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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伤员们都在吃西瓜，阿宝还在往医院的一间屋里搬西瓜。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

凉棚下，霍二彪的担架跟前放着一束鲜花。

霍二彪躺着一边吃西瓜一边看着旁边正为别的伤员包扎的小雪护士和采访刘连长的钟圣英、李青云。

刘连长：“这几天的战事是我们进攻敌人，敌人利用坚固工事顽抗。现在双方都在增兵。蒋委员长决心调集全部精锐部队在上海与日本人决战——我们的大炮和飞机太少了，如果我们和他们一样多的飞机、大炮——”

钟圣英边听边记，李青云为他们拍照片。

霍二彪吃西瓜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一口一口吃，霍二彪大嘴挨着西瓜就不分开。一块西瓜从他嘴里一过就成了西瓜皮。吃完了就伸手向阿宝要。阿宝看他一眼说：“你吃多少了？这几块是给医生的。”

看阿宝端着切好的西瓜进了屋里，霍二彪把嘴一抹说：“不吃了。上海的西瓜不甜——哎——”霍二彪冲着钟圣英、李青云喊道：“别听他吹，他是倒霉蛋，没有见到敌人就挨了炸。来听我跟你们说吧，我刚从前线下来，我炸了小日本两个乌龟壳——”

……

钟圣英掏出手绢为霍二彪擦脸擦嘴。

霍二彪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李青云蹲下给他们拍照。

钟圣英：“长官，请您睁开眼。”

刘连长：“霍二彪，你老兄睁开眼，闭着眼拍出来是死人。”

霍二彪睁开眼，却又把脸扭到一边。

钟圣英：“长官，你把脸转过来，看着我。把眼睁大些，你把我想成日本人。把我想成打伤你的日本人。你的眼中要有仇恨，要有消灭敌人的决心。你不消灭敌人，敌人不仅要打死你，还要把我们，把给你洗伤口的这个护士，还有这个给你擦脸的美丽可爱的小姐抢走——这个小姐就要结婚了，日本人把她的未婚夫和公公都炸死了。”

霍二彪：“我要把他们都消灭光。”

钟圣英一按快门：“好，太好了。”

钟圣英：“你说怎么把他们消灭光？”

霍二彪：“我，我是说，我端起一把机关枪嗒嗒把他们都打死！”

刘连长在一边笑起来。

钟圣英不满地瞅一眼刘连长，一脸崇拜问霍二彪：“长官，给我们讲讲你是怎样炸敌人的坦克的。我写成文章和刚才拍的照片一起登到报纸上。”

刘连长酸溜溜地说：“老霍，你上了报，上峰看了，给你一个大勋章。”

……

霍二彪：“第二波我们又冲上去，可是那一片空地被敌人的机枪封得严严实实——”

“几把——敌人的机枪很多——”

“对，敌人的机枪太多，好几把机枪对着我们猛扫，我们只能推着被打死的兄弟的尸体向前移动，到了离日本人几十米的地方，一起扔手榴弹。刚占了阵地，敌人的乌龟壳开过来，我让弟兄把手榴弹捆在一起抱在怀里装死，乌龟壳到了跟前，再将手榴弹往乌龟肚子下边丢。我们炸了敌人乌龟壳，又往前打，一直打到日本人司令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