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慕粼的身体出了问题,之前负责的那个银行的案子也暂时搁置了下来。季慕粼在法院那边简直是小公举一样的存在,推迟庭审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更何况,作为被告辩护的祁一辰如今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自己的委托人?只要季慕粼的身体能好起来,他就差去劝委托人认罪了。
但是季慕粼不许。
不仅如此,她还说了一定要把这场官司打好。
所以,祁一辰觉得她果然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季慕粼出院当天,祁一辰香车宝马地去接她,跑车里全是鲜花和礼物,看上去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可是季慕粼却华丽丽地往自己的座驾那里走去,完全把祁一辰给无视了。
她虽然虚弱,但是还没有到不能开车的地步。
结果,祁一辰只好可怜兮兮地跟在她后面,像是护送的车队一样一路跟着季慕粼回了家。
可是当看到等在楼下的路易斯的时候,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他怎么忘了,季慕粼现在是和路易斯同居中的。
祁一辰脸色尴尬地停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只是远远看到季慕粼上前去和路易斯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自己上楼了。
反倒是路易斯开车离开,留在祁一辰风中凌乱不知如何是好。
而那一边季慕粼上了楼,看着整洁的室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刚刚路易斯告诉自己,以后他就先住在事务所那里。
对于路易斯的决定,季慕粼无权干涉。她很感激这个男人在自己最孤苦无依称的时候给了她依靠,却也更因此而深感抱歉。
她从来无法回应路易斯的感情。三年的努力换来的是两人之间原本存在的友情都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而这一切都是她的原因。是她没办法放下祁一辰,所以才白白让路易斯伤心。
季慕粼深深叹息一声,咽下了那句不需要说出口的对不起。
房间里很整洁,显然这几天她住院的时候都是路易斯在打点着。冰箱里用保鲜盒装着不少食物,灶台上也温着鸡汤,一点一滴都透露出让人心安温暖的味道。
可是,属于路易斯的东西却都已经不在了。看来,他应该是趁这几天的时间一点点把自己的东西都转移出去了吧。
真是的,这个家伙直到最后都那么体贴。
这间公寓明明是路易斯的产业,可是现在打包离开的人却是他这个屋主。
季慕粼不用想也知道,过几天产权证上的名字应该就会变成她自己吧。
真是的,直到最后都提醒着她自己亏欠了多少东西,路易斯这个家伙说不定也是有着腹黑属性的?
季慕粼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在阳台上找到了自己要给祁一辰的东西,就立刻转身下楼了。
季琰看到季慕粼拿走的东西,顿时嘿嘿笑了起来,惹得季慕粼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啊。”
季琰狼狈地摸了摸鼻子,迈开小短腿躲进了自己的卧室。
而楼下的祁一辰等得心焦,就差从路边拔一朵野花来数花瓣了。
季慕粼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喏,你的鱼拿回去。我怕养死了!”
“宝贝,你……”
“说了我还没原谅你呢,宝贝宝贝的叫得很勤快啊。”季慕粼一挑眉头,摆明了是故意刁难他,可祁一辰自己一心忏悔根本没注意到。
他这样乖巧的样子看得季慕粼想笑又想哭。
以前那个高傲的祁家大少爷为了自己低声下气,这还真是殊荣。
祁一辰将紫色的金鱼接过来,急匆匆道:“关于这两条金鱼,我有事要告诉你——”
“不就是你小时候跟我出去庙会的事情吗?”季慕粼脸色古怪地顿了顿,“说实话,我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竟然那么小。”
“你怎么……”
“相册里的照片。你没有放回原处。”
季慕粼一边说着一边垂下了视线。
其实她没有说实话。
不久之前工作的时候,季慕粼不小心将一杯柠檬汁打翻在了藏有照明的那本笔记本上。
照片的背后原来用隐形墨水写着东西,一碰到酸性液体顿时就显现出来。
那背面写的是“粼粼x阿辰(爱心)一万年”。
季慕粼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当年稚嫩的字迹,简直害羞到不得了。
原来她和祁一辰真的是好早之前就已经注定了的。
那个时候的自己竟然做出如此少女的行为,以至于如今想来季慕粼还有点脸红。
这也是季慕粼愈发坚定不想要放弃祁一辰的原因:如果是自己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的人,那么兜兜转转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那该是怎样的缘分?
小的时候父亲就经常跟她说,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的。所以如果她遇到了一个和她有缘分的人就千万不能放过。
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重要的是享受过程。
父亲的话言犹在耳。
季慕粼看着祁一辰的双眼不自觉的就温柔下来。
柔情满满的双眸中光彩夺目,看得祁一辰一时愣怔。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鱼缸,趁着季慕粼兀自发呆的当儿,伸手一把将她圈进怀中。
分明是久违了的亲吻,感觉上却那么熟悉。
季慕粼一下子融化在他热情的触碰里,只是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然后便乖乖让他抱在怀里。
而祁一辰感觉到这小女人的倔强和排斥随着自己的一吻逐渐瓦解,心中也变得如同蜜糖和冰淇淋混合在一起一样甜蜜又悸动不已。
“粼粼,我的宝贝。”他的手指穿过季慕粼的黑发,在她的头皮上留下一阵颤栗。
季慕粼的身体轻轻一抖,喉咙里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让人血脉贲张的嘤咛。
祁一辰的大手一僵,可想到季慕粼的身体,便还是硬生生地压制了自己的欲望:“你如果不想见我,我自然不会打扰你。但是我想要你知道,每一分每一秒和你分开的时间对我而言都是煎熬。粼粼,我不会再伤害你,你重新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赎罪,好不好?”
季慕粼垂下眼,心中原先酝酿好的嚣张气焰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今天……就今天一天,我准你陪我。”季慕粼傲娇地嘟哝,“还有,小琰对花粉过敏,你的花不许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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