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寒,你回来了?”她的眼眸闪过纷杂纠缠的情绪,这时,只是吐出了这样一句。
“是!我回来了,你的心目中就只有他……们吗?我算是什么?!”
望着他冰冷愤怒的俊容,她恍惚失神。
好几天了,她想念他。他在她的心里开始抹不去,开始在无时不刻的时候钻出思绪来。
他的暴怒,他的凶狠,他的嚣张。在吃饭时,在工作时,在睡觉时都是冒出来。
就在刚才,她听着医生喊着小宝的名字的时候,也会想起:小宝为什么不叫顾什么寒,或者顾非什么呢?毕竟小宝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啊。
他算什么?洛晴不敢说这叫做喜欢。她不敢说。
“你说啊!你昨天给我的短信里才说:你也知道我想快点回来,你更希望妈好些。你也想给她分担工作。今天你知不知道,龙小姐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葛辉怎么来给我看脸色!”
顾非寒低吼着,俊脸上袭来了冷硬的线条,眸子满是冷骜。
在场的人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这样的凶狠少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并不像是夫妻、兄妹吵架这样简单。少年的话里,好像有种妒忌、怨愤在。
这样的男子,谁敢得罪呢?人们小声低语着,纷纷退开。
“哇哇哇……”小宝可能是受到了整个气氛压抑的影响,突然哭闹了起来。双手抓住洛晴的胸前衣襟,哭得喘不过气。
“小宝,别哭……小宝别喊啊……”洛晴轻拍着孩子,又瞪了顾非寒一眼:“你凶什么?不就是一个孩子,你也值得去妒忌的?”
这时候,保姆终于回来,见这个阵仗,吓呆了。
“洛大小姐……这是什么回事啊?”保姆躲在了洛晴的身后。
“没事,阿姨。他是……我的朋友。他有急事跟我说,你先把小宝抱好。”洛晴把孩子递给保姆。
保姆抱过。
“非寒,干妈情况怎样?”她低声问,希望用温柔的语调平息他心里的痛楚,不平。
“你心里还有我妈?洛晴,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放下这个孩子,马上跟我回去!”
洛晴避开他逼视的目光,声音低得像是在哀求:“非寒,小宝拉肚子。洛月和顾大成吵架,现在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毕竟是他的姨妈,我有责任带他看病的。他还是那么小。”
“他有保姆!”
“保姆是外地人,对华双城的交通都不熟悉,我怎么放心呢?”
“哼!”他背脊变得僵硬起来,目光冰寒:“什么叫做你不放心?你是他的姨妈,你又是我的什么人?”
洛晴一呆,侧头去看他,他却转身,看着那个保姆:“把这个小孩带走!”
“顾非寒!”
“滚去!”顾非寒一步一步走过来,保姆吓坏了,她在泰国的时候,也曾经听顾大成反复强调一定要注意小宝的安全。
这一个凶冷的少年,浑身散发着冷凛,双眸的阴佞是不是要杀人?
“顾非寒!”洛晴上前一步,伸臂挡在了他的面前:“你回去!我带着小宝看了医生之后一定回去。”
顾非寒胸口阵阵冰冷。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滑稽戏里的小丑,用所有的气力和心血来保护她,宠溺她,学着去让她快乐。一切原来在她的眼里还如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的一次小小的病况。
她的心,什么时候在他的身上?她会不会像自己那样试着去为他的感受想一想?
“你不回去?决定了?”暗哑地,半晌之后,他才逼问道
洛晴轻轻摇头:“非寒,小宝肚子在痛,他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给我一个小时,我一定回去。好吗?”
他看着她把小宝再次搂在怀里,小心地拭着汗,那一份的爱,如此的深刻,真挚。
他僵硬冰冷的面容在努力维持着他最后的自尊,背脊笔直如冰雕一般。他无法相信她的话。
“我不信你的话!”他一手拉起洛晴,一手把那个孩子提起来,送到保姆的手中:“现在跟我走!”
“不行!顾非寒!你放开我!”洛晴惊愕地挣扎,然而他愤怒的手指就如冰冷的铁箍一般,她根本无法挣脱,眼看着就要被他拉出去,下楼梯。
突然,一条手臂横了过来:“寒少。”
这人身材高大,双眸同样是冷静,这时正似笑非笑地露出嘲弄的神情。楠哥?
“顾非寒,放开我!”洛晴掰着他的手指。
“楠哥在,顾大成的那个孽种不会有事。”顾非寒的薄唇撩起,露出鄙夷的神色,眼底顿时涌进几分邪肆不羁。
“洛大小姐是大佬的大姨子,我自然要保护她没事。”楠哥不算英俊,但是他疏冷的眉目之间的狠戾与顾非寒不相上下,更多了一份阴鸷。
“哦,楠哥这回是要跟我争女人?”
楠哥没有平常的阴险,反而对着洛晴稳稳一笑,雪白的牙齿,凌厉的眉,还有那荡漾着和煦的意味的眸光,顷刻之间,洛晴感觉到似曾相识。
“洛大小姐,鄙人叫侯楠。如果不嫌弃,你可以跟寒少那样喊一声楠哥。”
洛晴早听说过楠哥。没有想到在这个情形下见到,咬咬牙:“嗯,楠哥。你带着小宝去看医生吧,我给顾非寒说一下。”
“不行!”
两个男人齐齐说。
楠哥紧接着说:“我答应过大佬,保护你跟太太、还有小少爷。不容半点闪失。”
顾非寒绯红的唇紧抿着,邪气地看着洛晴:“爱怎么就怎么,我不逼你。”
这样的顾非寒,是最危险的。可是洛晴顾不上了:“你先放开我,我真的担心小宝。”
顾非寒的手放开,退后了一步:“洛晴,这是你的选择!”
四周的人刚才被顾非寒的凶戾吓住,都不敢哼半声。此时,顾非寒转身离开,洛晴也抱着孩子去了诊室,保姆也紧紧跟上。人们才松了一口气。
“呼……这么凶的一个男孩,长大了还成什么样子?”
“是呀,抱孩子的不知道是他什么人呢。”
“看样子是为了情感争吵。”
“怎么会?现在的男女,什么都很随便,为感情争吵倒是出奇了。我看是为了争一个孩子,兄妹也是可能的。”
“兄妹?样子都不像.”
人们好像没有看见还在现场的那一个劝架的男人,他也很满意这种状况。悄悄退出了验血的这一道走廊,下了楼梯。
“楠哥。”一个女子在楼下停车场等着他。
“嗯,”他打开车门,女子也坐上了车上去,“你都看的一清二楚?”
“是,我会将图片P一下,再发上网。”
“发上网?”楠哥嗤了一下:“大佬和洛月都极少上网。”
“那怎么让他们知道?”
“什么?”那女子瞪大眼睛,圆脸显出一丝惊惶:“她认得我。”
“认得又怎样?她是要去责怪洛晴或是怨恨顾大成,都与我的目标相距不远。”楠哥胸有成竹。
女子点点头,仍有一些担心:“她会不会让手下来对付我?我一个小女孩……”
楠哥蔑了她一眼,这是上车以来第一眼看她。
女子点点头,仍有一些担心:“她会不会让手下来对付我?我一个小女孩……”
楠哥蔑了她一眼,这是上车以来第一眼看她。
这女子十分懂得化妆。今天她是淡妆,短发娇俏,红唇微张,杏眼迷离,隐约含着水汽,有点楚楚可怜。跟他梦中情人很像,但就是没有那一种高贵和淡雅。
“你这么好的演技,不去实践一下太过可惜了。如果有人用枪指着你的脑袋,只是说明你做错事了。这次带过来的都是我的心腹,我的手下对子弹都很节省。”
“那……”女子靠过来,拉着楠哥的手臂:”如果她让那些男人强JIAN我怎么办?”
楠哥愣一下,带了一点力度地推开她的手,眼光望着窗外:“这不是你喜欢的么?我真希望你能洁身自爱。”
“楠哥。”女子嗔怨地凝看着这个冷酷男人的侧脸:“我不惜一些代价,为的是什么已经告诉了你,你就不能施舍一点怜悯吗?”
“怜悯?我从来不会。”楠哥侧眼看了她:“你那三脚猫功夫还不在我的眼里,最好别给我勾三搭四。我的年龄可以做你的老爸了。老牛吃嫩草这一口,我不喜欢。去吧。”
楠哥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被这个乳臭未除的小女孩吸引?她停在车上太久了,他不喜欢这样的气味。
“是。”女子唯唯诺诺,开了车门走出去。她想:这样的冷酷男人或许喜欢一些乖巧听话的女子。
洛月躺在好友贾艺红的床上,不想睁开眼。
贾艺红是当年啤酒街的卖酒女。现在被一个酒吧老板包着,还拜了酒吧老板的老婆做姐姐,帮忙着打理生意。那个老板娘是一个财迷,每个月给她上缴一定人民币,又送她去旅游的。她也知道共事一夫总好比失去了依靠要好,所以,贾艺红当上了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大床的小.三。
那种得瑟样子,真是羡慕死了一众的卖酒女。
现在这个房子是贾艺红当年和洛月合租的。到现在已经是她名下的产业。人家做小.三做的如此出色,自己这个从小.三转正过来的,当上了正牌的黑帮夫人,还是处处受气。洛月想到这些,心里就是窝火。如果不是有小宝,她真的一头撞死算了。
想想两年之前,在酒吧街,她穿着短裙邂逅顾大成……被他吸引,大胆的上前卖酒,到后来,顾大成真心的被她吸引,提出陪他一个晚上,给洛月五万块。洛月还不肯。
到后来,洛月因为得罪了几个混混,被酒廊的老板炒了,为了要回那一点的工钱,她据理力争,还差点被那几个混混强JIAN,幸好他来了。狗血到死的,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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