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皓?洛晴笑笑。
专家的摸肚子,看脸色之后:“去验一个血。”
“医生,孩子这么小怎么验血?”洛晴奇怪。
“不久戳一个手指,”医生飞快地写下了单据:“去吧,三楼。”
三楼的验血的队伍也是很长,洛晴连抱小孩都是不会,手忙脚乱,“大小姐,小宝口渴了,水壶里也没有了水。怎么办?”
洛晴还没有答话,那边的一个好心的大嫂就说了:“那边转角,过去第二个门,有一个茶水间。那里的开水能让孩子喝。”
“谢谢!”洛晴把水壶递给保姆。保姆走了过去,但是她不是本地人,一些人说着本地的土话,她懵然。过了好久,居然都不见回来。
小宝哭得更厉害,小手乱抓。脸上也哭得发青。
旁边一个妇女说:“可能拉肚子了!”
洛晴傻了,拉了肚子?她不懂怎么处理啊!
“坐下吧,你这个妈妈怎么当的?”一个大嫂接过了洛晴的孩子,手把手教她,当大嫂解开了纸尿裤的时候,洛晴差点吐了。这样,又被大嫂批评了几句。
那边,验血的护士已经在大喊了:“顾君皓!~顾君皓!”
“哎呀,小姐等等啊……”洛晴更是手忙脚乱。
“怎么等?人人都是你这样,还怎么排队?到最后吧!”
洛晴哪里顾得那么多,从包包里抽出了湿纸巾,忍着恶心给小宝擦着小屁股:“小姐!护士!小宝在生病,你也要……”
女人们看着洛晴这样子纷纷地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护士在小宝的手指上扎下了一个小洞,取了血。
小宝原来还是安安静静,取血完了,可能是感到了痛,哇哇地哭闹起来。小头拱呀拱呀的,在洛晴的胸前磨蹭。
“干嘛?小宝,你干嘛了啊?”
众人笑起来,“你当妈妈的这都不知道?小宝要吃奶啦!”
洛晴的脸红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在干什么?”一把凉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那天。
顾非寒把钟凤仪送到了北京,外公知道了情况,心里焦急得很,马上联络了那个老中医。他是看着老中医给钟凤仪配了药,还陪着她在北京那一个老宅院里住了一个晚上才回来了的。
钟凤仪一直说自己没有什么,其实老中医说她的心里一直翳闷着,胃部的不舒服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她一直都忽略。
外公是一个从小生长在军队里,行事作风严谨,一直把钟凤仪当男子养才导致了钟凤仪豁达开朗、随意泼洒的性格。她的母亲是汉族人,是出生在苏州的小家碧玉,温婉内敛,做事十分细致。不过有点守旧,凡事都是听从丈夫的。而凤钟凤仪毕竟是女人,她的纤细、易于动情,又不善于维护感情,都是遗传自母亲。
没有多少男人像顾非寒的外公那样,一生戎马,一生一心一个女人。
“非寒,把妈妈的工作接替过来。”外公寒着脸,背着手,踱了几步,沉吟半响,终于说。
“爸,这怎么能行?非寒才十八岁,高中毕业之后我打算让他到国外去读书。”钟凤仪一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老爸,最紧张的就是儿子。
“十八岁怎么了?当年我在海南岛已经是……”
“哎呀!爸你又来了!”钟凤仪嗔着,摇着母亲留下的鹅毛扇:“当年我们的钟憬煌将军……”
“好了!好还不提当年勇。”老爷子背着手,挺着脊梁,虽说年岁大了,可那雄姿依旧不减当年。
钟凤仪不想让父亲知道儿子与前夫的纠结,她也不是一个爱吐苦水的人。她知道儿子如今还不是顾大成的对手,她希望以后顾非寒就算是离开了鬼哥,顾非寒都能在东南亚黑白两道立于不败之地。
这不是朝夕之间能做到的,如果顾非寒现在接手了顾氏教育,那是毁了他的前途和理想。
“外公,我不愿意玩教育这一块。”顾非寒冷静地说,“如果妈妈实在是支撑不过来,就让权,顾氏教育的掌权者不一定是姓顾的。”
“你妈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毁掉了?”
“爸。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当年要是我听从你的话,去当什么女兵,今天也就没有非寒。”
老人家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不说了。顾非寒、钟凤仪都知道,他是想说如果你当了女兵,就不会遇上顾大成了。这些都是假设,毫无意义。老爷子习惯了不说无意义的话。
“爸,非寒就算不接我的班,顾氏教育也有人接手,现在不急于一时。我要把一切放下,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这场病是考验我,也是考验顾氏教育。我不会为几个钱而让自己受累。”钟凤仪搂着自己年迈的父亲,又转脸对着儿子说:“非寒你回去吧,顾氏教育的事情你回去就交给洛晴。”
“妈!你交给任何一个人都好,不要交给她。”顾非寒撅嘴,冷哼。
钟凤仪嗔了他一眼:“你去学习几年,难不成把她也带走?”
顾非寒薄唇抿了一下:“有何不可。”
“那洛晴愿不愿意?”钟凤仪心中自然是知道洛晴是不可能跟他去的。
“管她愿不愿意。”他低了头,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天真幼稚的,但还是犟嘴。
“想清楚了?儿子。”钟凤仪拍拍他的肩膀。
教育工作是洛晴的理想,用顾氏教育牵绊着洛晴,别说一两年,就是三五年也是没问题;而要是强迫着她跟着顾非寒到国外读书,没准洛晴天天盼望着回来。
“算了,把她给你,我读书回来,就是我做的主。”顾非寒最后做出了选择。
“容华老师要求,让我在华双市人民医院的那些病历都拿过来。你回去的时候,去乔主任那里把我的病历写好,给我快递过来。”
容华老师就是那个老中医。
如此,顾非寒就在第四天回到了华双城。月湖别墅没有看到洛晴他没有意外。顾氏教育中心总部办公室也没有她的踪影。
他召开了高层的会议,让各个部门把近期的业绩汇报了一遍,又把钟凤仪近期的工作传达下去。这个过程,只有龙启妮一个助理在忙碌。
“葛辉,这里的工作全交给你了,洛老师回来,你把应该分配她的工作在分给她。”顾非寒阖上了文件,锐利的凤眸扫视了全场一眼:“钟董身体不好,就是一直把大大小小的工作都揽到自己身上的缘故,如今我代理一段时间,希望大家还是发挥主动性,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然后争取业绩的进步。我年幼,官腔的话不会说。散了。”
寒少的威严在顾氏教育中心一向都是有所闻的。他有着比他母亲更为犀利的手段。
即使这些手段不适合用在教育行业,但是也够叫人忌惮的。
“寒少,洛老师是钟董授意培养的人才。如果她好像今天这样搞失踪,我可真的难以培养她。”葛辉目前是顾氏教育的高级行政人员,管辖四个部门,包括人事、行政、公共事务、业务推广等。
可谓位高权重。他貌似一向对洛晴都是比较欣赏的,今天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顾非寒斜斜看了他一眼:“葛辉,你看着办。”
葛辉能够在顾氏教育中心坐在这样的位置,手里的人才也是不少。钟凤仪不拘一格地要培养洛晴,他口头上不说,心里想着什么,顾非寒岂有不知?
现在钟凤仪病了。洛晴打了N通电话都没有到会。这真是他出言攻击的大好机会。
顾非寒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孩子。葛辉怎么会把他放在眼内?
“那,我就下去了。”葛辉站起来,眼神朝着他的那几个亲信扫了一眼。几个鱼贯而出。
顾非寒看在眼里,等他们走出了会议室,低声问龙小姐:“洛晴这几天干嘛了?”
“寒少,洛老师这几天都在初中部那边忙着,没有偷懒,只是今天家里电话来了,说是有急事才出去了。”
他沉默了半晌,点点头:“你下去吧。”
龙小姐不敢再说什么,默默退了出去。
他没有想到在医院给钟凤仪拿病历报告的时候,能这样遇上洛晴。给钟凤仪写详细病历的那个姓乔的专家今天正好没有开诊,顾非寒正要离开医院。没想到就这样看到了她。
她怀里抱着那个孩子,像每一个刚当上母亲的女子一样,手忙脚乱,又充满着母性的温柔,那一张明媚的小脸,有着跟平时不一样的光华。
那是不是叫圣洁?
孩子扎针了,痛得哇哇的大哭,小小的头颅在她的怀里拱着,连他都能看出来,孩子把她当做了母亲,正在寻找奶源。
那是顾大成的孩子!一定是的。
她把顾大成的孩子当做宝贝!
自己也是顾大成的儿子,可是在同样年龄阶段里,他——从来没有人这样疼爱过他!
众人讪笑着洛晴的不称职,洛晴红霞满脸……她就是认为真的就是能去做这个孩子的母亲么?
或者为不能做这个孩子的母亲而羞愧?
或者,正在为自己做一个好姨妈而骄傲?
反正,此刻的洛晴在顾非寒的眼里,就是那样的扭曲的,逢迎着顾大成的权势的人。
反正,在他顾非寒的心里洛晴的所有喜怒哀乐只要围着他就好。任何人来分一杯羹都是罪过,何况这是顾大成的儿子,那一个抢了他的父亲,抢了他的幸福的顾大成的第二个儿子。
“你在做什么?”他好像是受到了伤害,眼瞳变得幽深愤怒,他冷凛地瞪着她。
洛晴抬头,脸色些许白了。她知道他介意,但是这个孩子是妹妹洛月的儿子,是她的亲人,血肉相连。她不知道怎么说明白这一件事。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她的回答。顾非寒终于无法克制,重重握住洛晴的肩膀,忍无可忍地逼她抬头看自己:“你怀里抱着的是谁,你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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