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黑的,橙子几乎辨不清方向,她的手指触着潮湿得渗水的墙壁,粘起来一些黏黏糊糊的液体,她好害怕,自己还是奴隶的时候每天都会和别的生物呆在一起,即使屈辱,也从没觉得害怕和孤独。Www.Pinwenba.Com 吧
地下室走到了一半,她额头已经泌出细密的汗珠,此时如果有灯照到她脸上,那苍白,鬼肯定也要被她吓跑。
难道我怕黑?
在强烈的自我提问中,她突然摸到了电闸箱,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样,发软的腿也恢复了一点。
电闸……电闸……
本来以为门边有钥匙,但在一碰之下门竟然自动开了。橙子小心翼翼伸手进去,就在那一瞬间她被一个冰凉凉的、软塌塌的东西钳住了手指,骨和经络间磨动的声音咯吱咯吱,那绝对不是电闸的开关,更像是……唇齿!!!
她凄厉地尖叫,同时狂甩手臂,“啪”的一声不知道打到什么东西,惹人的眼泪飙出去三尺。
头顶上嗡的一下响起了低鸣,吓得橙子尖叫着抱头缩地,这时她紧闭的眼皮上有了颜色——四周亮起来了。在明亮的灯光下,她再次抬头查看电闸箱里面,除了一些开关什么都没有她觉得自己因为电线和开关的声音吓成这样,觉得有些囧,便连忙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面容。
灯亮了,一切都好转了,呼……
好了,我们来看看举止有些过于淡然的乐曼小苹果此时在哪里,亮敞的客厅里只有粘在沙发上的真人娃娃,没有其他生物的气息。【嗅~】啊!找到了!它竟然趁着橙子去地下室的时候跑到了三楼迪的房间里!
“该死,怎么找也找不到呢,到底去哪儿了。”它在嘀嘀咕咕,白嫩的脚爪套着橡胶脚套,在地面上细细感觉着。这时它耳朵竖了起来,警觉到楼下已经来电了,但它依然没有开灯,它坚信,在这里,肯定在这里的。
忽然它的背部毛发感觉到丝丝的风动,再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它有些疑惑,然而气流的波动并没有因为它僵直的身体而停止,渐渐地,它从来都敏锐的鼻子向它报警,这个地方很奇怪,没有风的来源,气味却向四面八方胡乱地冲击过来,空气中的粒子全部浮在地表,仿佛地面涂了什么东西不让味道沾地……这个房间的主人一定有不平常的来头……
它的耳朵像导航一样转着方向,也向它打起了警报,是什么让这个房间变得像黑洞一样,连声音也可以吸收到只剩下自己的回音呢,这是它接案多年在任何一种情况下都没有碰到过的,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房间有鬼。
上方可能有什么东西促发这种灵异的状况……咳咳,不能说灵异,这样的措辞太没有水准了。它这样想着,便缓缓抬头往黑暗里看去。
“唰——”
“嗷呜!!!!”
橙子听见了楼上有哀嚎声,转身就往楼梯跑,而在她转过身的时候,眼角划过一道白色的流物,随后哗啦一声,院子里供迪练武的木架粉身碎骨了,声音震到了她心里。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即使那白色消失了几秒钟,她还是不敢回过身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白色粘在院子里,像是要与地面融为一物。
“乐,乐曼……”橙子的声音有些发抖……
……
雪豹的牙齿打磨得一点也没有瑕疵,唾液从上面滴下来保持了完美的晶莹剔透,就连雪山的麋鹿都跑去当明星的时代,它们捕猎的爪子依旧很锋利与结实,配上它天生野性的厚实皮毛,真是块不错的地毯……阿尔法这样想到。
“靠!别这么看着我,眼神色咪咪的恶心死了!”母雪豹拦了拦暴露出来的胸部,凶神恶煞地朝被绑在椅子上的阿尔法狂吼。
阿尔法瞪大了双眼,它没意识到母豹还在喂奶,有些尴尬地把视线推到了一边。
它身旁的加菲还在昏迷中没醒过来,刚才那一吓已经彻底吓破了他的胆,不过醒过来看到这么凶猛的一幅景象也一样会被吓晕的。
阿尔法无聊便向四周看看,顺便想一下逃生的对策,虽然它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地方。这里是戴维斯海峡向格陵兰中部靠近的噶发森村庄的地底下,是这群对外公布已经绝种的雪豹们的藏身之地,这么一看来,天花板上布置的各种像蜘蛛网一样的电线,就是抵挡政府来勘测生物气息的屏障。
房间不算大,至少阿尔法呆在这里的客厅可以塞下一张大的木餐桌和两张正对的毛沙发,另外有两个关着门的房间,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房间的四壁有着厚实的山砖,所谓山砖就是从雪山内部坚硬又漆黑的岩石上凿下来的结晶,它们的化学性质不活泼,可以抵挡严寒,在夏季又维持着冰冷。再看去,这个家里的家具看似普通,是极其便宜但性价比有很高的家具,但它们摆放的位置……
阿尔法眯起了那双丝丝崭亮的翡翠之眼。
在它思考的时候,外界突然响起说话声,它立即竖起耳朵偷听,这带有黏糊的、又有山地口音的应该是这家的长儿没错,而那粗犷的比较沉静的声音应该就是刚才把它们绑架过来的——这家的雄主人。
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类似于今天的晚餐什么的之后,便进来两尊一老一幼的雪豹,它们不光滑的皮毛沾上了细细绒绒的雪片,那尊幼豹身上的雪多得过分,这是一天之内都没能进屋且没空抖雪的象征,那些纷杂的雪片仅在几秒内在温暖的屋内便化为了雪水,滴在门内的毯子上。
它们进来后,一家子完全没有想理阿尔法和加菲的冲动,母豹喂完奶便开始做饭做菜,弄好后大家开始吃,吃完了母豹洗碗,幼豹照顾还在吃奶的弟弟,家里没有电视(在被屏蔽起来收不到卫星信号的房子里当然没有电视之类的东西),公豹开始削着还没成型的好像是某种打猎的工具,但是在科技发达的今天,某某用木头来做工具的事情,说出去要被世人笑死,这里的一切都好像回归了原始……阿尔法静静看着它做着东西,陷入沉思。
就当阿尔法认为它们是真的只是把他们当做幼豹长大后的玩具时,公豹一个眼神,它们全部安静地走出房门了,幼豹走的时候看了阿尔法好长一眼,不知是什么意思。
房子里除了火炉哇啦哇啦哈气的声音,沉默一片。
阿尔法见这状况,首先开了口,即使现在身体不能动,嘴巴必定要说死它。
“喂,坐在那里散发臭气的庞大粗犷的家伙!如果你没别的要紧的事的话,把我们这些无辜的游客先放了!我眼睁睁看着你们吃饭,现在你还想怎么样,当着我这个独身二十年的单身汉跟老婆亲热亲热?”
雪豹一只耳朵竖了起来,听完之后邪笑了一下,展开宽大的咽喉道:“哼哼,小波斯猫出言不逊啊,嘴巴肮脏戏也演得贼烂。你不用伪装成游客,我灵敏的鼻子一闻就知道谁是游客谁是来想在社会上出头的侦探了。”
阿尔法微微怔了怔,这个表情被雪豹敏锐地捕捉到了,它笑着回话:“你的鼻子真有那么神奇,国家早就把你们当神一样供起来了。在这之前,还请上教。”
果然雪豹的表情有些阴郁起来,阿尔法继续道:“既然你不肯说我也没办法了,我们就此罢了……哎哟……你要是不愿意把我放了,我马上就要释放出来的毒气就只好排在你们家了。”它装作很痛苦。
“少废话,你敢拉我给你埋到雪地里让你在阴间拉个痛快。”
正在周旋的这间屋子的上方,突然响起了尖锐的怪异的声响,貌似在雪地上方响起来的,阿尔法还没听出来个究竟,雪豹突然冲到了它的面前:“听说波斯猫天生是弱听,你也不配拥有一副好耳朵!”
阿尔法惊讶到浑身颤抖,只在一下,雪豹尖利的爪子戳进阿尔法的耳朵里,尖端挑断了什么东西,一拉出来摔在了地上,顿时,阿尔法的脑袋里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真实的感觉,嗡嗡几下之后,脑袋里一片空白……
无声的静默下,一切都失去了真实感,雪豹咧着嘴角着指了指它的鼻子,一脚踩烂了地板上的东西,转身冲出了房门,随后阿尔法预想的关门声没有传进它的耳朵,它脆弱的胡须只感受到了气流的波动……
小迪迪,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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