷麻木了。
顺水而下，很快便看不到“沙滩”了，远离那落脚之地以后地下河床两边就都是耸起的土壤石壁，好比被夹在中间一般。幸而，除了这些之外，地下河中没有出现什么隐藏的石块，也没有因为激流而发生碰撞。大家抓着背包各自坚持着，顺利拐过几个弯，当真是万幸的了。不过……
我的身体虽然停止了颤抖，但是心里却一直泛着不安。总觉得这地下河道别扭，可又说不出哪怪异。
又拐过一个弧度之后，身后水声之下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声音，我是和刘夺他们飘在一起，再之后是应该董卯书和几个他熟悉的战友，接着的战友们基本上都聚集在一起……
这样想着，我撑起肩膀回头看了一眼，因为光芒并没有减少，所以最后面的战友的身影还是能看见一点，但是，那十多个人的样子更像是在呼救！
不知是溺水还是如何，我们很难弄清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准不是什么好事！
“喂！怎么了？！”
石壁中有回音，这些动静也都能让人听见，等到我把住一方石壁上的石块，减缓所有人的速度尽量不被冲走时，这才发现从上游的水流当中冲下来大片的血红。
有人受伤了？！
不可能啊……那个路段我们刚刚才经过，撞击根本不可能流这么多血出来。
我们身边弥散出血腥的味道，突破水流声，我能清晰的听到后面战友们发出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
“我的腿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使我心惊，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
我又大吼一句，希望得到回应，却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刘湖水的水性很好，他当即松了手，勉强逆流往回游去。
这个时候董卯书他们也漂到近前，他一把拉住刘湖水的胳膊，我皱着眉头，刚想开口，后者则是面如死灰地颤抖着告诉我了一个恐怖的消息:
“潘哥……后面有蠃鱼……是那种黑色的鱼！这里有那种黑色的鱼！”
“什么？！”
我的手把不住石块，我们这组漂流队一下又卷进湍急，我连呛了几口水之后心中大骇。
蠃鱼……
那种黑色的鱼……
我当然记得那是什么东西……
在我们第一次进者阴山之前，在无名溪……有一个战友险些被这东西咬掉半张脸去！
那静谧小溪旁的瘆人场景我不会轻易忘记。
上一次在古柏根部的地下河床里我就担心过一次这个问题，还以为不会再遇到，没想到却在这次碰上了。
怎么会有这东西在……
要怎么办……
那巨大黑鱼的凶猛一次就见识够了，新仇旧恨倒是全部赶到了一起……
现在在这水中，我们根本是无处可逃，战友们已经被攻击了，更不能坐以待毙。得解决了那家伙，我不想再有任何一个人丧命于此了……
“回去！妈的……赶紧回去啊！”
我歪头看见表情痛苦的强子、老王……我们班的人都是目睹过无名溪那一幕的，紧紧是在岸边都被伤及的那么严重，在水里和那黑鱼对上的后果不堪想象……
惨叫在回响，我们已经又被冲拐过两个弯，但那水中的红色依旧晕开在身边。我害怕这样多的血腥，得回去救救他们啊！
“潘哥！我们不能回去！”
好不容易回应我的，是拒绝。
我不敢相信：
“…喂……你丫在说什么？！那可是……”
“潘哥！我们都知道！但是……不能回去！后面的……是鱼群！”
董卯书在大吼，他在略后的位置还能看到很多，我的脑袋里显现出一波黑浪卷着尘沙翻滚而来的画面，鱼群……
我说不出话，我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那样的东西居然不止一条……
那最后边的战友……
“啊――――！！！”
不知道是河水还是泪，我的脸上是湿的，紧紧扣住连在一起的背包，我吼得心都在抽痛……
“班长！我们……不能回去……”
“班长！！”
“啊――――……”
我闭上眼睛，狠狠地咬住僵硬的下唇，血顺着嘴角染若蛛丝，似是也染红了双眼。
因为突然出现的黑鱼、因为那是“一群”水中的“杀手”、因为这就像是把蛇鼠的灾难转移到水下、因为我们无法回头……
所以在相对前面一点的人……选择了放弃后方……
太快了，
变化太快了……
好比一家人正在说笑，下一秒一半的都被砍飞了脑袋。
一片残酷，谁都救不了。
眼前是被黑色畜生撕碎的残肢，白光变得越发不真实，如同盖上了一层红纱。
我只有睁开眼睛，不然画面永远随着声音跳动。旁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悲痛，太快了……
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班长……”
不知道是谁在开口，解释着电光火石下的“不得不”，我的喉咙几乎沙哑，却仍然想击破这可怕的冰冷：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他妈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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