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手段

郝思佳听说季慕粼要找她，第一反应是拒绝的。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这一次去见季慕粼，以后她或许就连待在祁一辰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但是祁一辰的态度容不得她拒绝。

她从来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郝思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三年来的付出，果然仍旧比不上季慕粼。

可是她在伤心什么？这早该时预料之中的结局。

郝思佳心想：或许她希望哪怕只有一次也好，祁一辰能够在他人面前维护一下自己。

她苦笑一声，打扮了一番便叫车去了季慕粼的医院。

季慕粼看上去果然很虚弱。尤其是在郝思佳这个只记得她精神明媚模样的人看来，更是一副需要临终关怀的样子。

她的精神也不太好，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脸上有些睡眼惺忪。

郝思佳不知道这是季慕粼故意给她下马威还是怎样，便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不好意思，我这个样子那么狼狈，实在是有些失礼了。”季慕粼安安静静地笑了起来，心平气和的样子更加让郝思佳惴惴不安。

她冷冷问道：“季小姐要干嘛？我们两个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真的快不行了，难道是叫我来庆祝的吗？”

“不不不，怎么会呢？”季慕粼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郝小姐想多了。我叫你来，当然是告诉你你这个连替身冒牌都算不上的人可以退出了。”

郝思佳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季小姐果然是做律师的，说话连半点情面都不留。难怪人人都说律师不是东西呢。”

“满心妒忌的人说的话你也信啊？郝小姐这几年的智商有所下降嘛。”季慕粼仍旧是脸色都不变地讥讽着面前这个打扮清秀、气质温婉的女人。

郝思佳冷笑一声，却是懒得再费口舌：“有什么话要说的你就直说吧。玩这种文字游戏不觉得无聊吗？”

“果然是在阿辰身边待了三年，某些人的底气也足了。”

季慕粼冷哼一声，态度上半点情面都不留。

祁一辰那种随便拉一个女人就能够睡上的逃避方式季慕粼当然也要收拾。不过郝思佳这种牛皮糖一样脱衣服倒贴的类型也同样让季慕粼作呕。

如果她真的乖乖地照顾祁一辰的奶奶，季慕粼对她或许还会有那么一丁点的敬意。

季慕粼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你要什么。从一开始你要的就是金钱和地位么。这样吧，我们做一个交易：奶奶是阿辰的长辈，我当然有赡养义务。如果你乖乖地消失到奶奶身边去当护工，我会每个月给你们生活费——也是你的安置费。”

“你要把我当废人养着吗？”郝思佳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季慕粼哈地笑道：“你现在和废人有两样吗？留在阿辰身边你没有任何保障，还可能随时随地被祁一清推出去当棋子。你最好想想清楚，懂么？”

“如果我不答应呢？”郝思佳的笑容显得有些疯狂，视线在季慕粼的点滴上徘徊不定。

季慕粼勾起嘴角一笑：“第一，这间病房有人实时监控，你就别打什么歪主意了。第二，我已经向法院在申请限制令，很快你就不能出现在我身边五十米范围之内了。所以你就别动什么歪心思。郝思佳，你从小当千金闺秀养大的，论手段我一根手指就能够碾压你。不要把我的不屑动手当成是软弱。”

郝思佳胸口一闷，顿时说不出话来。

她发现，三年不见季慕粼改变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的关系，如今的季慕粼让她感到害怕：她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触及了季慕粼的利益，对方会毫不犹豫地动用那些以前的她绝对不会用的手段。

郝思佳不甘心地咬着嘴唇：“你需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我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在消毒除菌而已。”季慕粼看到郝思佳那一脸委屈的小媳妇样就觉得恶心：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才是爬床的哪一个？

于是季慕粼冷哼一声，说道：“好吧。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们郝家当初为什么会破落下去，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听说你爷爷参与的那些科研，里头很多都有问题啊。”

郝思佳的身子顿时晃了一下：“你、你胡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要进军学术界吗？”季慕粼残忍地勾起嘴角，“你说，如果有一个杀害同僚窃取成果的爷爷在，你以后还有什么前途？”

“季慕粼！你——”

“所以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了。”季慕粼微微一笑，“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条件，而是告诉你这件事情你没有任何的选择的余地。乖乖从我们面前消失，并且在奶奶面前管好自己的嘴。那么你家的丑事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也可以保证你日后所谓的学术生涯一帆风顺。”

郝思佳深吸了好几口气，恶狠狠地说：“祁一辰知道你变成如今这样吗？”

“当然不知道。”季慕粼灿烂一笑，“情侣之间还是要保留一些小秘密，那样才比较刺激嘛。又不是连体婴儿，至于什么隐私都没有？”

季慕粼一边说着，一边从枕头下面抽出一张机票和一张支票放在了郝思佳面前：“上面的钱足够你好好生活一段时间。机票也是头等舱的。不仅如此，还会有人专门护卫大小姐你哦。”

郝思佳顿时变得面无血色：“我就只是想要默默地陪在阿辰身边，为什么就连那样你都不允许？”

“呆在奶奶身边，难道不算是默默守护吗？”季慕粼不屑地抬手挥了挥，立刻就有一个穿黑衣的保镖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季慕粼闭上眼睛，一副出自己累了需要休息的样子：“带她走吧。以后你就跟在她身边，记得，这也是你开始新生活的机会。”

保镖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上前去拽起郝思佳就往外走去。

季慕粼抬了抬眼皮，说：“好心提醒你，这位大哥可是犯过事的。本来判了终身监禁，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捞出来。佳佳，你可要乖乖听话，不然吃了苦头就别怪我了。”

郝思佳浑身发抖，瞪着季慕粼嘴巴开合好几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但是季慕粼还是看懂了。她说的是：贱人，你会遭报应的。

可季慕粼却只是冷笑：报应么？她宁可遭报应，也不会再允许这些烂七八糟的人来干涉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