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鞅就是刺客,刺客就是唐鞅!“
群臣都不说话,齐孟手握利剑,他说黑便是黑,说白便是白,没有人敢反驳。
”赵定国,即刻布告全城,停止搜查刺客!有胆敢伤害商旅者!车裂!
“诺!”
赵定国领命而去,除掉唐鞅,他十分满意。
齐孟暗暗决心,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要名垂青史,决不能任人宰割!
“齐将黔夫率大军逼近商丘,诸位有什么良策退敌?!”
群臣默然,这倒不出齐孟预料,据他所知,宋国就是在这次战争中亡国的,此时此刻,即便是孙武白起来统领作战,恐怕也不能阻挡各国联军。
齐孟目光落在大殿角落一位衣衫褴褛的大夫身上,此人乃是公大夫荆叔段,齐孟阴沉道。
“荆叔段!”
“臣在!”
“寡人记得有人说你有治国之才,寡人便将那人杀了!”
荆叔段目光笃定,抬头望向齐孟:“我王所言不差,王上杀掉臣的挚友,任命臣为公大夫,王上还说,倘若臣名不副实,便将臣车裂!“
齐孟仰天大笑:“寡人天性嗜杀,你的挚友是先君戴剔成的心腹,不得不杀!寡人问你,宋国谁最该杀?是唐鞅?!”
荆叔段面不改色道:“不是,”
“不是唐鞅?为何?”
“唐鞅乃宋国大司马,临阵杀将,于战不利。唐鞅手下多死士,王上杀之,门客会赴汤蹈火刺杀,不死不休!”
齐孟勃然大怒:“唐鞅祸乱宋国,你还要护他!实话给你说,寡人不仅要杀唐鞅,还要杀光他手下门客!”
荆叔段双手施礼:“回禀王上,唐鞅与臣血海深仇不假,王上问宋国谁最该杀,没问臣死敌是谁?”
“好!杀人不避仇,荆叔段真是大公无私,有孔子孟子庄子老子诸子风范,善哉!寡人有福了!宋国有福了!“
齐孟拍掌大笑,大殿之上回荡着他鬼哭狼嚎的怪笑声。
“寡人命你代替唐鞅,任宋国大司马,保卫商丘,抵御齐军!”
“臣愚钝,恐怕不能担当重任。”
齐孟冷冷一笑:“若违命,立即车裂!”
荆叔段面不改色:“臣必当竭尽全力!”
齐孟冷冷笑道:“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寡人杀了大司马,那些门客绝不会放过寡人的。既已斩草,就要除根!”
“何时动手?”
齐孟霍然而起:“即刻动身,带上寡人的心腹甲兵,不要放走一人!”
荆叔段转身离去,被齐孟叫住。
“等等。”
“我王还有何事?”
“若是遇见哄抢商旅的暴民,格杀勿论!”
“诺!”
待荆叔段远去,齐孟这才转过头对坐席之上的群臣道:
“看来诸位都不忍抛弃宋国啊,好!寡人甚感欣慰,诸位就追随寡人统一天下,扫平七国!”
群臣像泥像似的呆坐原地,既不说话,也不敢妄动。
“既然诸位对齐军南下没有什么建议,就请回吧!”
群臣还是纹丝不动坐在原地。
望着眼前这群饭桶,齐孟忽然厉声咆哮:
“滚!都给寡人滚!”
群臣如惊弓之鸟,四散而逃。
“明日都来沙丘宫议事!迟到者,不到者,腰斩!”
战国时代,诸侯并起。
天下孰能一之?孟子说,不嗜杀人者能一之。
高中读《孟子》时,齐孟以为真如圣人所说,仁慈爱民的君王才能统一天下才能国富民强。
然而知晓历史发展的齐孟知道,最后统一天下的是杀人最多的秦国,可见孟子完全是胡扯。
以战止战,以杀止杀。
就像乔治~奥威尔在《1984》中所描写的那样:
战争即和平。
自由即奴役。
无知即力量。
世界是如此荒谬,世界是如此现实。
杀人如麻才是圣贤,窃国弑君才是明主!
千里之外的大秦是这样做的。
干掉项羽的刘邦是这样做的。
杀光兄弟逼退父亲的李世民也是这样干的。
更不要说吃糠喝稀的康熙麻子大兴文字狱的乾隆。
齐孟不想为残暴找任何借口,别人杀人如麻也不是他成为屠夫的理由。
他只是想终结一切,换句话说,他要干掉齐楚燕韩赵魏秦这七个混蛋,干掉匈奴,统一天下。
当然,在此之前,他要先保住性命。
齐孟磨刀霍霍,双眼猩红,准备大开杀戒。
这天晚上,商丘城内刀光血影血流成河。
大司马府上更像是人间地狱,八百门客没有逃走一个,纷纷拿起武器和沙丘宫甲兵拼死搏斗。
八百门客,一半是被活活烧死的,另一半则是在冲往沙丘宫的路上被歼灭。
不少门客磨刀霍霍,准备前往沙丘宫刺杀戴偃,只可惜晚了一步。
大司马府后花园,火光照亮水池。
满目狰狞的少年被老奴拉住,略显稚嫩的小手挥舞比身子还长的宝剑,如野兽般朝屋外咆哮:
“暴君戴偃,我唐三与你不共戴天!”
“少主,快走吧,甲兵快追上来了!萧家悔婚,主公被杀,唐家还要靠你复仇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快走!”
话未落音,远处传来甲兵喧嚣声。
“不要走了逆贼!不要走了逆贼!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少年挣脱老奴手臂,将长剑丢在地上,面朝燃烧的草屋,磕了几个响头,转身翻墙逃去。
背后响起老奴惨叫声。
“老爹!”
唐家的老爹被甲兵乱箭射成刺猬,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兀自用手扯住甲兵。
荆叔段冷眼望着奄奄一息的唐家老奴,挥起手中长剑。
“莫怪荆某心狠,要怪就下去怪你家主公!”
沙丘宫华灯初上。
“君上,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寺人(1))刘晓博在在一旁低声道。
齐孟起身抬头朝外望去,远远望见商丘城内火光一片,隐约听见喊杀之声。
“君上,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寺人再次催促。
齐孟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寝宫。
寝宫深处,宋国王后王夫人含情脉脉。
春秋战国的清酒为果实谷类酿成的色酒,类似于现在的啤酒,度数不高,估计也就十多度,可是喝多了也会醉。
在沙丘宫大殿上,齐孟一直在喝酒,诛杀唐鞅时没有什么感觉,待群臣散去,才觉得有点头晕了。
齐孟在宫女带领下,来到寝宫深处。
耳边传来娇艳欲滴的声音,周围环绕阵阵幽香。
戴偃的夫人,王夫人,原是越人公主,在越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越王无疆在齐国怂恿下攻打楚国,被楚国击溃,公主流离失所,几经辗转,逃到宋国,于是被戴偃纳为夫人。
“我王,我王,”
声音娇媚,如此动人。恍惚之际,齐孟感觉自己手指触到一团柔软之物,正欲开口,身边幽香四溢,隐约感觉自己身体被人环绕,而且还是个女人。
难道保持二十三年的处男之身就要完了么?穿越而来积聚的疲惫感涌上来,眼皮像被铅皮坠着似的,沉重的抬不起来。
与王夫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就这样睡过去了。
黑甜一觉,不知东方既白。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床下,身材妖娆的年轻女子正瞪大水汪汪眼睛注视着自己,齐孟努力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想了半天脑海仍旧茫然。
戴偃对美色并不感冒,他的全部精力都在杀人与打仗上,平日很少见王夫人,更别说是临幸,齐孟可以将这理解为性冷淡,戴偃身上所有都被齐孟继承,性冷淡当然也不例外。
王夫人备受冷落,昨夜君上突然临幸,当然受宠若惊。
“我王,公大夫与太傅在大殿等候,说有要事奏报。”
“寡人知道了!帮寡人更衣!”
王夫人杏眼微红,擒满泪水。
“我王好久没让妾身更衣了,”
齐孟望着娇艳欲滴的美人,忍不住想要上去给王夫人拭去泪水。
然而现在,他必须赶去沙丘宫完成大事。
匆忙换上衣裳,洗漱完毕,拽步向外走去。
“我王此去,何时才会回来?”
王夫人明眸已然红润。
“寡人就回,不必挂念,”
“妾身便等王上回来。”
齐孟没有再回头,加快步伐朝沙丘宫赶去。
(1)寺人:即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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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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