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柳暗花明

方心如和肖晓潇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不对外声张，而是让方心如去询问一下程秋生是否有过在A4纸上签名的记忆。

事情终于开始柳暗花明，肖晓潇说：“我就说满嘴仁义道德的程老师，还不至于伪君子到这种程度，公然的写了借条还欠债不还。”

方心如看着她笑：“是不是伪君子，不是单看借钱还不还的。”

“在我这里钱最大，欠我钱的人是最不能原谅的。”肖晓潇坚持她的财迷理论。

判决书送达双方当事人手中之后，方心如立刻就知道了结果，是程秋生的妻子打电话告诉她的。万桂珍在电话里很焦急的说：“方记者，你能来一下吗？秋生收到判决书之后就发疯一样的冲出门去，回来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我想你劝劝他或许有用。”除了程秋生和方心如，万桂珍是唯一知道方心如在帮程秋生写自传的人，她已经接受过方心如的几次采访，对这个女记者的人品和口才非常的有信心，何况这个时候，能抓住一根稻草就是一根。

听了万桂珍的这句话，几乎不用问什么，就已经可以猜到判决的结果，方心如迅速把第一时间的判决结果报道交给高主任之后，就赶去程秋生家。

小鱼又没去上幼儿园，他看见方心如就跑过来：“阿姨，阿姨，我爸爸和妈妈吵架了吗？”

方心如抱抱他：“没事没事。”这个孩子柔软的拥抱，让她这根稻草马上有了救世主的感觉。

万桂珍指指里屋，那里房门紧闭着：“方记者，他已经在屋子里呆了三个小时了，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我真是很担心。你叫叫门，看他会不会开？”

方心如到了门口，开始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她也不说话继续敲，里面实在是忍受不住了，程秋生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般传来：“滚开，都给我滚开。”

方心如皱眉，她身后的母子两个显然是吓坏了，她真是怒向心头起，开始砸门：“程秋生，我是方心如，你打开门来说话。你这么逃避算什么？败诉了就上诉，你对自己老婆孩子撒气算什么英雄好汉？”

她这么大声的喝问对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算什么英雄好汉。不就是答应了有钱人给人家写自传捞点外快吗？她站在那里突然有点气馁。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传来程秋生的声音：“上诉有什么用，法院还是相信那张借条。”

万桂珍听到丈夫声音恢复正常，知道他没做傻事，就跑到门边说：“秋生，咱们不行就给她钱，卖掉两套房子，咱们还能正常生活就可以了，别为了这点钱把身体弄坏了。”

方心如也大声说：“没有过不去的坎。愿赌服输。你出来好好计划一下，该上诉上诉，该卖房子卖房子，别当缩头乌龟。”

大约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被骂做乌龟的，这句话刚说完，里屋的门就开了。小鱼跑过来，抱住程秋生的腿说：“爸爸，爸爸，你别和妈妈吵架。妈妈最近总哭。”

程秋生有些歉疚的看着妻子和孩子说：“是爸爸没用。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此时，苏红玉正在“红玉小馆”的后院包间，这是她的私人空间。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那张判决书，她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胜诉，似乎也没让她高兴多少。

她的手机响了，她不耐烦的拿起来，电话里的声音显然是祝贺她胜诉的，苏红玉说：“你消息够灵通的。也别高兴的太早，他肯定会上诉的。”

对方在说：“你有那么强的证据，即使上诉也改变不了结局。”

苏红玉淡淡的说：“这不是结局，一切才刚开始。”

程秋生从里屋出来之后，说要去办公室，方心如从他家和他一起走。临出门，看着万桂珍担心的眼神，方心如对她比了一个安拉的手势，告诉她放心。

程秋生已经恢复了常态，他平稳的开着车，也不说话。

方心如也不说话。只看着窗外车来车往。

程秋生突然说：“小方，我谢谢你一直帮助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方心如笑笑：“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用客气，何况你还给了我写自传的机会，我怎么也该投桃报李。”

“就只是这样？那么你和卫青分手的事情呢？”程秋生忽而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方心如想起和苏红玉赌酒的那天，苏红玉问她：“你为什么要帮他？每个人做事情总有理由，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情，我觉得你两样都不是，你是为了什么？”

方心如那天回答她说：“我当然有理由，但是不能告诉你。你姑且认为我是为了钱吧。”

现在程秋生问了类似的问题，而且理所当然的认为，方记者帮他，是对他有了感情，方心如心底冷笑，这个男人是多么自恋。她冷冷的说：“我和卫青分手的事情和别人无关。程先生如果你这么有空管闲事，不如先把你自己的事情整理清楚。”

程秋生的表情相当的失望，显然他是没有听到他想听的答案，他掉转车头说：“那么作为朋友，你能陪我去趟郊外吗？我想散散心。”

方心如看看表才下午一点，外面天光大亮。她点点头。

程秋生的车弛向他郊外的小庄园，他把车停好。他问方心如：“你说我上诉还能赢吗？”

“你总是太在意结果。我只能说我不知道。况且一百八十万对你来说并不是不可以承受的数字不是吗？苏红玉对你也算手下留情了。你就当她劫富济贫，你做了件善事。”因为刚才程秋生的嘴脸，方心如突然不想把新证据的事情告诉他，她只是冷冷的看着程秋生。

程秋生被她的话刺激到了，他说：“这一百八十万会要了我的命。我可能会破产，我的房子和车子都要被抵债，我的公司帐户一旦冻结，你知道那里是多大的窟窿吗？我救济她，谁救济我？”

程秋生越说越激动，他指着远处的小山上那寺庙的红墙一角说：“善事，我做的善事还少吗？你看看那是我捐助的寺庙。我还每年资助失学儿童，给灾区捐款，我在佛前磕下十万大头，老天为什么不开开眼。佛啊，你就是这样慈悲的吗？”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程秋生捂着脸看着方心如，看着他一直以为对自己情有独钟的方心如。

(本章完)